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鸣慧带着秘书赶到医院,看到躺在床上玩手机的闻人暖,上前就是一巴掌。闻人暖懵了,手机摔在地上。
薛鸣慧:“你疯了吧你,我养你几十年,让你回来工作你不肯。现在倒好,你自己偷偷摸摸的去什么维格公司,让人非礼了,你开心了!”
面对薛鸣慧的谩骂,闻人暖无言以对,下床捡手机。手机被薛鸣慧一脚踩住,屏幕哗啦一下碎了。
“回来一个多月了,还骗我在国外,我还像个傻子似得给你打钱……你自己跑回来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告诉我!现在满大街都知道你被非,礼了,你让我老脸往哪儿放!还有展名扬这个畜生,我要把他挫骨扬灰,一个渣都不剩!”
闻人暖耳膜震的疼,伸手捂耳朵,又被薛鸣慧一把打下来,她现在就是个上千响的炮仗,一点着就没完没了:“你还嫌我烦,我每天忙的像个陀螺,要管公司要顾家里,你出事我还要操心,你还骗我,你什么时候能长大啊你……真是造孽……”
痛心疾首的哭诉,让闻人暖甚至怀疑,她才是那个被非,礼的人。
薛鸣慧咆哮完了,冷脸对秘书吩咐道:“看着她,哪儿都不能去。出了院直接回家!”说完转身对闻人暖:“你!好了就给我去公司上班,这么多年花我的钱,就是长线投资也该看到回头钱了!”
一群人簇拥着薛鸣慧出去了。闻人暖这时才发现,刚来屋里似乎来了不少人,只不过薛鸣慧太亮眼,别的人都是背景。背景里剩下一人,等人走完了,那人把门轻轻关上,低低叫了声:“姐。”
薛曼曼。
她捡了手机,问闻人暖:“都坏了,扔了?”
闻人暖脸上火辣辣的疼,不想开口,只点点头。薛曼曼取出卡,放到闻人暖的包里,然后扔了手机,叫人来扫了碎屑。五年的时间,这个骄横跋扈的小丫头已经长成了可心的少女。
闻人暖拍拍床边,曼曼乖巧的坐下,拉住她的手,轻声道:“姐,你别怪妈。她听到你出事都吓蒙了。今天是公司的新品发布会,她连会场都没去,直接来了……”
“我知道。”
有护士拿进来一个冰袋,薛曼曼用毛巾包了放在闻人暖脸上,一阵凉意袭来,她突然觉得没那么火烧火燎的疼了。
“谢谢。”
“和我说什么谢谢啊,咱们是姐妹啊……姐,你出国这么多年,我都联系不上你……我知道当年我告密是我的错,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还恨我吗?”
“不恨。”她心里泛酸,言不由衷。
薛曼曼攥住她的手,几欲哭到:“姐,我知道你恨我,你打我骂我都行,但是别不理我。妈不理我,你要是再不理我,我真的没有活头了……”
闻人暖受不了这种柔情攻势,鼻子一酸眼泪打转:“别说了别说了,过去的都过去了,以后我们好好的……”
“姐……”曼曼起身抱住她,她闻到一阵淡淡的香。曾经连个面霜都不用的小丫头已是花季少女了,而她突然觉得自己垂垂老矣。
……
曼曼下午有课,没吃午饭就赶去了学校。时不时的有护士进来询问下需要什么。她手机坏了,无聊的睡着了。直到听到门外乔月的声音:“拜托了,两位大哥,我是暖暖的闺蜜……让我进去看一眼呗。”
门开了一条缝,是薛鸣慧身边的两个保安,用眼神询问她。她点头,乔月就欢天喜地的从门缝里挤了进来。
“暖暖,真是吓死我了……你怎么样,还好吗?”
闻人暖笑:“没事,还好你们来的及时。”
乔月:“我打电话给你,你咋不接?”
“手机坏了。”
乔月捧着暖暖的脸,左看看右看看,然后洗了条热毛巾,一点点擦着她的嘴角,心里不忿:“展二个畜生,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听说他嗑药了,你也是,怎么撞到他手里了……”
“天意要倒霉。你现在不用上班?洛洛的提案怎么样了?现在谁负责?”
乔月嘟着嘴:“你都这样了还管那么多干嘛……洛洛中午电话来说推迟到明天,老板让我接手,我就猜你肯定是不干了。”
“是啊,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也不会回去上班了。就是洛洛的提案没跟完,挺可惜。”
“放心吧,我跟你汇报时时动向。而且,方案本来就是你做的,以后如果我搞不定,你要帮我。”
“好。”她欣然同意,“我估计还要躺两天,你帮我买个手机。”
……
乔月做事利索,傍晚时分带着新手机和晚饭来了。
闻人暖赶紧插卡查看,来电信息已经全部消失,包括那个陌生来电。她仿佛被抽了魂,浑身无力,人生无望。
乔月看出电话有玄机,问道:“怎么了,你等谁的电话?”
闻人暖:“乔乔,帮我打听一个人吧。”
“陆浩川?”
“嗯。”
乔月放下外卖,犹豫了片刻,开口:“暖暖,你真要一棵树上吊死吗,你这样有意义吗。他要是死了呢?”
她闻言抬头,眼里透着难以置信。
乔月:“两年前,陆浩川貌似出了车祸,挺严重的……但是后来就没消息了。”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她简直难以想象,她离开的这五年,他到底过着怎样的生活,遭遇了什么事情。坐牢,车祸……这些事情为什么会发生在他身上。他是那么好,那么优秀的人。
乔月也急了,指了指门外:“姑奶奶,你小声点行不行,要是让你妈知道,你这次还要去几年啊,估计一辈子都不用回来了!”
一想到薛鸣慧,她就觉得绝望:从前有父亲在,她觉得家里很温暖,有欢笑,有温情。可是自从父亲走了以后,母亲就变了。变的不近人情,变得专断独行……可是马上,她还要回到那样的家里,不可称之为家,只是一个冷冰冰的房子。
闻人暖觉得冷,把杯子往上拉。乔月端了碗汤:“鸡汤,还热着呢……”
“他不会死,他没死……”
乔月:“如果没死,怎么不联系你……”说完,自觉失言,闭了嘴。
当年薛鸣慧除她的了身份证和护照,其他能换能删的都换了删了。连闻人暖私藏的小盒子也当场搜出来,扔进了垃圾箱。她拽着行李箱又哭又喊,无济于事。薛鸣慧身边那些身强力壮的保镖可不是吃白饭的,跟何况,她捏了她的七寸,掐住了她的死穴,她不敢反抗,最多哭喊两句泄愤,再闹下去,后果她承受不了。
她就是这么懦弱。
现在又要继续懦弱下去了。
闻人暖,你真不如死了算了。她常这样想,可是她不舍得。
乔月:“你既然回来了,为什么不自己找?”
自己找,她怎么不想。可是如今在薛鸣慧的眼皮底下,她稍有动作,只怕会害的陆浩川万劫不复。她几乎可以笃定,陆浩川的车祸,说不定就是母亲干的。
乔月见她不答,也不再多问,把筷子塞她手里,悄声道:“我帮你打听就是了,你先吃饭,咱们从长计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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