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与她们一样！我有我的骄傲，不是你养在牢笼的金丝雀。”

“我们的事，关那些女人何事？”在他心目中那些可算不得他的女人。

“等等！你在意那些女人？！”他有些兴然的说道，或许十三并非全然对他无情。

“你该不会以为……”楚尧扶额。他后悔当初让她看到那些后宫的阴暗。

“今日说开了也好，阿尧回去吧！省得夜长梦多，被人发现了不好。”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她想推开他，却被他噙住唇，一番啃咬。

栖梧挣扎着，感觉快无法呼吸前，才被他缓缓放开。

“这样的事我只对你做过……”他爱怜的亲吻着她的额头。“那日的事我也只对你做过。”

“女人从来是我不屑碰的，除了你！”他急切的解释着，生怕她因此拒了他。

“你是唯一一个，我楚尧唯一认定的女人。”

唯一吗？“就像我不想别人碰你，也不想除了你以外的人碰我一般吗？”

“对！”他此时的心如烟花绽放，直到这一刻他才相信十三是对他有情的，即便她心中还装着另外一个人。

“为什么？”

“什么？”

“为什么讨厌女人？”或者她可以做一个不让他讨厌的。

楚尧深吸了口气，没想到自己终有一日为了留住一个人，要将自己的伤口再次撕开。

“那是一件很久很久以前的往事……”

“那时我的母妃还是那后宫最受宠的女人，可谓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可有一天父皇带着我，将她和王叔捉奸在榻，你知道亲眼目睹她背叛的那种羞耻吗？从那以后我便觉得天下女子皆是肮脏薄幸，说不定哪天便背叛了你。”

栖梧静静的听着，终于明白他为何如此在意欺瞒与背叛。

“你知道吗？母妃是我亲手杀的，父皇说我若不杀她，她便是我这一辈子洗也洗不掉的污点！”

“所以我杀了她，父皇对外说她得急病死了，故而没人知道我有一个不堪的母妃，可我却从此碰不得女人。”

栖梧越听越觉得不对，这桥段怎么听着有些熟悉，感觉像是三师兄找来的话本里的情节。

“你有没有想过，你母妃可能是被陷害？”

“怎么可能？！”楚尧脸色变了变，显然不愿去想这层。

栖梧陷入沉默。

罢了，若真是陷害，他又该如何面对自己的弑母？

既然人都死了，真相真的那么重要吗？

“阿尧该回去了！”

“你又赶我走？”他以为他们已经和好如初，却不想她依旧如此冷漠？

“有人来了！”

“什么？”

“来不及了！”栖梧将他拉住，念力一动，楚尧便消失在眼前。

几乎在楚尧消失的同一时刻，楚禹便在宫人的搀扶下，进了大帐。

“娘娘，陛下有些醉了。”

楚禹酱红着脸看着她，心中多希望她能关心他一句，可等来的却是冷冷的一句：“你们帮他梳洗，安置在那榻上吧！”

“诺！”

年轻的黄门躬身应下。

这大帐置有双榻也只有他们几个近身伺候的人才知道。

按理说帝后不同榻，怕是这皇后也是被厌弃了，可他们观察了几日，发现天子对皇后温柔小意得犹如新婚燕尔，反倒是皇后总是清清冷冷，让人看不明白。

楚禹任由他们侍弄梳洗，人也清醒了不少。

他摆了摆手让人退下，自己则步履蹒跚的向栖梧走去。

“你在看什么书？”他挨着栖梧而坐，引颈看了看手中的书简。

“又是兵书。”他喃喃。“栖梧可不愧是军师出身。”

他沉默了片刻，问道：“今日一战栖梧怎么看？”

“栖梧还未解龟而去，如今依旧算是大秦的军师，实在无法给陛下建议。”

“你……”楚禹艴然不悦的夺下栖梧的兵书。“你就不能像国师那般站在朕这边吗？”

“朕才是天子正统！”

栖梧看着醉眼朦胧的他，索性便直言道：“看来这一战给了陛下不小的信心，陛下是不是又觉得自己可以坐好这个皇位了？”

“国师说，只要你肯帮朕，便可平定天下！”他拉过栖梧，带着几分祈求：“帮帮朕，你要什么朕都允你，绝不虚言。”

“二师兄太看得起我了，栖梧这破败的身子如何堪当大用？”

“你这是推辞！”楚禹大怒。“国师说你身体明明已经大安，你这是情愿帮楚尧也不愿帮朕吗？”

“忠臣不事二主，既然当初是楚尧将我接下山来，栖梧自当从一而终。”

“呵！”楚禹冷笑。“好一个忠臣不事二主。”

“朕倒是听说，你在秦宫时便时常与他睡在一处，莫不是舍不得你的情郎？”

“陛下醉了！”他若再说下去，便是彼此难堪，她也便没有留下的必要了。

“怎么？栖梧生气了？”楚禹阴郁的抱住栖梧。“别气，朕说错话，错了。”

栖梧不喜欢他的怀抱，正想推开，却觉得后颈一阵刺痛，晕眩便随之而来。

“栖梧放心，朕不会伤害你的，朕会带你去见楚尧，带你去看看你打算从一而终的情郎是怎么对你的……。”

“你做了什么？”头脑陷入一片混沌，栖梧伸手要去掐楚禹，却发现连手脚皆不受控制。

“这是国师给朕的，用于封住你的气门，道是如此你便只能浑浑噩噩的陪我们演一出好戏。”

“我带来的两个人呢？”大哥说：伤害你最深的往往便是亲近的人，倒是不假。

二师兄是知道她可以使用念力的，如此这般便如同废了她，在他们看来只要封了她的气门便等同于控制了她。

“栖梧放心，国师只是下了点药让他们睡个两三天，自会醒来。”

“让柯振卿来见我！”她最不喜的便是出卖，柯振卿显然触了她的底线。

楚禹摇了摇头，“那可不行，国师说除去楚尧后，他自当负荆请罪，来求得你的原谅！”

“不必！”栖梧冷声说道：“这一针已断了我们的同门之情，他日再见，栖梧与他便是陌路！”

门外随之“哐当”一声，似乎是有人失手掉了东西。

栖梧的五感被封，却不难猜出门外是谁。

“柯振卿，他的优柔寡断，反复无常，真的值得你如此吗？”

话音落，门外却依旧没了动静。

栖梧突然笑了起来，“你们明日若是想拿我威胁楚尧，怕是要失算了？”

她刚才用念力将楚尧送走，他此时恐怕正惊讶于她这不可思议的能力，试问明日他又岂会相信她会受制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