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进入府中,却见行东道主之礼的是王爷的侧妃谭之玉。风漠寒眼神一凛,寒声道:“本公子是奉家父之命拜见王爷的。”
谭之玉面色一僵,赔笑着说:“徐公子,王爷有要事需办,抽不开身。”
“王爷有事,王妃已故,那拜见郡主也是一样的。”
谭之玉脸色更加难看,咬牙说:“郡主微染小恙,不方便见客。”
风漠寒冷笑,“本公子来得可真是巧。”
萧流川心中也十分怀疑,那天夜晚,卧病在床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南楚亲王秦桐。
这位侧王妃心思一转,却道:“公子如何证明自己来自京城徐家?若公子假冒徐家名号,王爷与郡主岂能见你!”
萧流川心中顿时警铃大作——无论风漠寒如何证明,他都是假的了,是假的则无关紧要,是真的则王府真正谋反,更不会忌惮徐府了。
风漠寒露出了笑意,眸子亮晶晶的,颇有些愉悦地说道:“我知道了。”
谭之玉不免一怔,萧流川心中更是疑惑。未等这二人想明白,风漠寒回头招呼萧流川:“广河,我等该告辞了。”“啊?”萧流川呆愣愣地看着风漠寒,不多时,已被风漠寒拉了出去。
回到秋火客栈,风漠寒召来风勤八人,命他们速归,着手调查这半夏知府,并交予他们几封信——这就是风漠寒从府衙中所得。
夜间,风漠寒与萧流川再探王府。
谭之玉已生警惕之心,王府加强了守卫,但也不过尔尔。二人顺利来到郡主的闺房。
堂堂郡主秦浅鹿,院中仅有一个小使唤丫头,其余全是卫兵,显然不许郡主出门。想来也是谭之玉的手笔。
二人悄无声息出现在房中。郡主正在读书。见到二人擅闯,毫无惧色,这可不是因为样貌——风漠寒虽是白衣,但白锦蒙面,萧流川更是夜行衣着身,黑巾蒙面。
郡主也不惊动屋外的人,放下书,庄严地坐着,悄声问:“来者何人?”风漠寒摘下面巾,拱拱手,答道:“我等来拜会郡主。”萧流川本该也摘下面巾,却因为上次夜探之事感到脸热,怕被看到通红的脸。
秦浅鹿见到风漠寒的面容,只觉眼前一亮,但也没有什么反应,仿佛司空见惯,她微微一笑,说:“我不认识你们。”
风漠寒不喜多言,递过去一封早已准备好的信,写着半夏知府与谭之玉的阴谋。郡主读完信,微微皱眉,起身行礼,说:“多谢义士告知。只是我的力量不足,还请二位义士相助!”
萧流川总算将整件事串连起来,终于出声:“能帮到郡主,是我等的荣幸。”秦浅鹿眨眨眼,明显以为萧流川是侍从。风漠寒见状不由分说扯下萧流川的面巾,道:“郡主有事就直说吧。”正说着,看到萧流川红扑扑的面庞,忍不住捂嘴偷笑,眉眼弯弯。郡主亦忍不住笑眯眯。萧流川转过脸不看他俩。郡主方出言转移话题:“不知能否有劳二位义士替我拿下谭之玉?”
“时间呢?”风漠寒问。
“越快越好。”郡主话音刚落,萧流川就窜了出去,不多时,正在盯着运送兵器甲胄的人装填货物的谭之玉被提到了郡主房中。
谭之玉刚刚落地,还未反应过来,萧流川拔出剑,抵在她的颈动脉旁。至于院中守卫,早已倒地不起。
饶是郡主也没想到会这么快,但还是很快整理好了思路,写一封谭之玉陷害王爷、私囚郡主、屯兵谋反的供词,拿给谭之玉画押,又另写一封奏折,阐明事实,附上供词。
到了这里,就没有风漠寒与萧流川什么事了。但朝廷派人来还需时间,期间郡主与王爷的安危便成问题,萧流川决意留下来护卫。风漠寒独自离去。
半夏知府、谭之玉伏法,连带着也受到了牵连,而半夏知府身后的人,官府中查不出,秋火客栈则查到了江湖第一杀手组织——天阁。这都是后话了。
而今,萧流川、秦浅鹿在渡头摆酒,为风漠寒送别。
渡头没有杨柳依依,却有“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风漠寒负手而立,望着粼粼波光,感觉此去会遇到什么,这使他心中有点空茫无依的感觉,却更引出一种迫切。
萧流川和秦浅鹿莫名聊得来,说是来给风漠寒送别,他们俩自顾自聊得开心,真是光明正大名正言顺的约会。当然风漠寒也懒得理会。
王爷的确是中毒,被治好后,对这两人的事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谁让他萧流川是大恩人呢——其实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萧流川一表人才清清白白还对秦浅鹿好啊。
这一对儿聊了许久,终于想起此次出门的主要目的,两人尴尬地对视片刻,用眼神交流,决定萧流川出手。萧流川走去风漠寒身旁立定,开口道:“天凉,今日一别,不知何时再会,你一路小心啊!”风漠寒眼带笑意回答:“广河大婚前,记得给秋火客栈带个口信,我好来参加。”“胡说什么呢!”萧流川瞬间从面颊红到了耳根。
蒙面之后,风漠寒乘船离去。“孤帆远影碧空尽,惟见长江天际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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