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战斗

风宗让来人中的一名中年男子先回到现在居住的村子，一是通知他们准备接应几天后到来的各氏族男成员，二是派几个机灵的年轻人到敌方周围监视起来，并摸清敌人真实情况及四周地理情况。离敌方较近的村子也要提高防备意思，更好的是先把妇女儿童及重要物资先南迁至另一个村子，留几个男人防守就好了。谁知道那群畜牲会不会抢上瘾了，又来抢劫。

中年点头示意明白了，就出去了。

风宗看着儿子华宗，又吩咐他叫上几个脚步快的，分别到邻近几个村子去通知，就不用回到村子里来了，全部接到通知后就起程到诺姓高山氏那里集合。

接着示意妻子召开氏族大会。原本各个村子距离较远，来往不便，自然不会有予盾有争执，各氏族从来没有过战斗，所以不仅是这一代人甚至上几代人都没有十人以上的打斗。

听到北方风姓华氏的遭遇，众人如同晴天霹雳，闻所未闻，他们一生都没听说过几十人被别的与自己完全不同的人所杀。

接着就是愤怒的情绪由然而生，几个年轻气盛的男子甚至高呼报仇、报仇。

风宗双手虚按，示意他们安静听他讲：“我知道大家都很生气，仇是一定要报的，但怎么报要听我安排。”

待大家安静下来，全村四百多人，风宗挑选了一百二十个强壮的男人，到晚上各自拿好了武器，并准备了十天的干粮，又让剩下的男人加强村子的戒备，就在全村人的目视下举着火把，在雪夜中向北前行。

原本华章还劝风宗第二天天亮了再出发，但风宗觉得从村子被灭到现在已快有十天，胆心会轮到下一个村子，所以越早越好。

日夜兼程，第七天到了婼姓高山氏的村口。

风宗停下脚步，对面有个中年男子来迎接，跟着他进村后，发现有五六现搭的帐篷，原来较近几个村子已经先了。

有的较远的还要几天才能过来，先到的有一百五十人左右，分别来自六个村子。由于大家都没有上百人打斗的经验，而风宗所带的人又是最多的，本来风宗也没指挥过，但好歹是穿越来的，所以硬着头当上了指挥员。

在接下来的四天，风宗见人都来得差不多了，一共有十五村子派出了总计六百多人，本来还想训练几天，但大家粮食都带得不多，在风宗强烈要求下，还是用了一天让他们基本了解指挥。

风宗把射箭好的有一百五十人分为一组。

体格健壮，身材魁梧的有四百人组成长予兵。

剩下的组成斥候队视察敌情。

三个组都有一个组长，又告知了一些基本旗号，风宗这边用旗子怎么挥是进攻，怎挥是后撤。

但最后发现完全是多余的。

一群人乱哄哄的像是游街，完全听不懂指挥，只能大概知道自己是弓箭手还是长予长。风宗只能头疼的自我安慰，光凭人数乱打也能打败对方吧。

此时正是冬季，天上没下雪，但地上有过膝的雪。风宗密密麻麻的一群人艰难的行进在一片树林里。

这时一个年轻人前来告诉风宗一个惊人的消息，敌人在吃完抢来的粮食后，不知从那又叫来二百多人，共有三百多人向最近的村子过来。

风宗不管众人在后面吃惊的吵闹，先镇定心神，举目四望，发现前面就是两山夹一沟的峡谷，心中一喜，敌人要抄近路只有从这走。

连忙安排下去，加快步伐争取在敌人没出峡谷之前打个伏击。

到了峡谷风宗安排好后，就都隐藏好身影，又接到探子来报，说果然有三百多人向这过。

风宗让大家安静下来，等人来了听信号再动手。

等到中午，就看见一群人毫无防备的进入峡谷，手拿着也是石制或骨制长予，也有弓箭，一身兽皮裹着黄种人体貌特征的躯体。白雾从油腻得乱成一团的胡须盖住的嘴里或鼻子里冒出。

峡谷两边多的是巨石和稀疏的树木，当他们三百多人乱七八糟，没有警惕的行走在离峡谷还有二三十米时，就听见一声长哮。

刚分辨出声音是从那个方向传出的，就见两边的飞箭射入人群中，传来哀嚎。

接着就是轰隆隆的几块半人高的石头被人推下，人群四面推挤逃散，被砸死擦伤十几十人。

然后就被风宗等人包围，一番打斗后，风宗这边胜利了。

其实也挺简单的，简单到出乎风宗的想象，一边是毫无防备而且人数较少，一边有计划人数较多，当他们进入伏击圈后就被突如其来的弓箭和巨石打乱了阵脚。而风宗见他们乱了，还没下指示，自己这边就一窝蜂的冲下去。接下来连战斗都算不上，只能称之为械斗。风宗甚至都没动手。

快接近黄昏时，战斗结果出来了，己方出动六百人，死亡四人，重伤三十人。敌方死亡一百八十人，这里面有重伤的，自己当然不会去救，所以也算死了，然后是轻伤被俘有六十人，其余的逃走了。

可以算得上大捷了！

风宗提醒自己不要大意，让大家休息一晚上，就让一百人带着俘虏返回高山氏，等着风宗回来了再处理。

然后又带着其他人向敌人所在的山谷出发，那里还有被抓的妇女。

接近目的地时，已经在这看守了快二十天的几个年轻人，见自己这边的人到了时，都松了口气。

从隐藏处出来，向风宗汇报，他们接到指示后就在熟悉路径的人带领下，摸到了这里，又害怕被发现，所以就在离山谷近几百米寸距离的一个山洞待了下来。待到前几天发现了有一两百人也进了山谷，发觉不妙，要是自己这边还是以为对方只一百多人，而只派出两百人的话就遭了。

就让一个人先返回通知风宗，正巧就碰见风宗的大部队。

现在山谷里就剩下敌人的几十个女性家眷，以及被扣押的几名妇女。

风宗点了点头就带着人，刚到山谷就被人发现了。对方刚开始还以为是自己人，正准备打招呼。

“噗”的一声，被自己这边一个弓箭手一箭射中眼睛，倒在地上挣扎惨叫。

风宗刚要让众人不要轻举妄动，自己这边的人就已经不受控制往里面冲。

摇了摇头，风宗无奈的跟上去，害怕出现什么意外。

路过时，发现中箭的是一个中年妇女，此时凄惨的哭泣，手握着箭柄，看到风宗过来盯着自己，另一个被血染红的眼睛突然闪过一丝凶光。

风宗暗道不好，说时迟那时快，那妇女突然不知哪来的狠劲，一声狂叫就扯出一团带肉的箭柄，抓在手里就向风宗刺来。

风宗下意识就往后退几步，脚步不稳，不慎跌倒，却见那妇女本就少了一只眼睛，另一只眼睛也没看清脚下有一根树枝，被拌到在地。

风宗只是被吓了一跳，待回过神来，见妇女还不依不饶的，爬着向自己过来。

深吸一口气，寒冷的空气如刀子般从鼻子划到喉咙，站起身来，在妇女仇恨的目光中，把别在腰间的石刃刺进妇女的后颈。

抬头向山谷看时，已经下起满天的鹅毛大雪，山谷里传来妇女儿童的惨叫声与男人野兽般的笑声，燃起的火光如一个巨大的红灯笼在雪夜极其显眼。

风宗等杀红眼的一群男人冷静下来时，原本整个山谷的人已所剩不多了。原本被抢来的妇女尽只剩下了四个，见到自己眼熟的亲人时，尽皆疼哭不已。

当这些妇女哭诉自己痛苦遭遇后，原来山谷剩下来十几个人也被暴怒男人杀光，风宗拦都拦不住。

原始社会就这样，有时淳朴友爱大方，但依然留有野兽般的暴虐，也不对，因为就算过几千年，有文化、道德、艺术的熏陶，有法律的束缚，这种兽性依然藏在每个人阳光照不进的阴影角落里。

这次战斗不仅是风宗，也是这六百人的第一次，甚至大部分人都没有杀过人，但不论风宗还是他们，都没有任何不适，可能他们没有察觉，但风宗察觉到了，大家包括自己杀人时就像杀猪杀羊一般。

望着天上的皎洁玉轮，风宗有种说不上来的强烈预感，这种情况不会是最后一次。

在山谷中，伴着自己杀死的一堆死人，休息了一晚，第二启程回家了。

风宗可能不知道这次战斗的意义。

但如果有一个外星球高等智慧生命的话，他处在月球上，跨越时间的观察地球，就会发现这幅情景：

在这个蓝色的星球上，存在着多种多样的生命，并进化出有自我意识的高等智慧生命。

其总数在四百万左右，大多数各自分散的以几十，不到一百人为一个群体，大多过着狩猎采集的生活模式。但也开始有意识的进行农业种植，并逐步形成永久农业定居点。处于由食物采集者到食物生产者的过渡阶段。

这些永久性农业定居点在野蛮原始的地球如同萤火虫。人数在五百人以上的，目前只存在于两河之间的地方和一块盆地的上方的丘陵中，也只有这两个地方闪烁着文明的曙光。

而在这片丘陵中，刚发生了高等智慧生命第一次五百人以上的战斗，结果是人数多的那一方获胜，兵器都是由石头，兽骨制成及木棍。

虽然战斗形式低级――其实就是无组织无纪律的群斗，但战斗规模却是这个星球上，智慧生命之间从来没有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