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人物,动手吧!”王局长振臂一挥。
只听咔嚓一声响,莫尘背后的警探已经将子弹上膛完毕了。
莫尘想着,用子弹击打锁,应该可以破坏锁吧。
“啪”!莫尘突然感觉头部猛的一震。
“怎……怎么回……回事……”任玄良后退着,一脸呆滞。
“戏,到这差不多可以结束了。”阴影里,一个身影缓步走了出来,走进了灯光下,那脸庞依稀地显现出来,阴冷的眼神,上扬的嘴角,那是,竟然是徐仁义!
莫尘应声倒地,刚刚正是警探对着莫尘一枪爆头。子弹穿透了莫尘的头颅,裹挟着一团碎肉和脑组织,叮铃一声掉在了仓门上。
“我说,王局长,这么大费周章干什么,还劳烦我专门来一趟。”
“我做事向来滴水不漏,万一这蠢货背后有人指使,岂不是暴露了吗?让你来一趟亲眼看着,你肯定才放心。”王局长露出了镇定的微笑。
“哈哈哈,还是你懂我!”徐仁义大笑。
李嘉裕使了个眼色让任玄良快走,两个警探早已劫持住了任玄良,一把按在地上。
“没想到还有个同伙。”王局长笑道。
“为什么!”任玄良愤恨地质问。
“年轻人,这可是你们自找的,本来你们大可以享受美好人生,却偏偏非要管闲事。你看,你马上也要和你的好朋友一个下场了。”王局长一改严肃的神情,活像个恶魔,在低语着诅咒。
“好好到地狱里反省吧。”徐仁义结果警探的手枪,对准了任玄良被按在地上的头。
“请等等!”李嘉裕突然跑过来拦住枪,“万一暴露出去,怎么办!”
“在这荒郊野外,杀两个人没有人会注意到,再说了,你们可是警察,随便编个什么借口不能搪塞过去?”徐仁义很不耐烦。
“小李你怎么回事,不要忘了是谁给你这份工作的!”王局长严厉吼道。
“可是……”李嘉裕低头看着任玄良,任玄良的脸皮已经被地上的废铁碎渣磨烂了,眼睛里也满是灰尘,鼻尖渗着血,还在咆哮着挣扎。
徐仁义用着教育的口吻说:“小李,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挡了我们的路,就无论如何也要清除,社会就是这样。”
“社会不是这样!!!”
众人震惊,这声音,分明是莫尘!众人转头望去,莫尘正爬了起来,额头上的弹孔还在汩汩地流血。
所有人都呆滞住了,只有任玄良哈哈大笑。
“社会不是这样!你们这些病毒!休要再自以为是!”莫尘怒吼着。莫尘自始至终是个十分淡定的家伙,唯独面对这类人时,情绪会无法控制。
王局长当机立断,掏出手枪疯狂地对莫尘开枪,在这幽闭的空间里,子弹呼啸而过,六颗子弹结实地打进了莫尘的身体,打出了数个空腔。每颗子弹命中时,莫尘都只是身体往后震了一下而已。
“怪……怪物!”一个警探惊呼,匆忙着撒腿就跑莫尘一个瞬步,跨到他面前,说时迟那时快,一只手思死死卡住他的脖子:“看看你们扭曲的嘴脸,肮脏的行径,你们才是怪物!”
莫尘动用了魂力,把手指上的力量加到了最大,嘎巴一声,那个警探的头已经垂了下去。
挟持着任玄良的两个警探刚准备松手逃走,莫尘双腿下弯,附近地面被踩出了凹陷,随后一步跃去,空中一记转身踢腿,两人侧翻了出去,倒在地上不省人事。莫尘没有停下,发现了正在逃跑的徐仁义和王局长,猛的加速飞奔过去,刚刚跑到窄道旁的两人,被一把按翻在地。莫尘从地上捡起一根锈迹斑斑的铁棒,抓着铁棒就对着王局长的背脊捅了上去,铁棒深深地扎进了地面,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凄厉疯狂的惨叫。莫尘一边踩着徐仁义,一边掰弯着铁棒,让王忠建无法逃脱。
“我错了!别!别杀我!”徐仁义带着哭腔哭哭哀求着。莫尘押着他来到仓门边上,从倒在地上的警探手里拿过手枪,砰砰两下打断了锁环。又拖曳着他的头发来到仓门下面的楼梯,一脚蹬着他的背,徐仁义踉跄着趴倒在了一堆箱子边上。
“这是什么!”莫尘踩着徐仁义的头,“这是什么!”
徐仁义没有回答,因为脸部肌肉被紧紧地踩着丝毫没法动弹。
任玄良这时也下到了仓门下面,死命地几脚跺在徐仁义背上:“问你这是什么!”
徐仁义咳嗽着,肋骨已经被踏断了几根,扎到了肺部,剧烈的咳嗽让他疼的昏厥了过去。莫尘这时稍微冷静了,扔下了徐仁义,走回地面上,眼神冰冷地盯着还在惨叫的王忠建,一步一步走了过去。
李嘉裕全程跪倒在边上,眼睛圆睁着,面如死灰,面对这血腥和诡异的场面,三观正在崩塌着。
“身为局长,却和狡诈恶毒同流合污。”莫尘蹲了下来。
“你究竟是什么人!你怎么中了弹还……”
“我是个已经死掉的人,现我回来,只为了惩罚你们这些渣滓。”
“杀了我你会后悔的,你逃得过法律的制裁吗?”
“我差点吐了,现在的你,在我面前讲法律?”
“我的一生在外人眼里光明磊落,滴水不漏,你认为,杀了我你会站得住脚吗?哈哈哈哈!”王忠建狂笑起来。
“这样的说辞可救不了你。”莫尘冷笑道。
“呵呵,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获得力量,但是在这之后,我是殉职的烈士,而你,是个残暴的杀人怪物,不正常的力量,只会引发群众的恐惧,你以为,你能对抗得了全人类?”
莫尘正准备抓像王忠建头发的手停住了,尽管这话是一个虚伪男人最后的挣扎,理倒是说得过去,莫尘迟疑了。
自己被怒火冲昏了。
“看见那个摄像头了吗?”王忠建颤颤巍巍地指向莫尘身后的断墙,黑暗中,墙壁里竟然镶嵌一小块圆形玻璃在微微闪动着红光。
“这可是徐老板早就准备的防爆摄像头,而实时录像全部保存在他的私人电脑里,你做了什么,全都记录下来了!”
任玄良笑了:“你们做了什么一样是被拍下来了,你难道不清楚吗?”
“你真的以为,我们的事会暴露吗?”王局长艰难地挤出了轻蔑的笑:“录像想修剪成什么样子,难道还不是手到擒来吗?加上一段马赛克,白噪音,如此简单的办法,年轻人,你还是太嫩了。”
任玄良的笑容凝固了,走近了莫尘问:“这可怎么办,我们……”
“是我考虑的不够周全。”莫尘攥着拳头,看着眼前被钢筋贯穿的,已经毫无反抗之力的男人,穿着冠冕堂皇的警服的男人,却无可奈何。
“你是要用这个当作筹码,换你的狗命?”莫尘死死盯着王忠建。
“万万没想到,我这次竟然被两个毛孩子逼到了绝路,不过这个筹码,呵呵,你们两个不会蠢到想被舆论压死,被国家级的武装力量消灭吧。”
莫尘自从变成这个状态以来的几天,最担心的问题就是被曝光于大众,更不要说被曝光后是一个罪犯。
“够了!”李嘉裕突然站了起来,眼珠布满血丝地瞪着,急促地喘着气,“我……我感谢您给了我这个职位,可我也是通过这样不正当渠获得这份工作,我已经没资格来评判你了,可……可是,这么些年来,你做过了什么,我全都看在眼里!我实在忍受不了了!”
“小李,你想干什么!”
“你不要再这样假装义正言辞的口气了!只会让我感到恶心,你知道吗?我曾经对警察这个职业有过多少憧憬?而现在呢?每天都活在内心的矛盾中,一边扮演着惩奸除恶的卫士,一边背地里看着自己的上司包庇罪人!自己却没办法说出口,我的父亲,每次听到我抱怨这个,都念叨着‘社会就是这样,社会就是这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样的社会,随他毁灭吧!”
李嘉裕突然举起了手枪,瞄准了王局长的面门,没等莫尘冲上去阻拦,立刻开了枪。
“小李你……”王局长没有说完他的遗言。
“你疯了吗!”莫尘飞身过去抢夺走手枪,没有来得及在开枪前夺走。
“哈哈哈哈,我疯了?不,我可太冷静了!我刚刚除掉一个十恶不赦的带恶人!”李嘉裕抽搐着狞笑。
莫尘和任玄良这时才回想起来,初中时李嘉裕退学原因除了成绩过差之外,还有间歇性精神病,刚刚一连串的事可能让他彻底崩溃了,无论是莫尘诡异的力量,血腥的场景,还是内心矛盾斗争,最终,他放弃了思考……
“已经没什么和他好说了,任同学,这次我真的非常对不起你,把你也拖进坑了,我们快逃吧。”
“你在说什么呢兄弟,就算亡命天涯,我也不会背叛你啊。”
“我们交情有这么深吗?”
“当然有!”
莫尘心里从来没有太装下过别人,认为朋友也不过是一时,联系少了,没了利益的利用价值,也最终是路人。任玄良这样一说,莫尘居然稍微有点自责。
“朋友……吗?”莫尘嘀咕着。
“啊,我想起来了,你们俩,知道吗,我以前有多嫉妒你们?你们永远不会懂一个只能依靠家人的废物,在你们这样优等生面前,有多么自卑!你,莫尘?还莫名其妙有了这一身本事?凭什么?嘛算了,这恶心的社会,你们也去死吧!”
“李嘉裕我念我们是老同学,我不想骂你,我们经历了什么你懂吗?我们的母亲可是在……”
“对啊,你们都死妈了,不如去陪葬吧!”说罢李嘉裕掏出了警用匕首对任玄良自上而下挥去。
可惜疯虽然是疯了,搏斗能力并没有变化,莫尘俯身滑去,飞起一脚踢在李嘉裕的手腕处,李嘉裕手一麻,匕首当即落下。莫尘转身提膝,肘部抬起,膝盖顶在李嘉裕腹部的同时,胳膊肘精准地磕在其后心,李嘉裕在那一瞬间感觉无法呼吸,气息仿佛被堵死,眼前一黑,瘫软了下来。
“你下手也太狠了。”
“以前教练这样教我的时候可也没手软。”
莫尘又走下楼梯,那三个昏迷的警探忽然起身逃跑,可见刚刚一直在装晕,任玄良刚准备喊,莫尘摆了摆手:“算了吧,他们也是被指使的,反倒是这个畜生。”莫尘指了指昏厥的徐仁义。
任玄良掏出随身的打火机说:“把这些毒品连通他都烧了吧。”
“也好,既然录像还在他们手里,肯定会有人来回收,也没办法当作证据,烧了!”
看着倒在地上的徐仁义,因肺部割伤,咳在地上的一摊血,莫尘不禁发恨:“仁义,这名字可真适合你啊。杀母之仇,今天算是报了!”
任玄良点上了火,把无力挣扎的徐仁义拖进了火堆,没有一点犹豫。
熊熊烈火已经烧了起来,浓烈的化学药品气味弥漫了整片废墟,恍惚间,好像有个老人的身影在穿梭,一边嚎啕大哭。
莫尘和任玄良已经跑了出去。
“刚刚是不是那个老头儿的声音?”
“算是吧。”莫尘轻叹,“希望烈火能洗掉他的罪孽,早日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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