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不知道陆远航怎么处理的,郝主任把他和李昱衔叫到办公室关上门谈了一通。再后来,木潇潇的爸爸打来电话,将早上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了郝主任。既然不是故意迟到,开除这事就不了了之。至于李昱衔,郝主任本来也没有想真正淘汰他,把他骂了一顿之后也就消气了。春辉作为全市最顶尖的高中,最不缺的就是人才,陆远航与李昱衔不上去演讲,也自然会有其他人会上去,总之就是这事儿没有对春辉多大的影响。
不过迟到就是迟到了,不论有什么原因,它的性质还是没有变,写完检讨后,他们全都被记了过。
可怜了那个新邻居,看样子他好像是新来的转校生,跟着大家迟到后,莫名其妙被批了一顿,又要写检讨又要记过。但在木潇潇看来他也是傻,别人不问他,他自己不有嘴吗?郝主任反应过来时,他已经用英文写了一篇声情并茂的检讨,具体写了这啥,木潇潇也没太看得懂,无外乎就是一些我错了之类的话,要知道,文化总是共通点的。
大家散后,像母鸡拎小鸡般,木潇潇和陆远航被郝主任叫来领他们回教室老薛头(班里同学对他的爱称)带回教室。一路上,老薛头一句话也不说,一个人走在前面,气氛冰到了极点,木潇潇几次试图想找话题缓解尴尬,却被老薛头幽怨的眼神堵回去了。
木潇潇想起今早被一起叫来的肖主任对老薛头意味深长的眼神,她心里忍不住哆嗦起来。他八成又在肖主任处碰了壁,然后怨气又无处发泄只能发在他们身上。
肖主任是她的小姨,也就是肖大夫人的亲妹妹,不是她小姨冷漠无情,是因为她小姨她前夫得了癌症不幸去世了,然后他们夫妻俩还是那种伉俪情深的那种。要是她,她可能也不会容易开启一段新的恋情。
她前夫去世时老薛头还没有来他们学校任教,自然是不知道这件事。她摇了摇头,看来老薛头的追妻之路注定很漫长了
木潇潇从郝主任那回来就觉得有什么事,但又想不起来。
直到路过宣传栏看到学年大榜……
“不对!你不能呀!如果你受处分的话,那你保送资格就没有了呀!”当时她怎么没有想起这一茬,虽然她觉得如果在众人面前煽郝主任巴掌,她的后果会很严重。但那又如何,一向热衷于帮助同学的她是不会放任不管的,更何况是他。
瞎逞能的她想要转身回去,打算再求求情。如果肖主任不同意的话,她也不介意上演一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
“别去!”陆远航拉住她的衣角,还是那句话“我没事的,你身上也还背着处分,别把事情更加严重。”
“可是……”木潇潇还想继续说。前面的老薛头突然转过来,他站在教室门口,眉头拧成一个川字,眉毛密而浓,拧在一起,就像发了怒的蜡笔小新。其实单从五官来讲,他长得是不错的,奈何眉毛太抢镜。
“木潇潇,还不进教室?你是想要再背一条旷课的处分吗?”
没有没有!木潇潇连忙摆手,拉紧肩上的书包带,在经过薛老师身旁时抬头看了一眼,只见他眼神凶恶,眼珠瞪得像铜铃一般大,像是要吃了她。她一个哆嗦,赶紧低下头,不敢看他。
“噫吁嚱,危乎高哉……”此时正在上语文课,阵阵朗诵声从教室里传来出,在木潇潇耳边转了一圈后,又悠悠扬扬飘向天际。
木潇潇其实很不想打断这“浓厚”的学术氛围……
“报告!”朗诵声戛然而止,一道道视线从班里各个角落发出,最终汇集在教室两人身上。当然,关注的重点是在她身后的陆远航身上,这其中夹杂着不少复杂情绪,有好奇,有佩服,还有的幸灾乐祸……
语文老师从课本中抬起头,扶了扶啤酒瓶般厚的眼镜,并没有为此生气,对着门口俩人略一点头,示意他们进教室。木潇潇于是就在全班行的注视礼下,蹑手蹑脚走向座位,拉开椅子坐下。恍惚间听见陆远航低声对她说:“相信我,我真的没事儿!”
讲台上老师板书写得飞快,讲课声一声盖过一声,深情并茂。可木潇潇却一个字也听不进去,她一到座位就像泄了气的皮球,恹恹趴在桌上。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陆远航。陆远航从小成绩就好,深受各科老师的喜爱,上了高中之后更是如鱼得水,不论大小考,次次都稳居年级前三。不出意外的话,那个保送名额就是他的。可是现在这个保送名额说没就没了,就像煮熟的鸭子突然就飞了,这真是太让人难过了。
再转头看,果然没有让她失望,好学生已经进入高效学习状态。就算是枯燥无聊的语文课,他也能全神贯注,眼睛始终跟着老师,手中的笔像一台加速的打印机,不停地在他的课本上“打出”一排排整洁的字。时而微蹙眉头,像是在思考什么问题。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就好像那个失去保送名额的人不是他。
这个傻瓜!
木潇潇更烦躁了,同时也有点生气,急得直挠头。
一直以来,他就是她世界的中心点,她做的任何事仿佛都是以他为出发点。
她不喜欢这种感觉。但有什么办法,她控制不住自己,每当他有什么事,她都会像个陀螺一样转到他身边……
好不容易熬到了课间,木潇潇先是悄悄眯了一眼陆远航的方向,见他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时,就准备起身前往郝主任办公室大闹一场。
可她前桌白婧却先她一步行动。她一转身就伸腿挡住木潇潇的去路,然后快速伸手锁住木潇潇蠢蠢欲动的右胳膊,往下一拉,木潇潇的右手就跟不争气地牢牢的贴在桌上。不愧是跆拳道高手,整套动作她完成得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啊!”木潇潇只觉得右胳膊火辣辣的疼,顿时发出杀猪般的叫声。
然后本来闹哄哄的教室刹那间安静下来,就像按了暂停键一般,齐刷刷的视线投向她们,就连窗边的少年都放下手中的笔,抬眼望过来。
“没事没事!”木潇潇连忙摆手,笑的尴尬,一边挣脱某人的束缚,一边咬牙切齿:“我们只是闹着玩!大家各忙各的吧!”
直到少年将眼光从她身上移开,她才松了口气,将某人的猪爪移开。
“行啊你!”白婧像个没事儿人般拍了拍她的肩,不怀好意的目光在她身上扫来扫去,并且还冲她挑了挑眉,笑的一脸荡漾。若不是嘴角附近少了颗标志性的痣,木潇潇就要将她认成电视上那些八卦的媒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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