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只是廉价的出租房,但无论是厨房,还是独立的卫浴,都还是有的。
浴室的桶里,是林疏影浸泡着的衣服,丝丝鲜血,依旧残留在上面。
少年现在已经熟睡了,而浴室的黑暗中,
“咕噜咕噜”,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桶里蠕动着。
一滴滴的汗珠,从少年的额头滑落。
已经到极限了。
“咕噜咕噜”,泡衣服的桶内,水越来越少了,黑色的头发,露出了水面。
“喀吱”,随后又是“碰!”的一声,
穿戴整齐的西装男走进了屋内。身后,出租屋的防盗门,已经成了好几块。
响声将少年从噩梦惊醒,映入眼帘,是男人扭曲的脸庞。
“哟,醒了?”西装男微笑着,露出了洁白整齐的牙齿。
“啊,啊,你,你是?”
“不记得我?怎么以这样呢?”
如被男人抛弃的怨妇一样,西装男满脸的委屈,
“可我,我终于想起你了呀!”西装男的笑容更加灿烂起来,
“虽然在学校,不知道为什么没认出你来,但现在,”
说着,一把抓住了林疏影的头发,将他托了起来。
“现在,我是不会忘记你这张臭脸的哦。”
“啊,啊啊啊”
挣扎着,林疏影想要挣扎着去大声呼救,
可他已经做不到了。
“知道吗?”西装男将脸靠了过去,“人的气管一但被割开,是不会立刻死亡的,只是,你的血,会‘噗噗’的流光。”
西装男又拎着头发,将林疏影的头抓着,狠狠的撞向地面。
一次,两次,三次......
“啊哈哈哈!没想到吧,没想到吧!”
男人疯癫的笑着,手中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我,我,什么都没,,,,”
牙齿,与血水混杂在少年的口中。可怜,弱小,又无助。
此时的茜雅,漂浮在半空。从头到尾,就只是在冷眼旁观。
似乎发泄累了,西装男搬了张椅子,坐在上面,微微的喘着气。脚边,是已经接近不醒人世的林疏影。
“我,今年二十二岁,从名牌大学毕业,出过国,留过学。
二十四在国企找了个位子,无论是上司还是同事,都说我能力强。
去年,我攒够了房子的首付,经处长介绍,我认识了局长的女儿。
她是个任性,大手大脚的女孩子,虽说长的一般,缺点不少。但她父亲是局长,所以把她当成结婚对像,其实也挺好。
可,可为什么,我会被送到这种破地方来啊!”
一丝丝泪水,从西装男的眼中流出,
“其实,我真的不想去恨你,我从开始就根本不记得你。被抓入监狱,也是我杀人罪有应得。
但在监狱中,我的任务发生了变化,
“十个小时内,怀抱着恨意,残杀掉林疏影吧!”
那时,我才想起来有你这个人。”
铛,铛,铛,墙上挂着的时钟响了,
“已经十一点了吗?”西装男站起身来,找了个杯子,倒了点热水。
“我还有六个小时的时间,那么,那就多分享点关于我的故事吧。”
“在监狱中得到这种任务,当时的我真的绝望了,自己还监狱,怎么可能杀了你呢?自此以后,什么前途啊,未来啊,都无我无关了。
可天无绝人之路!一个声音对我说:把那铁门切开,不就能出去了吗?
于是,我切开了,就像是呼吸一样自然,我能指自己的心意,切开一切!”
“噗”
一阵剧痛过后,少年的左脚永远离开了他,鲜血,又一次涌出。
“怎样才能‘怀有恨意地残杀’呢?”
“噗”,右脚又被不知名的力量切了下来。
“林疏影同学,如果我把你切成片,应该就能完成任务了吧!林疏影!”
浴室里,泡衣服的桶已经翻倒在地。恶心,扭曲的肉块,正缓慢的向门口蠕动着,肉块上,是漆黑的长发,与模糊的五官。
出租屋内,少年在艰难的爬行着。
脖子、双腿、左肩、下体处,鲜血滴答的流着。
地板上,是因林疏影拖动身体而留下的血印。
“人真的是种神奇的东西,明明都是必死了,还要挣扎。”西装男感叹着,
在得到“切割”这个能力之后,他早就觉得自己超越人类了。
“这次,把两个耳朵去掉吧。”
少年似乎已经麻木,既使身体又少了几块。
双眼空洞,但少年知道,必须向前,只有向前,没有任何理由。
前方,是浴室的门。
铛、铛、铛
时钟再一次响起。
“十二点了呀?”西装男打了个哈欠,“我可是有点困了,
所以,
给我成渣吧。”
“咔!”
如同被纸机处理后的废纸一样,少年成了无数肉块,
左眼,咕噜咕噜的,从浴室门的缝隙中,滚了进去。
“噢!可怜的少年!我,将永远记住你的名字啊!”
如舞台上的歌者,西装男深情的吟诵对少年的惋惜。
“是吗?”
少女的声音,从浴室中传来,
“那,我的名字,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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