其实在拿到冯家的银票之后,她也曾想过重操旧业,在京城寻个铺面做门生意,以她的能力,不愁赚不到银子。
只不过,想法虽好,实现起来,却是有些困难。
上辈子的她,家里世代行商,声望高涨,财力雄厚,黑白两道的人情关节俱已打通,因此她就算是一介女子之身,做起生意来依旧是顺风顺水。
可现在的她呢?
无根基,无背景,无关系,无人脉,更无钱。
若是当真在京城这种龙蛇混杂的地方开店做买卖,只怕用不了几天,不是被官府找茬封门,就是被地痞流氓整日勒索,绝对是要赔的本都不剩。
再说,她刚刚还得罪了吴家和冯家。
这两家一个同宫里的淑妃娘娘有关系,一个同朝中的丞相大人有关系,若是看到她开的店,那还不是看到了活靶子,不借故整死她才怪。
想要在京城站稳脚跟,她必须得尽快的找到一个靠山才行。
这个靠山必须得是当朝权贵,能压的住场子,罩的住她,才能让她不受束缚,一展本事。
该怎么找呢?
苏如宝托着下巴,瞧着窗外那株红梅,越发的出了神。
“姑娘!”
阿梓从门外进来,把手里的一个精美的小木盒拿给她瞧。
“你要的素和香我给你买回来了。”
连日下雪,气候阴冷,屋子里潮气重,正需要这香来好好熏上一熏。
苏如宝回过神来,接过木盒子,打开来细细的闻了闻,少时,却是抬头看着阿梓笑道:“这香你是从哪儿买的?”
“怎么了,不好吗?”阿梓连忙道:“姑娘让我买最好的,我特地跟人打听了京城最有名的香料店软红居,买的是他们最贵的一种素和香,就这么一小盒,足足要五十两银子呢!”
寻常品质上佳的素和香,也不过几两银子一盒,这盒却要五十两,可以算的是贵的离谱了。
苏如宝用两只指尖捻了些许粉末洒在了桌子上,曼声细语的说道:“这香的用料的确是顶尖,再加上这家店的金招牌,也勉强算的上是值这个价,只不过,这其中有一味用料受了些潮,让这本该是清淡芬芳的素和香多了一丝腐气。”
阿梓听的有些糊涂,不过大致的意思她是听明白了,就是说,她花高价买了一盒劣质的香料回来!
“这奸商,我找他们理论去!”
阿梓气的满脸通红,当即就要拿了鞭子冲出去,却被苏如宝柔声拦下。
“不急,这盒香对我们大有用处。”
“大有用处?”阿梓愣愣的看着她,“什么用处?”
苏如宝轻轻合上木盒的盖子,嫣红的嘴角漾起一个浅浅的笑来。
“赚钱哪。”
“啊?”
软红居。
他们家算得上是京城首屈一指的香料店了,种类繁多,品质上乘,香气经久不散,余味袅袅,很受京中世家贵族等有钱人的喜爱。
店里的伙计都是经过严苛训练出来的,对着来往客人,俱是笑容热切,言语奉承,伺候周到,颇为得体。
只是今日,却来了两位不速之客,让伙计脸上的笑容险些维持不住。
“您是说我们店的卖出去的素和香受了潮,变了质?”
“没错!”
阿梓理直气壮的朝他瞪了一眼,大声道:“你们店大欺客,瞧我是个生面孔,就以此充好,卖这种变了质的香料给我,被我家小姐闻出了里头有,有······”
“腐气。”苏如宝在一边轻轻的提醒她。
“对!有福气,呸,不对,是有腐气!你们价钱定的那么高,却挂羊头卖狗肉,简直是黑了良心!”阿梓的嗓门越来越大,引得店里不少客人都看了过来。
伙计脸上的笑容更加的淡了。
若不是这主仆二人衣着光鲜,不似普通人家出来的,他早就把她们当做是上门敲诈勒索的无赖给赶出去了。
也不看看这店的背后的主人是谁,竟敢来这儿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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