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那边马车里,倪知秋的声音瞬间响起,下一刻,马车帘瞬间被弹开,他的身影急匆匆的赶了过来,在看见这边空荡荡的马车时,脸色瞬间黑沉。
“好个死丫头,竟然让她给跑了!”倪知秋说到这里,忽然抬起眼,定定的看着眼前茫茫的一片山脉,眼里划过一道厉色,“刚才还看见人在这里的,相信跑不多远,你们就顺着这条山,往里面追,肯定会发现蛛丝马迹。”
他抬手一指,指着眼前郁郁葱葱的树林,可是身后,却没有丝毫的动静。
倪知秋的眉头皱了一下,转过身去,眼里带着深沉之色,看着眼前蒙着黑布的一群人,唇紧紧的抿了起来。
“倪乐署,不是我们不相信你,只是来之前,我家主公交代了,让你确定,是不是你推测的那样,如果不是我们如此劳师动众的,几个官衙不在话下,可是如果真的按照你说的那样去做了,答案就和你说的不一样的话,那我们这一次,可就真的是背了一个大黑锅了,毕竟,倪府的事情我们多少也知道一些。”那个人浑身的冷意,露在外面的双眼也是冰冷一片。
他的话里有话,意思很明白,就是想要告诉倪知秋不要拿他们当枪使,去摆平他们倪府后院的那些鸡毛蒜皮,勾心斗角的事。
倪知秋的眉头瞬间跳了跳,看着眼前这几个人,冷冷的笑了,“不去试探怎么知道,那个东西在不在她手里?你们已经做了开头了,怎么都是惹得一身腥了,何必去试探一下,再说,我还真不屑用你们去解决我们内院的事。”
他说得干脆,话语当中也是直接明白,为首那个人眼睛都是眯了眯,视线紧紧的锁住倪知秋脸上的表情。
片刻之后,他的下巴抬了抬,身后立刻窜出了四五个人,径自奔着那片树林而去,剩下的大多数,却是守在这里,意思已经是不言而喻,要监视着倪知秋。
树叶深深,密密麻麻的不透风,就连阳光都被挡在这郁郁葱葱的树林外,游戏当中,是属于夏天的闷热,让人坐在这里,都有几分难耐。
偏偏,在一个不起眼的树洞里,有两个人对膝而坐屏气凝神,是倪挽裳和杏儿。
两个人拿着重要的几个包袱,马车里悄悄地留下,然后顺着草丛进入了这片山林中,到了这里也是走了很远的距离,眼看着该找一个藏身之处,比较善于在野外生存的倪挽裳选择了这个树洞。
而她和杏儿两个人已经坐在这里,有了一炷香的时间了,外面却是安安静静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小姐……”腿都有些麻了,杏儿挪了挪腿,皱着眉头有些不确定的开口。
刚开口,唇上忽然一凉,对面的倪挽裳对她无声做了一个手势。
嘘,不要说话。
一阵风过,树上的树叶跟着哗啦哗啦作响,风中似乎带上了几分不寻常的意味,这样的意味只是一种感觉,来自于倪挽裳前世的感觉,而向来她的第六感觉都非常的准确。
这一次也不例外。
“好一个狡猾的丫头,竟然藏在了这里!”四周忽然响起了一声冷冷的低喝,坐在树洞里的两个人瞬间头皮一麻,杏儿眼里也涌上了浓浓的恐惧,刚要动就被倪挽裳死死地摁住了身子。
倪挽裳还的抬起头,对着杏儿轻轻地摇了几下,告诉她不要动。
那双漂亮的眼睛,却是微微的眯起,耳朵靠近树,静静的听着外面的动静。
“哼,真的以为,你们藏在哪里我不知道吗!”外面又是一道冷哼,树叶哗啦哗啦声更大,像是有人落在了地上。
这一次,倪挽裳清晰的听见,脚尖落在枯叶上的碾碎声,一下又一下,正朝这个方向走来。
她的唇忽然紧紧的抿起,心中却是思绪快速划过,转眼之间便做了决定,拉着杏儿的手,没有丝毫的犹豫,从树洞里钻了出来。
刚站直身子,便看见前面站了四五个蒙面的黑衣人,每一个人手里都拎着熟悉的长剑,长剑上这已经干了的血迹,是刚才屠杀那些官兵的马匪。
“你们是奔着我来的吧?是谁让你们来的?倪知秋吗?有什么目的?”面对如此严峻的场面,倪挽裳脸上却没有太多的表情,只是冷冷的看着眼前这些人,没有丝毫的慌乱。
她一开口甩出的这些问题,却让对面的人眼里划过一丝赞赏,隔着黑布那个人的声音有些闷,但还是清晰无比,“听说侯府的千金,向来都是一个男孩子性格不拘小节,大大咧咧,可是今天看来,却有些不太一样,侯府千金聪明至极,那更应该知道,我们这一趟是来干什么的!”
说到这里,他缓缓的抬起了手里的长剑,冰冷而又锋利的剑尖,直指着她们两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没有一丝的愧疚之意。
“他给你们什么条件,我可以加倍,只要你们放过我们两个人。”眼看着四周的气氛越来越冷清,空气当中都带上了浓浓的杀意,倪挽裳更是临危不乱,镇定的开口。
“抱歉了侯府千金,他给我们的东西,不是用金钱可以衡量的,我们是带着任务而来的。”那人冷冷的笑着,说完就举起了长剑,朝他们飞驰而来。
几乎是同时的,倪挽裳的手也抬了起来,她的手里是两把锋利的匕首,在这些长剑面前,显得有些捉襟见肘。
气氛瞬间冷凝,就在倪挽裳觉得她今天有可能进行一场殊死搏斗,才能有一线生机,从这五六个人的手里逃出来的时候,眼前忽然一黑。
从天而降三个黑衣人,直接挡在了她们的前面,背对着倪挽裳,他看不清这些人长的什么样子,但可以看见,他们的脸上同时都蒙着黑布,如果不仔细看去,根本就分不出是敌是我。
而他们也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掏出手里的刀迎了上去,一场搏杀瞬间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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