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分歧

新海城，某办公室内。

还是那三个人。

“啪！”

一声拍桌子的声音在房间内响起。

“刘烨！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这么做意味着什么！你这是在屠杀！”

祁厅长一反常态的强势，正站在桌子前冲着对面的刘团长大声的吼道。

刘团长也不甘示弱，瞪着祁厅长说道：“老子当然知道我在做什么！我在拯救人类！”

“你拯救个屁！这还没拯救呢你就已经杀了多少人了！”

“没有牺牲哪来的胜利？”

“他们！可是活生生的人！”

话说到这里，刘团长突然停了下来，微眯着眼睛说道：“人？”

还没等祁厅长开口，刘团长又说道：“我只知道他们是不怕极寒的‘新物种’。”

祁厅长顿时目瞪口呆：“新……新物种？”

随即转头看向坐在上手的李局长，眼中充满了疑惑。

李局长看着他们俩的争吵，无奈的点了点头。

祁厅长呆呆的坐了回去，自言自语道：“新物种？不是人类吗？”神色中若有所思，半响后却又抬头对刘团长道：“狗屁，我宁愿相信他们是因为环境而进化的新的人类，也不愿意相信他们是新的一个物种。”

最后坚定的加了一句：“他们，就是人类。”

刘团长皱起了眉头：“祁厅长，你知不知道他们的出现意味着什么？”

祁厅长与刘团长对视着，从表情来看，祁厅长是完全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祁厅长道：“我知道，但是我不接受直接以这种武力方式去……”

刘团长打断道：“行了！你不同意也得同意，今晚我就会派兵进攻抓人。”

“不是已经有那么多……”

刘团长再一次打断道：“才那么几个，做实验都不够更不要说深入研究了，你就好好的待在城里做好你的治安工作吧。”

祁厅长又一次反对道：“难道就不能换一种方式？为什么非要用这种手段？我们人类本来就不多了，难道还要这样自相残杀吗？”

“你到底有完没完！今天让你来开会只是因为你也属于武力机构中的一员，但要我来看你们那些蠢货有和没有也是一样！”

“你！”

“咳咳！”

李局长突然咳嗽了一声，刘团长一愣，顿时语塞。

虽然李局长不归警察系统管辖，但是明面上却是属于警察系统的，他这么一骂岂不是把李局长也一起骂进去了。

还好李局长并不在意这些：“好了，祁厅，你加强一下你的城内治安工作，别让人在这个时候搞出什么事情来，刘团你现在就回去准备一下，今晚行动。”

刘团长顿时激动的站起来敬了一个军礼：“是！”

随后立刻的转身离去。

祁厅长看刘团长离开的身影，顿时急切的对李局长说道：“你为什么就这么同意了刘团长的方案，他们是人类啊！这么做岂不是自相残杀？”

李局长听后沉默了一会儿，随后充满愧疚的对着祁厅长说道：“其实……今天开会把你找来只是走一个过场而已。”

祁厅长听后顿时愣了神，随后试探着问道：“那市长他们？”

李局长挥了挥手，说：“没他们什么事，新海城在一个小时前就进入军事管制了。军队已经全面接手城市的管理工作了，找你来只是因为你虽然只管城内治安，但好歹也是同属武力机构，不能这么大个事你连知都不知道，这么也太不好了。”

祁厅长瞬间感觉浑身都失去了力气一般躺会了座椅上，喃喃道：“可是……他们真的是人类啊。”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他们是人类吗？”

“这还要什么证据？完全和我们一样啊！”

“你能大白天的在外面自由活动？”

“额……”

“你能不受极寒的限制在外面生存下去？”

“额……”

祁厅长说不出话来，其实他是明白的，但是他的心里，却是有着一道坎。

那就是在现在这样的凛冬纪元里，人类不应该这么自相残杀。

“行了，你出去吧。”

祁厅长有气无力的说道：“是。”

待到祁厅长出去关上门后，李局长，李代全顿时向后舒展了一下身躯，仰趟在了靠椅上。

“唉，你说的那些我又何尝不清楚呢。”

李代全充满愧疚的语气，低声自语道。

“你也不好好想想，除了采取强硬的武力，换作是你，你愿意就这么被人研究吗？”

“这不是很简单的道理吗，你为什么就是不明白呢？”

“二十多年了，他们的出现，意味着什么，你应该能明白的啊。”

“我们的，孩子们的，人类的未来啊……”

“明明都是厅长了，为什么还这么的……圣母呢？”

李代全皱了皱眉，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定。

一个厅长级别的圣母，有很大几率会坏事。

不能让人类的未来在这种人手上因为一时的善念而出现未知。

坐起身，拿起了手边的电话，拨通了一个秘密的号码。

“嘟……嘟……”

“我是特别行动局的李代全，接鸢尾小队。”

电话里随即传来一阵忙音，李代全耐心的等待着。

不一会，电话里传来一道温柔的女性声音：“身份核实。”

“特别行动局驻新海城分局长，李代全，编号x68。”

电话那头顿时冒出一道挂断的声音，李代全却没有放下电话，依旧拿着电话等着。

没有等多久，仅仅几分钟后电话便又传来另一道同样温柔的声音：“你好，鸢尾小队。”

“监视新海城警备厅厅长祁万年，暗线操作驳回他所有理由的出城申请。如有必要……”李代全犹豫了一下，“控制他的人身自由。”

“收。”

电话那头简简单单的传回一个字便挂断了，这次李代全没有再等待而是放下了电话。

抬头看着墙上的时钟，“19:32”。

白冬正在结束。

“希望你不要做傻事。”李代全自言自语道。

似乎是在为某人祈祷一般。

本来，“如有必要”的后面一般情况下接的都是“可以暗杀”“准许灭口”这种武力手段的话语。

但直到最后，李代全也没有要杀掉祁万年的打算。

确实，像祁万年这样充满善心，竟然能做到厅长级别的人，完全应该被当做稀有动物一样需要另眼看待。

如祁万年所说，人类，不应该自相残杀。

除非……逼不得已。

但是眼下，已经是非常时期了。

一个警备厅的厅长，背地里能够做到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所以，正如李代全刚刚说的那样。

他非常不希望祁万年做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