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让梁国对云国开战,此局难解。”黎锦齐虽不甚懂谋略一道,但这一点,他还是明白的,
傅衍摇头,并非难解不难解的问题,开战是迟早的,只是现今邺国尚未做好准备,怀帝年幼,若现在开战,邺国得不到好处。
“看来这一回,苍岚是不得不保了。”傅衍叹了口气,却又忽而从心底生出一种轻松的感觉来,对苍岚,他终究是不忍的。
“那少锦……”苏安里刚想说傅衍可以帮衬一二了,也省得他总记挂着少锦。
没成想傅衍断然拒绝道:“孤只是想找云国使者聊一聊。”
苏安里:“……”
苏安里无奈的睨了眼傅衍,他明面上不是在帮少锦,但云国摘了关系,不也是帮了少锦?口是心非!
“那你们聊,我去找扶殇玩儿,我可是以叶神医旧友的身份来找你们的,少说也得住上几天吧。”黎锦齐并没有要离开驿馆的打算,傅衍也就由了他去,只是这一声‘找扶殇玩儿’难免激起一身鸡皮疙瘩,但愿叶沉能好好的。
苏安里也不免同情地看了眼叶沉的房间,吩咐了人去找江蔚。
不出一盏茶时间,江蔚便在随从的陪同下来见了傅衍。
“华王。”江蔚毕恭毕敬地行了一国交礼,而后在傅衍的安排下就坐,不卑不亢的模样一如多年前的芳华宴上。
“孤近来养病无事,便总想找人来下下棋,还望江太傅赏脸。”傅衍鲜少会说这般谦虚的话。
江蔚宠辱不惊,道了声:“恭敬不如从命。”后低首看向棋盘。
“江太傅以为,此局何解?”棋盘之上,并非是傅衍先前所摆弄的棋局。黑子锋芒尽数被白子吞没,白子张狂紧逼,黑子步步为营,若稍有闪失,黑子必败。
“险中求胜。”江蔚毫不犹豫地拿起一枚黑子掷入棋盘之中。
傅衍赞许点头,后又从容不迫地放下一白子,顷刻间黑子被尽数包围,只稍最后一步,白子将胜。
江蔚蹙起眉头,开始重新思量棋局,傅衍这盘棋从一开始黑子就没有胜算。他是想要告诉自己什么?
“据孤所知,云国地处荒漠深处,唯与梁国有稍许接壤,世人无法窥探一二。”傅衍左手拿白子,一下一下轻缓地敲击在棋盘上。
看着那枚白子,对面少年的眸子霎时睁大,他不是没有想过梁国在打什么主意,但断没有联系道云国上,他们素来与世无争,苍阙怎的就盯上他们了?
“谢华王提醒,蔚知晓破解之法了。”从容地从棋盘上取出一枚白子,用黑子代替其位置,江蔚淡笑着看向傅衍。
“在孤眼皮子底下不守规矩,你胆子倒是比少锦大了不少。”傅衍慵懒的出声,不辨喜怒,
“这是公子的棋盘,公子定的规矩,方是规矩。”江蔚从容不迫地应答,藏于袖中的左手却是渗出了一层冷汗。
“呵。”傅衍低声一笑,尚未开口,便又有人来报,说是宫里头下了旨。
“孤这里,今天可是热闹。”傅衍讥讽地看向来宣旨的侍从,倚靠在座椅里没有半点恭敬。
那侍从也不敢得罪傅衍,讨巧地笑了几声:“打扰华王休息,是臣下之过,还望……”
傅衍不愿听那些奉承话,罢了两下手示意他莫在多言。
侍从讪笑着闭嘴,适才看向江蔚,说起苍阙口谕来:“陛下念太傅年幼,不惯驿馆疾苦,请小太傅入宫居住。”
“驿馆疾苦?呵。”不待江蔚回话,傅衍先笑出了声,讥讽之意甚然。
侍从的面色霎时白了下去,他适才意识到方才自己说了多么愚蠢的话。驿馆里呆的不舒服?他傅衍身子骨本就不好,又
是关系到邕州的大人物,苍阙偏生只请了名不见经传的江蔚入宫,敢如此做,要么是看不起傅衍,要么是对江蔚别有所图……
此间疑惑若是答得不好,轻则掉脑袋,重则便是一场家国祸患。
传口谕的侍从急得直冒冷汗,他没想到江蔚会在傅衍这儿,更没想到傅衍如此刻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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