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立一身仆人打扮,匆匆低着头走着,一直到看到了脚下的青石台阶才停下来,翠鸳楼,这地界儿最好的花魁,最好的酒,包括最好的小相公都在这里头,赵立稍微停留,又急匆匆上了楼。楼中老鸨妈妈看到赵立,熟门熟路凑过去连声喊道
“赵爷,哎赵爷,咱家公子呀,在柳青姑娘房间里呢!”
赵立嗯!了声像是在说我知道了!理便不理继续急匆匆往楼上走,停在门头上挂着“柳青”二字的房间前,耳朵贴在门前稍等了会儿,并没有听到那腐臭糜烂的声音,随后抬起手敲了敲门。
“公子?”
等了片刻,赵立看无人应答,便直接推开门,小心翼翼边走边轻轻呼着
“公子?老祖宗让您回去!”
那公子并没有回答,赵立等走到床榻跟前,瞟一眼床上花白花白三个半露半盖的男女,中间那位正是他家公子,仰着虚白的脸打着震天的呼噜,左手搭在应该是柳青姑娘胸前,倒是恰好捂得严实,没能让赵立饱了眼福。右手放在一俊美**腹部,赵立没看第二眼,但是胃部还是有些踌躇。
“公子,老祖宗让您回去,今天晚上圆月,说月出之前您回不去,便再也回不去了!”赵立说前便摇晃了公子。
公子的鼾声早就在赵立碰他的时候停了下来,听完赵立的言语,坐起来的同时扯过床头搭着的衣物,边穿,边将醒来的二人赶出了屋子。
“老祖宗,老祖宗”公子絮叨着这三个字“老祖宗不过是条看家的畜生,管这管那,烦的小爷,哎,真废物!”
赵立低着头,司空见惯不言语。
那叫柳青的花魁穿好后便过来给公子打理衣物整冠束带,公子穿戴好后看了看阳台阁楼外即将陨落的腥红太阳
嘴里还不停唠叨着“废物!废物!”
赵府,离这翠鸳楼三四里地,如果公子路上没有停留定能安然回到府中。和往常的路一样,首先需要穿过街旁的竹林。
赵立脚步未停跟在公子身后
“这竹林,为什么比以前浓郁了这么多?”
夏风带着暖意从竹林中飒飒穿过,伴着斜下夕阳,美不胜收!两人感觉美意正浓,却毫不在意一道道冷风!
“公子!不要往林子里面去了!”
“没事,还像往常一般,往她坟上添点儿水就走,她坟头上的郁郁葱葱,功劳可都在我呀!哈哈哈!”公子边笑边拨开一根又一根竹子。
“哎?不对?还在前面儿?”
公子看着一片平地,并没有看见那带着青色凸起的坟包,又继续往里走了百十步,坟包没有看到,却是看到了黄土堆砌的院墙,翠竹搭建的小屋!
“公子在找谁?”
齐腰院墙内站着亭亭玉立一个俏面佳人,风飒飒过撩拨红色纱衣裸着片片雪白,带着温柔苏香犹如细蛇钻鼻入脑魅惑百态。
“我!我~我找你!”
鬼使神差,正是鬼使神差,公子接话道。
“找我?”红衣女子笑了笑,“我可不认识公子你呀!莫不是公子认错了人?”
“岂会”看见那微微朱唇含笑,公子心中便是业火烧心,本是黑墨色的眼瞳悄然变成了灰白,失去与其锦衣玉卓相匹配的清明。
“我看,姑娘,这儿冷冷清清,必是孤独寂寞的紧,不如,我,去与姑娘暖暖房?”说罢,便不顾赵立的呼喊,径直进了院墙,踩着杂草跟着红纱裙女子进了竹屋。
赵立慌了,这郁郁葱葱竹林怎会有人在这儿盖房搭屋,不可能,更别说这儿原来可是一个坟包呀!
公子随女子进屋那一刻,本应再多该停留的血红太阳迅速落进了山丘,赵立却往赵府方向冲去。
赵立顾不上门房伙计怪异的目光,直闯正堂,找到正与夫人闲谈的老爷甚至顾不上喘气将事情简单明确的说给了老爷。
赵府的老爷,就是公子的父亲,老爷是个精明人,听完就知道了厉害,更别说家里供着老祖宗,老祖宗说了月亮出来必须回来那就不能等到太阳下去。
老爷没有犹豫,往赵氏祠堂去了。
祠堂里摆着一个又一个灵位,点着一个又一个长明灯,供的是赵氏先祖已陨前尘。
再上面有一个檀色木质雕琢的神位,两侧长明灯,前摆瓜果贡品,而神位里却无神像,竟是趴着一呼呼大睡的白猫。
细细看来,白猫四爪处有如丝不可见的红绳所拴,神位正顶也有黄纸镇妖。
“老祖宗!”老爷弯腰道
白猫闭着的眼微微眯开一条缝隙,但是从那缝隙中便能看到嘲弄与不屑。
“赵禹后人!何事情?”
那白猫竟开口吐人言。
“后辈有一独子,您让其月出而归,这小子,到现在还没回来,下人回来说碰到一红衣女子,后辈想来蹊跷,必是惹了鬼魅,所以想请老祖宗,出出手,保下与您有恩的赵家独苗。”
白猫,缓缓爬起,伸了伸懒腰,目不转睛盯着那躬身的人。
“哼!那女子本就是被你家不成器的东西糟蹋死的,还怕是遇到了鬼魅?你竟是敢诓骗于我?你赵禹后人一个个好本事!”
老爷又将腰弯低了几分、
“老祖宗,救命呐!”说着声音已经带着惶恐和焦急。
“也罢,也罢。把这该死的红绳解开,不然我怎么么去对付那成了气候的怨魂,得本体过去,积怨太深,把黄色镇灵的符纸也揭掉”
白猫边说边用舌头梳理着爪边的毛发。
老爷明显很犹豫,赵氏先祖再三叮嘱,红绳解开,白猫的魄就能出去,但是离不开肉体多久,一旦镇灵黄符揭开,那就是让白猫肉体也能离开…….
“你没有多久可以犹豫,你的儿子,可已经开始脱衣服了!哈哈哈!”
老爷走了过去,爬上旁边的台阶,先揭开了红绳。豁然从神位中走出一直半透明的修长白猫,没有丝毫犹豫,有直起腰揭开黄色符纸,一瞬间无名旋风吹灭祠堂所有长明灯,卷到所有排位,给老爷也吹一个趔趄差点从台阶上滚下去。
本还在那儿趴着的实体白猫也缓缓走出神位于那半透明的白猫融为一体,豁然回头直勾勾地看着老爷!阴恻恻地说道,
“赵禹后人!我与赵禹约定护你门五世,五百年了,你是第七世,多困我了一百五十年!你赵家后人一个个好本事!”
老爷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忙扣头说道
“我不知道这事情呀老祖宗,求老祖宗再救我赵家一次,我赵氏必为您塑金身供百世香火,还求祖宗救我赵家独苗。”
白猫眯起眼,看着匍匐在地的老人,说道
“还了恩情,我自是自由了,最后一次!现在是你赵家欠我的!”
白猫一跃而去。
林中小屋内,再多言语也抵不过春宵一刻,公子将红衣小娘抱起,轻巧玲珑脖颈如玉,放到竹榻上自生媚态千万,低头轻吻,脖颈如羊脂白玉起了一片绯红,看过后更是令人血脉喷张,撕扯像纸扎一样的衣物碎落而下,清灰色的眼眸盯着白玉雕琢的身体竟是垂涎而下,明眸皓齿朱砂唇,仙额凤颊白玉人。
吻着朱砂唇便情不自禁的伸出了舌头。
忽然那樱桃小嘴猛地用力紧合又咕咚一声像是吞咽了什么东西,随即,公子哀嚎一声口中涌出鲜血洒在女子白玉似的脸上,抓在公子肩膀的青葱玉指,此刻干枯如朽木却又如铁钩一般嵌进公子皮肤深处,洒落在女子脸上的鲜血便如热油浇在面皮上一层又一层腐烂脱落,不一会儿就只剩下枯黄发黑的骷髅直勾勾地凝视着一脸惊恐趴在她身上的公子,那个将她糟蹋完又卖身青楼的男人!
此刻的门外,白猫已经停在门外,却无法去救公子,门口不知何时站了一个戴着鬼面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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