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就看吧!”
知府一咬牙,拆!
信中却这样写道——
清灵:
见信如晤。
半夏知府待吾甚好。
——愚弟莫凉
知府和师爷翻来覆去看了半天,唯恐有其他密语,却没有再找到一个字。
二人又极细致地将信封好,自问看不出破绽,这才放心地寄了出去,自以为高枕无忧。
他们哪里会知道,风大将军看到信,即刻秘密派遣数位心腹高手前往半夏城调查呢!
风漠寒的确没有多写一个字。自小姐弟相处的默契就在这里。知府与师爷只当风漠寒从京城而来,写信报平安。可风清灵与风漠寒数年未见,突然来这样一封没头没尾的信,若非出事,焉有它故?尤其使用化名,不称姐姐,更是可疑。只是风清灵身为大将军,不能擅自离京,只能暂时派人探查,再想办法。
此时,风清灵派来的人还在路上。
萧流川这边却出了状况。
这要从风漠寒让知府寄信的前一夜说起。
萧流川本欲再探知府府衙,并想办法见到风漠寒,换了夜行衣,三更出门却不闻打更声,腾跃几步,在高处不仅看到昏迷在一旁的更夫,还见装载着货物的马车从一户人家门中出来。这人家并非钟鸣鼎食之家,哪里来这么多东西,又是半夜运出,必有问题。
萧流川悄悄跟上,竟然跟进了南楚亲王王府。
南楚亲王秦桐是当今皇上秦胤的堂弟,为太上皇秦鸣鹤的亲弟弟秦鸣雁所生。当年秦鸣鹤能即位,少不了秦鸣雁的功劳,因而秦桐虽无什么才能,没立过功劳,本应降级继承王位,也受浩荡皇恩,破例仍封为亲王。秦桐若在朝为政也能权势滔天,他却在继承王位后辞去所有职务,只留一封号,申请去南方居住,不再过问政事。
那这些装满货物的马车是怎么回事呢?
不同于府衙戒备森严,王府连府兵都没有,静悄悄的,除了有人轻声指挥马车行进,再无人声。
萧流川记下货物停放的位置,深入府中查探。
整个王府只有两间房灯火还亮着——
第一间卧榻之上睡着一个病重之人,应该是王爷。房中有人值守。屋中浓浓的药味。并无可疑之处。
第二间是郡主的闺阁。萧流川掀开瓦时,正好看到郡主刚脱去外袍,萧流川手便是一抖,瓦“啪”地掉落。郡主惊诧道:“谁?”萧流川起身遁去。平日萧流川一本正经,果真是个薄皮的,郡主尚穿得严严实实,他倒闹得满脸通红。
萧流川一口气出了王府,才平静下来,方想起正事,再回那货物停放的地点查看,那竟是行军打仗所用的铠甲兵器!
第二日一早,街面上传来麟麟车马声。萧流川将剑寄存在客栈掌柜处,出门查看,见马车上有王府的标记,便跟了上去。
车队行进到城门时,守城官兵要例行检查,车队的负责人却倨傲地说:“哼,王府的货物,你们也敢查?还不让开!”
守城的将领思索片刻,挥挥手,放行了。
萧流川直跟到了城外山中的一处洞穴里。不远处的山坳中,还传来练兵的声音。萧流川没有贸然进入洞穴,他潜入山坳,记下练兵将领的相貌后,就悄然回城。
三日后的下午,风漠寒在府衙听到守城将领来报:“大人,三天前王府车队出城,运了很多货物,却不许我等检查。卑职假意放行,派遣几名机灵的士兵跟踪上去。今日他们回来,说是跟到了大糯山中,仔细查探之下,发现那些不是普通的货物,而是兵器甲胄,且山中还有屯兵,其中一位士兵认得那将军,是南楚亲王府的大管家。”
“难道这南楚亲王要谋反不成?”知府这样说着,让那将领先下去了。
风漠寒就坐在一边,笑道:“亲王谋反,知府大人处境可就艰难了啊。”
“哦?还请莫公子说明!”
“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他是正一品亲王,若下命令,知府大人若听从则为同党,若不听从,朝廷可不知王爷谋反,知府岂不是以下犯上之罪?”
“这……那我便将王爷谋反的证据呈上去。”
“什么证据?”
“他私自屯兵啊!”
“私自?知府大人,你错了,我朝律例,亲王可屯府兵八千。而南楚亲王圣眷优渥,就是多屯几千,想来也无妨。”
知府倒抽一口凉气,说道:“如此说来,我进退维谷了。”
“大人在朝中有人吗?”
“御史大夫文浅书文大人是我的老师。”
“啧,从二品,勉勉强强吧。”风漠寒有点为难的说。
“哎呀,莫公子,看在我尽心尽力照顾您这么多天的份上,有什么办法您就快说吧!”
“你写密信给文大人,请他派人来调查,你的调查也不能放松,务必找到更多证据,你们再一同上书参南楚亲王谋反。”
“好好好,我这就去写信。多谢莫公子!”知府对风漠寒深深一躬身,急急忙忙就走了。
风漠寒暗自好笑,回自己房中拿了些东西,走到花园里的墙边,对身边的卫士笑了笑,光明正大运起轻功跃过墙,不见了。
霎时府衙花园里乱作一团,等知府收到消息,风漠寒早已无影无踪了。此时,他写给文浅书的密信已经发出,收不回来了,他也想不出风漠寒的计策有何问题,只得任他去了。
这几天,风清灵派来的人也到了。他们按照指令,住进了秋火客栈,在掌柜的安排下,见到了萧流川。
关好房门后,为首一人抱拳行礼道:“萧公子,我等是风公子的人,我叫风勤。”
其余人亦各自抱拳行礼报出姓名——
“我叫风求。”
“我叫风博。”
“我叫风采。”
“我叫风厚。”
“我叫风德。”
“我叫风济。”
“我叫风生。”
风勤又拿出一块木牌给萧流川看,并说:“这是证明我等身份的信物,请萧公子过目。”
萧流川刚刚接过木牌,房门却被人推开。
萧流川一手按在剑上,蓄势待发。
风勤等人俱抽出腰间软剑,面向房门,随时准备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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