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虽说以前也救过于都,但是只有那一次成功了,以后几次出手都没有成功,大家私下认为救于都那次是碰巧了,但是现在大家亲眼见到况且成功地把圣女还有她的侍女都救回来了,一个不落,而且没用任何法术,只是随口大喝一声魂兮归来就成了。
这简直就是法术的最高境界:言出法随。
那是只有圣人才能修炼到的境界,言出法随,行则成轨。
难道况且已经成圣了?抑或是哪位圣人重生了?
现在草原各族在恶魔生灵的威胁下,已经迈入了绝境,真的迫切需要一个救世主,不管是菩萨显灵还是圣人再世,唯有出现救星众生才能得救。
俺答王这几天连秋季攻势的计划都懒得去琢磨了,按照恶魔生灵的吞噬速度,不等他攻破长城,鞑靼族的所有部落可能都被恶魔生灵吞噬干净了,那样的话,他就算攻破大明又有何意义,自己连家都没有了,家人也都不在了,抢劫再多的财物又有何用?
现在况且显现了一个神迹,对,是神迹,是奇迹的一万倍能量。
这就说明一切还都有救。
“钦差殿下,您刚才的做法不受什么限制吧?比如说次数什么的?”俺答王热切地问道。
“这个倒是没什么限制,但是有时间上的限制,如果事情发生的时间久了,估计成功率基本也就没了,若是刚刚发生,成功率可能会高一些,但也不保证每次都能灵验,很有可能下次就不灵了。”况且摊着双手坦诚道。
只要能救人,他还是会救的,不管是草原上的牧民还是军队的战士。
草原各族跟大明王朝的矛盾可以慢慢解决,但是他不能眼看着一个恶魔肆意吞噬人的性命却坐视不管,如果他没有救人的本事也就罢了,现在看来他还是有一定的概率能救人与水火之中。
那些官员们都看的傻愣愣的,他们谁也没想到况且还有这种特异功能。
原本他们也是害怕被恶魔给吞噬了,毕竟恶魔已经吞噬了那么多人,谁敢说他们就不会被吞噬,况且曾经许诺说他们不会被害,他们还都不大相信,现在倒是确信这一点了,就算他们被恶魔吞噬了,况且也一定能救他们回来。
刚才那些人高喊况且万岁用的是蒙语,他们没能听懂,不过他们现在在心里也很想高呼况且万岁了。
“好,这一下心里有底了,以后一旦有这样的惨祸发生,我们第一时间就请钦差殿下到场施救。”俺答王道。
“救人我会尽力,但是先说明一点,不能保证每次都成功,失败的可能性不仅有,而且非常大。”况且正色道。
“只要钦差殿下尽心尽力就好了,成不成功全凭天意吧。”郁满法王道。
其他人也都是差不多的心思,毕竟况且还有成功的可能性,除此而外,就连法王都一筹莫展。
大家众星捧月一般又把况且请到席上,轮番敬酒,现在况且在他们心里就是不折不扣的救星,眼看快要被架到神仙的地位了。
况且心里其实很愧疚,他现在差不多已经确定了这个恶魔就是跟着自己的,假如自己不来到这里,这些人也就不会被吞噬。
下一步怎么办,难道自己真要找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了此一生?
即便是那样,恐怕也不行,恶魔生灵是依靠吞噬人的灵魂来成长的,就如同人必须每天吃饭一样,如果长时间不能吞噬到人,恐怕它也就要自己离开,去找寻食物了。
至于恶魔生灵为何不吞噬自己,况且也有几种猜测,一种可能是兵符的原因,虽然说兵符不发动,别人就无法感应到,但是恶魔生灵却有可能感应到兵符的存在。另外就是天运了,据说只有一个人身上有天运,那他就无往而不利,做什么事都会顺顺当当,必定马到成功,无忧无虑。
大家都很兴奋,似乎当年况钟配制出了那场霍乱的特效药时的场景重现,郁满法王和达利法王甚至都有些把况且和他父亲重合了。
“早就跟你们说过,这是长生天的启示,你们就是不听哎,这回信了吧。”土基坦王自鸣得意道。
他的确多次对俺答王等人说过,长生天已经有了启示,况且就是这场劫难的解救人,只有他才能解救各族民众,可是况且除了救出于都外,其他时候表现并不佳,俺答王和赵全等人自然不会全信土基坦王的话。
“我说贤婿啊,哪天是不是也到我们族里跑马圈地走一遭,顺便把你媳妇带走,别拖着啊。”萨利王厚着老脸道。
“对,这一步不能省,哪天去我们族里也跑马圈地一下。”土基坦王道。
这两人虽然依照先知的教导和况且联姻,但是觉得还不够稳妥,让况且跑马圈地一下,把整个族各个部落都圈起来才算上了保险。
“好啊,等谈判结束后。”况且爽快答应了。
他正愁着一旦谈判谈崩了如何离开呢,有萨利王和土基坦王邀请他离开,那是顺其自然最好不过了,起码不能算是逃离了吧。
“钦差殿下,咱们谈判的进度太慢了,能不能想法加快些速度。”俺答王道。
“这个有难度吧,咱们双方许多问题都无法达成共识,这就需要慢慢谈,想要一下子就谈成,恐怕是不可能的。”况且沉吟道。
他可不怕慢,现在就是怕进度太快了,等全部底牌都亮出来时,那是谈判破裂的时候,那时候才真是头疼啊。
“要不这样,咱们双方都降低些价码,就可以快速达成共识了。”形势所逼,俺答王开始松动了
“降低价码也可以,可是降低多少这个就难说了。我还是这个意见,咱们不介入谈判,还是让专门的谈判人员来解决这些吧。”况且道。
“就是,要是咱们几个谈,底下人做什么去。我说俺答王,你也别太着急了,这可是决定我们跟大明朝廷是战是和的谈判,太快了容易出问题。”萨利王护着况且道。
“就是,谈判嘛怎么能嫌慢,这就跟买东西讲价一样,只有慢慢讲价,才能买到价格合适的东西,若是砍价太快了,很可能没法谈了。”土基坦王也跟着补刀。
“你们两个还有脸说这些,你们不是私下里向人家保证不参与这场战事了吗?还在这口口声声说什么是战是和?”俺答王冷笑道。
一提到战事,现场气氛登时紧张起来,好像剑拔弩张,战事下一分钟就要展开似的。
“我们要跟人家和亲,当然不能打来打去的,不过现在大明皇帝还没有答复我们,我们还是站在一条线上的。”萨利王打哈哈道。
俺答王冷笑不语,他跟这两个可汗私下谈了多次了,想把他们拉回来,谁知他们坚持说已经给明朝皇帝上国书了,既然主动跟人家联姻,这仗就没法打了嘛,除非大明皇帝拒绝他们的要求。更关键的是,他们坚持认为这是先知从长生天得到的启示,还劝俺答王也跟大明和亲,而不是打仗。
俺答王差点没被这两人气死,鞑靼族也有先知,法力也不比他们的先知差,为什么没有得到启示?更何况俺答王依靠赵全惯了,什么事都依赖赵全出主意,赵全在这个问题上态度很明确,和大明一战无可避免。
他也曾问过本族的先知,这次劫难该当如何度过,先知入定七天后醒来时只是说了一句:有解。怎么解就不知道了,因为先知也不知道,他没得到具体的启示。
现在问题摆到了桌面上,人家先知的预测是正确的,俺答王对本族的先知有些失望,同样是先知,差别怎么就那么大呢。
瓦剌和兀良哈的先知给出的解决方案是跟大明联姻,图顺王族的先知给出的启示是让况且跑马圈地,这两种解决方案,关键人物都是况且,看来这次的劫难还非得依靠况且不可了。
这也是为何俺答王在这次谈判中表现的很大度,很公平,丝毫没有因为是在他的地盘上谈判,就仗势凌人,逼迫谈判人员顺从自己的意旨。
原来在况且他们还没有来到前,也没有这个恶魔生灵大肆肆虐前,俺答王和赵全设置了一系列方案,准备逐步向谈判使团施压,等到他们来到板升城后,估计就一点底气都没有了,只能全凭俺答王和赵全的安排。
可是谁能想到况且出了关后,上演了几场大喜,先是生擒了两股流寇,然后一直停下来不走,这也不要紧,那些关口都给况且留着呢,然而随后又出现了恶魔生灵这个邪门的事情,最后就是萨利王和土基坦王为了自己的利益和大明钦差况且合流了,两个公主迫不及待的嫁给他,就是最好的证明。
至此,俺答王和赵全设计的那些陷阱就全泡汤了。他们不敢把萨利王和土基坦王也设计进去,那样的话,就不是对大明开战,而是草原上三大强族的全面内战。
况且并不知道阴险的赵全给自己设计了多少陷阱,但是他觉得前行不利,索性就不走,便坐下来等着,结果真的等来了转机,等到萨利王和土基坦王还有图顺王陪着他上路时,他就一点都不担心了,一路上果然一点风波不起。
“钦差殿下,不知令尊况菩萨能不能再次大驾光临,到咱们这儿来走一遭?”俺答王问道。
他也已经给朝廷上书,要求联姻,再要做什么保全族群的话,就是请况且跑马圈地了,但是他知道不能这样做,否则他族群的牧民都会成为况且的信徒,这一点赵全已经给他讲的很清楚了。
况且一时不明白俺答王此话的含义,为啥突然牵扯到他父亲身上,于是目光定定的瞧着俺答王,嘴角露出神秘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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