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迎亲队快要到达条子家的大门外的时候,发现条子浑身湿漉漉的站在路边,在他的身边仿佛还站着一个人影。
就在刚才,他直接跳进了院子里的大水缸,两把洗干净了自己身上的那种污渍,就跑进井里将里面唯一的那一具清朝女尸扛了出来。现在时间紧急,已经顾不得许多了。这种迎亲队一到,必须得有人坐在里面。如若没有,那就得他自己去顶替,那可是要命的事啊,条子是打死也不会去做的。
迎亲队伍在条子的面前停了下来,领头人叫海子,先前给他介绍生意的就是此人,跟条子合作多年,这架势条子还是第一次见。
“你这是?”
“别管那么多了,就在这里走吧。”他当然不会让迎亲队进院子里,那张人皮引来的恶臭还到处在弥漫,这伙人都是经常跟尸体打交道的,说不定直接就闻出来了,到时候自己就算是有几张嘴也解释不清。
“新娘到,阳路开啊!”海子朝天大吼一声,惊起了一阵后山的小鸟。立马就有两个大汉从队伍的后面走出,架着女尸将她放进了角中。出来后捂着手一阵的哈气,显然是女尸身上的冷气还没散掉。
“从哪里搞来的。”海子细声嘟囔,迎亲队伍敲锣打鼓的掉头就走,条子跟在队伍的后面。
海子还是没能忍住好奇心,问条子:“这衣服,怎么都不像是现代的啊,你该不会是打了哪个窑子里出来的吧?”
这里的窑子不是妓院,是古墓的意思,是道上的一些行话。
“是个空洞子,只有这一个货,放了老久,这次刚好用上。”条子当然不会承认海子这尸体在自己家的地下放了近百年,要是说出来的话一准被当成是尸交死变态。
“昂??”看到条子似有隐瞒的模样,海子眉头一簇,可终究还是打消了好奇心,做他们这一行的,谁手上还没个秘密,他们的关系还没有好到什么都告诉对方的境地呢。
轿子不缓不慢地走向远处,但是谁也不知道,没过多久,里面端端正正的坐着的那具女尸,突然睁开了眼。
走到一半条子突然要求临时改道,他却知道,里面坐着的那位,还没有进行过做法封印,必须尽快的赶到目的地,好让他早日解决后患。
但如果走近路的话,就得穿过一片乱葬岗,来的时候众人就是路过这里的,可现在是送亲,大喜事,总不能还走这种晦气的地方吧?
“里面坐着的是什么大家业知道,我就明人不说暗话了,这次的主有点不安生,能早到一分钟,就少生一道岔子。”看到条子脸上严肃的表情与紧张的言辞,海子也意识到事情没那么简单,连忙招呼着众人临时变道。
刚走进乱葬岗的范围,远处就无故刮起了一阵旋风,还可听到几只乌鸦在啊啊的叫,声音那是相当难听。估计自古以来都没有人抬着‘新娘子’走过乱葬岗吧,他们这一遭可是真的前无古人,后屋来着了。
但是条子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这货是自己的,他自己知道。这具清朝女尸和之前失踪的那一具根本就不是用来配冥婚的,这叫莲香的女尸,而是用来压场子的。主要是为了镇住他们这一行的运势,百年下来,已经被他的一代代先辈培养的超脱了尸体的范畴,里面残留的那一丝魄,估计也早已生出了灵智。
这一番举动实属无奈,要不是那民国女尸突然化为脓水,他也不会走这一招。一切,都怪那个青纱女子!真的碍事!
“继续走吗?”站在乱葬岗外,海子犹豫了一下,回头看着条子。条子给自己点起了一根烟,狠狠的抽了一口。“走。”
众人敲锣打鼓的,终于走进了乱葬岗的范围。甚至于都走了一半了,仍然风平浪静的。条子长舒口气,看来有的时候也不能太迷信,这不什么事都没有吗?
他刚这么想完,天空突然黑了下来,也就是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乌云盖顶,甚至还可以看到闪电在其中盘旋。可是视线可及的地方,确实一片晴空,仿佛,这乌云只盖住了乱葬岗的这一片范围。
没多会,就淅沥沥的下起小雨。
众人回头看了一眼条子,他依旧是老神在在的样子,给了众人一个眼神,继续前行,而他自己,则是走在队伍的最后面。
雨持续下,众人走过的地方,渐渐的留下了一个个脚印,条子渐渐的发现,他们走过的地方,脚印里面似乎多了一些红色。顺着红色的轨迹看过去,却发现,那顶轿子的四个角,似乎在往下淌血。
条子抽了一口凉气,紧紧的盯着那顶轿子,确实是从里面流出来的。
“停!”条子大喊一声,众人立马停下脚步,转过头疑惑的看着他。条子两步来到轿子前,一把掀开轿帘。那女人仍然安详的坐在里面,没有丝毫的异状。
但是这一掀,却是一股浓郁的血腥气扑鼻而来,直欲让人作呕。他似乎看到,那女尸的嘴角歪了一下,貌似在笑。
“走,快走,出岗。”听到条子的命令,众人也不再磨蹭,抬着轿子就跑了起来。除了条子外,估计谁都没有发现,他们的脚,甚至于小腿,都被染上了红色,那是鲜血的颜色。跑过的地方,留下了一连串凌乱的血脚印。
十多分钟后,众人终于下了乱葬岗。雨恰好也停了,乌云很快就散去,一片晴空。
“真他娘的邪门,这雨就下了一会就停了。”其中一个抬轿子的人免不得抱怨一声。只有条子站在那里,一脸震惊的看向乱葬岗的方向。
“你们看到什么了吗?”条子问道,众人纷纷摇头。
那里又出现了一行人,抬着红轿子,朝着他们相反的方向,敲锣打鼓的缓缓向着山顶走去。每个人都栩栩如生,跟他身后的众人一一对应。
那锣声直接出现在条子的脑海里,直击心灵。渐渐的,那顶轿子变成了白色,众人穿着的大红袍,也渐渐的褪去颜色,看起来反而更像是丧服。
只是里面,却没有条子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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