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也哭泣(骆青砚)
第一章史上最倒霉的一夜
黄柠檬失眠了。
她有气无力地趴在窗台上,透过晶亮的月光,瞧着一瓣一瓣的樱花在月光下浅浅地绽放,淡淡的粉,轻轻的白。偶一阵风吹来,风过,花落。
就在三个小时之前,就在那棵樱花树下,就在那片月光下,江圣宇吻她时,她为什么没有拒绝他?难道是因为——她骨子里天生就是一个轻浮的女人吗?
身体已经很累,却了无睡意。
她将自己深深的埋进了被褥间,翻来覆去,彻夜难眠。
这么多年,她第一次失眠了。
啊——啊——啊——
不要啦!一世英名毁于一旦,她明天要怎么见人?她要拿什么脸去面对江圣宇?好丢脸!
她居然——让自己的学生吻了自己。
然后,脑海中纷沓杂乱的思绪忽然停顿,一张脸孔慢慢的浮起,慢慢的变大,渐渐的清晰,最后定格——钟寒。
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乌黑深邃的眼眸,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脸如刀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俊脸,犹如希腊的雕塑。
有多久,有多久没有想起这张脸孔了?鬼使神差的,她拨通了钟寒的电话。电话的那一端,传来倦意已深的声音,倦意已深,却掩不住声音里的宠溺和笑意:“见床就睡、睡着不醒的小懒猪,这么晚了还没有睡,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冲动之下,拨完电话她就后悔了:“你睡了吗?我有没有吵到你?”
“我还没有睡。”
“很忙吗?”
“是啊,那些坏人做坏事的时候可不管你是闲着的,还是忙着的。已经很晚了,怎么还没有睡?听你的声音,好像心情不太好?”
黄柠檬伸手揉了揉鼻子,忽然就觉得好想他,悲从中来:“我——我没有心情不好,我就是想你了。”
“我也想你了,傻丫头。”钟寒对她不是没有歉意的,两地相隔,聚少离多,也只有柠檬这个傻丫头傻乎乎的不与他计较,“很晚了,早一点睡吧,等有了假期,我就回去陪你,好不好?”
挂上电话,她又在床上呆呆地坐了半天,爬下了床,离开了房间,敲响了江泽天的房门。门开处,江泽天眉头深锁,一片阴霾,任谁半夜被人从床上吵醒,心情也不会好。他声音低沉地说:“你深夜吵醒我最好有一个好理由。”
“我已经有半个月没有回过家了,我想家了,明天想要回去。”
江泽天的眉峰越蹙越紧,一团火焰隐隐欲燃,可是,当他看到她苍白的脸颊,失神的眼睛,黑黑的眼眶,他就什么话都不忍心说出口了。只是一天不见,她怎么会憔悴成这个鬼德性?
“随你的便,你每个周末都可以回家,只要你在星期一可以找到圣宇。”说完,江泽天狠狠地关上了房门,丢下一句,“今晚我不想再听到你的敲门声。”
黄柠檬的胆子最小,从来最怕走夜路,但,为了远远地躲开江圣宇,躲得越远越好,她没有停留,离开了。
长长的山路上,只有明月当空,树影斑驳,没有一个人。她像是一只被火烧了屁股的猴子般,逃得匆忙狼狈,跌跌撞撞。
一直,一直以来,她的心中只有钟寒,不管钟寒距离她有多么的远,只要心里想着他,念着他,日子就会变得好快乐,所有的事情,她都会觉得无所畏惧。可是,今夜,她竟然让钟寒以外的男生亲了自己。
深深的负罪感,紧紧的揪住了她的心脏。
耀满月华的夜空中,忽地一声惊雷,闪电划亮了黑夜,转瞬,大雨倾盆而至,浇了她一头一身。这一定是老天对她的惩罚,惩罚她对钟寒的背叛,即使只是短暂的迷惑也不可以。
走了半夜的山路,淋了半夜的雨,自我批判了半夜,晨曦时分,在蒙蒙亮亮的光线中,遥遥的已经看见了“尚武跆拳道馆”的匾额。
此时,此刻,雨势已经小了,稀稀疏疏的、间歇的飘落三两雨丝。她像个落汤鸡般,孤独的、萧索地走在路上,身体和思想上的双重疲累令得她疲倦不堪。
她的大脑思维已经全部停摆,她机械的一步步的向着她目光中的牌匾、视线里的家门走去。她只想立刻倒进她温暖的、柔软的床铺里。
一辆计程车驶过,路上淤积的雨水击溅而起,溅了她一身。
她怔怔地呆站在了路边,这样的画面似曾熟悉。
那时,是江泽天在樱花学院里溅了她一身,然后随着车窗的滑落,她看到了一张英俊无比的脸孔。就因为这次倒霉的相遇,才会有了随后而来的那份倒霉的合约,才会倒霉的遇见了江圣宇,才会有了昨晚那次倒霉的接吻。
停停停!
打住!打住!打住!
真是见了鬼了!怎么什么事情都可以让她随时随地的想起江圣宇?她一定是被中蛊了,中了那樱花的蛊,中了那月光的蛊,就是和江圣宇没有任何的关系!嗯,一定是这样!
正在发呆,那辆出租出驶出没有多远停了下来,一个人从车子里走了下来,黑色的西装上,肩头雨渍斑驳,雨后初晴的晨曦中,他望着她,一脸疲倦的笑意。
她傻傻的张大了一张嘴巴,伸手揉了揉眼睛,不可思议的望了过去,是他,他还在。他走了过去,抬手轻轻敲了她的下巴一记,合上了她大张的嘴,他的唇畔是一片已经泛滥的疼宠的笑:“这么久没见,怎么也没见你变得聪明一点点?”
“钟寒?”她的嘴巴又傻傻的张成了一个o字形,“怎、怎、怎么会是你?”
“昨夜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在机场等候上飞机。”钟寒眉目轻挑,打量着她轻声笑道,“倒是你,不在屋子里好好的睡觉,怎么淋得像是一只落汤鸡?”
她嗫嗫嚅嚅地道:“挂断电话以后,我就睡不着了,想着随便出来走一走,谁曾想就下雨了……”
钟寒走上前一步,眼中的笑意在加深:“你别说是因为想我想得睡不着了,我会容易骄傲自满。”
她小嘴儿一扁,心中觉得委屈,眼眶顿时红了。头抵在他的胸口,她不讲理地说:“就是你害得,你害得人家心神不宁,无法入睡,你害得人家半夜像个神经病一样走在马路上,害得人家像个傻瓜一样淋了一身这倒霉的雨!你就是一个坏蛋!一个宇宙超级无敌大坏蛋!”
钟寒抱紧了委屈哭泣的她,这么久没见,她一点都没有改变,还是他记忆中的柠檬。
世事的物转星移,都与她无关。
任他沧海桑田,雨打风吹,她就在那里,亭亭玉立,不改不变,不增不减。
就好像是不管他走出多远,不管他走到哪里,只要他回首,她总是会在那里等他。
他紧紧地抱紧了她,收敛了笑容,低声地说:“柠檬,我想你了。”
钟寒的怀抱好温暖,温暖得让她沉溺其中,再也不想离开。好像,所有的委屈,所有纷乱的思绪,都有了归宿。
“这一次,你有多长时间的假期?”
“十天。”
她在他怀中仰起了脸孔,霸道地说:“我要你寸步不离地守在我的身边,一步也不许离开。”
钟寒低笑:“求之不得。”
黄柠檬刚刚推开跆拳道馆的大门,一根双截棍迎面呼啸而来,她完全是本能反应,顺着来势借力接住了双截棍。她怒目瞪过去:“老爸,这很危险好不好?你可不可以不要那么幼稚?”
黄上皇嗤之以鼻:“如果我黄上皇的女儿会被一根双截棍打死,那她就根本不配做我黄上皇的女儿!”
她小声嘀咕:“谁想要做你的女儿?我是根本没得可选择好不好?”
黄上皇正想要问女儿“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却是双目如炬,一眼就看到了女儿身后的钟寒,顿时,欣喜莫名:“钟寒,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钟寒耸了耸肩,含笑回答:“刚刚下的飞机,在大门口捡到了柠檬。”
钟寒的视线情不自禁的被樱花树下的少年吸引,少年穿着款式简单的白色的衬衫,白色的长裤,只是那白在他的身上白得实在太洁净,恍如阳光般透明的不可思议。
漆黑的瞳眸里绽放着星一般的明亮,雪一般晶莹的肌肤,雨后洁净的阳光浮在他的肌肤上,玉一般柔美。
少年的目光忽略了他,旁若无人地落在了黄柠檬的身上:“你今年几岁了还玩失踪游戏?不知道别人会替你担心吗?”
“我哪里有玩失踪游戏?我已经跟江先生请过假了。”黄柠檬悄悄地移到了钟寒的背后,头抵在他的后背上,低声说道。她哪里敢跟他们玩失踪?她又不是神经病,跟钱有仇。忍了忍,终于还是忍不住问,“这么早,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怎么会在这里?她问得可真是轻松。
江圣宇现在恨不能狠狠地掐住她的脖子,掐死她!
昨夜一夜未睡,心心念念,思念的都是她。苦苦煎熬一夜,终于按捺不住满腔的思念,凌晨时分,轻轻叩响了她的房门。
谁知,屋中早已经是人去楼空。
他找遍了樱园的里里外外,全都不见她。情急之下,沿途寻来,终是不可见。
一路找到尚武跆拳道馆,一句话还未问出,黄上皇便拉住了他,莫名其妙地前后左右上下仔细地打量他一通之后,喜滋滋地自言自语道:“好小子,天生练跆拳道的一身好骨骼,具有最优秀的跆拳道运动员的体型。体型高大修长匀称,肌肉、骨骼发达,皮下脂肪含量低。我敢打赌,你的体型三因子均值绝对为2、12、4、41、3、18,最标准值。”
黄上皇喜不自胜:“小子,拜我为师,跟我学跆拳道吧。”
说罢,不管三七二十一,便与他比试了起来,他全凭本能反抗。谁知,在黄上皇的手下,他连一招都走不过。心下,不由得诧异。
他问:“如果我跟你学,何时可以打败黄柠檬?”
黄上皇嗤之以鼻:“就凭那臭丫头三脚猫的功夫,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跟我认真学习一年,你打败她,绰绰有余。”
他一咬牙:“好,我跟你学。”
话音才落,就看见黄柠檬一身落汤鸡似,跟一个男子神态亲密地走了进来,心中顿时怒火中烧。
一把怒火正在熊熊燃烧,只听黄上皇得意洋洋地说:“圣宇说他最崇拜我了,特意来拜我为师的。刚才,我测试了一下他,这个小子很有学习跆拳道的天分!”
江圣宇晕倒,他什么时候说过他最崇拜他了?他还真会自说自话!此时此刻,他终于明白,黄柠檬时常犹如神来之笔的无厘头搞笑渊源何处了。
黄柠檬翻了翻白眼,江圣宇天天和他老爸的那一群保镖纠缠打斗,实战经验丰富,他没有天分还真是有鬼了!
黄上皇大声地宣布:“所以,我已经正式收圣宇为徒了。”
“什么?”黄柠檬的眼珠子顿时瞪得铜铃般大。
“什么什么?”黄上皇不耐烦女儿的啰嗦,“你不愿意跟我学习跆拳道,还不允许我收一个得意门徒吗?”
情急之下,黄柠檬忘记了心中的忐忑不安,冲出去揪住了江圣宇的衣襟说:“不行,你今年什么都不可以做!你唯一需要做的,就是考上大学!”
江圣宇挥开了她的手,望着她的眼神淡淡的,一如最初相逢时的冷漠:“你要做什么事情无需向我报告,那么同理,我要做什么事情,好像也和你无关吧?”
黄上皇兴高采烈的模样,如同闯入金银岛的孩子般开心:“宝贝徒弟,我们先去吃早餐,然后,我就开始正式传授你跆拳道。”
走出几步,才想起了钟寒,返身回去,“嘿嘿”笑道:“好女婿,我收了一个好徒弟,一高兴忘了你,你不会生气吧?”
“怎么会?我也替您高兴。”
黄上皇兴致勃勃地说:“吃完饭,陪我过过招?”
“不要!”黄柠檬代替钟寒一口回绝,她紧紧地抱住了钟寒的手臂,宣布着她的所有权,“钟寒一年也只有那么十几天的假期,我们难得见面,你不可以霸着钟寒!”
“他是我的,谁也不许跟我抢他!”黄柠檬冲口而出。
这么多年来,钟寒每一次回来,她都要同父亲争夺钟寒的所有权。
所有的行为,所有的话语,都早已经习惯成自然。
等到话出口以后,她忽然就不自觉地看了江圣宇一眼,好像做了亏心事。
江圣宇倚着树,斜斜地站着,他的眼帘微微地垂,掩住了眼中晶亮的光芒。
黄上皇咧嘴笑道:“现在我有圣宇了,就不同你争钟寒了。”
吃过早餐以后,黄上皇迫不及待地拉着江圣宇进了道馆。
换上了练功服的黄上皇,好似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气质沉静,神情肃穆。
他沉声问江圣宇:“为什么想要学习跆拳道?”
江圣宇耸了耸肩,说:“我的原因很简单,我想要打败黄柠檬。”
黄上皇皱眉:“为什么?”
打败他那个臭女儿有什么了不起的?需要特意来学习吗?
江圣宇也轻轻地皱起了眉:“被女生打败,很丢脸好不好?”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被女生打败,真的很丢脸。他每天早上和黄柠檬比试,都会败给她。堂堂男子汉,天天惟一个小女子的命令是从,窝囊透顶!
黄上皇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这个理由虽然有那么一点点辱没学习跆拳道的宗旨,不过,这个小子很是诚实,这一点,倒是很投他的胃口。
想至此,他神色一正,说:“臭小子,我不管你是因为什么跟我学,但是,我的脾气是,一旦开始,就要认认真真的学。”
“是,我做事也不喜欢半途而废,无疾而终。”
黄上皇说:“入我门者,即我弟子。我也不耐烦跟你说什么大道理,我只要你牢牢记得跆拳道的五大精神是:礼仪、廉耻、克己、忍耐、百折不屈!”
“不过呢?”黄上皇一笑道,“教条是死的,人是活的。我们学武,就是为了助人助己。路见不平,还是应该拔刀相助的。我们拔刀相助别人的人,又怎么可以受人欺负、任人宰割?”
江圣宇听得有些不耐烦了:“师父,你好啰嗦!总之一句话,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黄上皇对他的顶撞不但不生气,反而大乐:“臭小子,脾气还挺大的。”
江圣宇不以为然:“没有一点血性的人,还配学跆拳道吗?”
“这话说得好,我爱听!”黄上皇乐得脸上笑开了一朵花,“我刚刚测试过你,小子的基本功还不赖,就是没有经过系统的学习。以你的性情,我们就先从进攻学起吧。”
黄上皇一边和他比划,一边耐心的讲解:“拳道技术方法中主导地位的是腿法,腿法技术在整体运用中约占3\/4,因为腿的长度和力量是人体四肢中最长最大的,其次才是手。腿的技法有很多种形式,可高可低、可近可远、可左可右、可直可屈、可转可旋,威胁力极大,是实用制敌的有效方法。其次是手法,手臂的灵活性很好,可以自如地控制完成防守和进攻动作,同进也可变化为拳、掌、肘、肩的多种用法,进行实战。”
庭院里,黄柠檬已经换上了另外一套衣服,她挽着钟寒的手臂,经过庭院里的那一棵樱花树,美丽的樱花下,映衬着她望向钟寒时,开心的笑脸。
江圣宇眸中的光彩一黯,心神刹那间的恍惚,被黄上皇一脚踢倒在地。倒在地上,忽然之间,只觉心神俱疲,百无聊赖,他懒懒地说:“师父,我累了,我们休息一会儿,好吗?”
黄上皇笑道:“小子年纪轻轻的,体力还不如我这个老人家。”
江圣宇仰躺在地板上,双眼失神地望着天花板:“师父才不老,正当壮年。”
黄上皇四仰八叉的也在他的身边躺下,没头没脑地脱口而出:“小子你什么都好,就是姓江不大好。”
江圣宇应道:“是啊,我最不想要的就是姓江,可是,我偏偏投生的老头子姓江。”
“怎么?跟你老爸合不来?”
他不想再深谈:“师父,我们可以不再讨论这个话题吗?”
黄上皇一笑,不再勉强他。
沉吟片刻,他看似不经意地问:“你为什么叫那个钟寒好女婿?他和黄柠檬是一对吗?”
说起了钟寒,黄上皇的嘴角咧成了一朵花:“他们两个人啊,从小就是一对。”
“钟寒的母亲过世得很早,他的父亲是一名警察,忙的不分白天黑夜的。所以,钟寒从小就是呆在我家里长大的。钟寒很疼柠檬的,柠檬从小就是一个笨蛋,一个小马虎,一个惹事精,钟寒总是护着她,包庇她,给她善后。”
黄上皇摇头叹息:“钟寒那么优秀的一个孩子,居然会看上柠檬,真是令人扼腕叹息。虽然说柠檬是我的亲生女儿,我也不得不承认,钟寒选上我女儿,真是看走眼了。”
“钟寒,真是一个好孩子,成绩好,人品好,又懂事又有礼貌。柠檬她妈妈疼他,就像疼自己的亲儿子似的。”
“哦,对了,师父,怎么没有看见师母?”
黄上皇抓耳挠腮了半天,讪讪地说:“你师母和我怄气,离家出走了。”
江圣宇笑了:“你怎么气着师母了?要不要我帮你劝解劝解?”
“她不在国内。”黄上皇在他的脑门上狠狠的一记爆炒板栗,“臭小子,竟然敢取笑师父?”
“我哪有?我只是好心想要帮忙而已。”真是好人难做,看来,还是恶魔少爷好做一点。
黄上皇伸腿轻轻踢了他一脚:“喂,臭小子,你居然敢让柠檬那个笨蛋去当你的家庭老师教你,你也不怕她把你教成一个白痴?”
江圣宇脸上的笑意在加深,轻轻地笑出了声:“她怎么得罪了你?你恨她恨得这般咬牙切齿?”
怔忡半晌,黄上皇怏怏然地说:“柠檬和钟寒都很有天赋,本来可以成为优秀的跆拳道运动员。她自己不愿意继承我的衣钵也就罢了,偏偏还要对钟寒说,当警察的男人最有责任感,有责任感的男人最帅。就因为她这一句话,钟寒脑袋一发热,就跑去报考了中国人民公安大学。”
“师父,我说一句话,你不要生气。其实,人的这一生很短暂,就让她去做她喜欢的事情吧。开心,最重要。”
黄上皇颓然地说:“唉,想不通又能怎么样?女儿大了,有了自己的主意了。就像你说的,她开心就好。”
江圣宇的目光飘向了落地窗外,阳光绚烂,涌满了一窗。
耀目的阳光里,樱花变得隐约恍惚起来,仿佛透明的。
好像是手里握不住的幸福,随时,就要这样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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