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来老店,罗家寨客店独此一家。门前一侧立着一根足有两丈多高的大杆子,客店旗子迎风招展。这是座两层木楼,一楼是酒店,二楼是客房,此时正午刚过,一楼大厅里尚有一些食客三三两两坐着吃饭喝酒。
高进本想直接找“神枪压绿林”李啸天决斗,可刚要路过店门口,就被一个笑嘻嘻的店小二弯着腰拦住了去路,“客官!咱们这里有绍兴的花雕、济南的秋露,还有江湖豪客最爱喝的烧刀子,客官您不进来喝两盅吗?”
高进打量了一下店小二,发现他皮笑肉不笑,虽然点头哈腰尽显客气,但腰间鼓鼓囊囊似暗藏利器。再瞟一眼店内的食客,一个个有胖有瘦,有秃子有老道,尤其最里面坐着四位客人,一老四少,个个腰杆笔直,神态自若,颇有一些威风,这些人看似吃酒闲谈,实则目光紧盯着高进。
高进暗自好笑,看来这家悦来老店真变成了这帮江洋大盗的大本营。年轻人爱冒险,更何况高进艺高人胆大,天生倔强脾气,于是转身就进了大厅。
大厅里摆了十几张桌子,却只有中间的一张空无一人。高进大大方方走到这张桌子近前,微笑着扫了一眼四周,又泰然自若的坐下,店小二陪在一旁,忙问道:“客官,您要点什么?”
“一壶秋露白,一碟花生米、两斤酱牛肉。”高进徐徐说道。其实高进根本就不饿,他想知道这悦来老店到底有什么玄机。
店小二满口答应,跑去后厨,不一会儿酒菜备齐,端了上来。酒香从白瓷酒壶飘出来,高进心道:果然是好酒!他刚想倒酒,突然一只大手已经先握住了酒壶。
只见这位大汉身高一丈有余,黑灿灿的脸膛,络腮胡子又黑又长,大豹子眼、黑眼圈、大眼袋,长得虎背熊腰,手臂比常人至少粗上两圈,说话瓮声瓮气,腰里别着一对六棱翁金锤,大锤比人头还要大。
“小子,这也配喝这上等没酒么?”说罢,就要拿起酒壶往大嘴里灌。
高进不慌不忙,右手一抓酒壶底座,道:“朋友,好酒要一杯一杯的品,要是让你一口闷了,那可真是糟蹋了。”
那黑大汉用力往怀里拽酒壶,可无论如何用力,也不能再拽动半寸,大汉有些吃惊,道:“小子!好大的力气!你……啊!”话还未说完,那黑大汉大叫一声,急忙松开了酒壶,捂住右手,脸上的表情很痛哭。
原来,高进与他角力时,竟暗中用真力将酒壶瞬间加热,乃至酒浆沸腾,那大汉纵使武林高手,这只肉手也架不住灼烫啊。
高进悠闲的倒了一杯酒,小酒杯热气腾腾,酒香更浓。
最里面的一桌四人都瞧见了这一幕,那老者手捋着山羊胡儿,不住的点头,三位少侠却一脸的不服气,老者越是认可,那三个年轻人越是吃醋、不服。
那黑大汉被热酒一烫,立刻恼羞成怒,哇哇爆叫,从腰上抽出六棱翁金锤,两个大锤胸前一碰,发出剧烈的撞击声,震的在场的众人耳朵嗡嗡作响,功力不够的,赶忙用双手紧紧捂住耳朵,生怕被震聋了。那里面的桌上的一老三少却泰然子诺,毫无感觉。
那黑大汉一招流星赶月,右手大锤直奔高进面门砸来,大锤呼呼挂风,高进也不躲闪,右手变作鹰爪抓住锤头,大汉砸不下去也拽不回来,急的满脸通红,立刻左手挥舞大锤,自下而上击穿酒桌,直扫高进下巴。
这一招倒也聪明,倘若高进不硬接,则左手大锤击高进的下巴、顺带挂他的右臂,迫使其松开右手大锤。高进却偏偏反其道而行之,身形右转躲开左手锤,膝盖猛击那大汉腰眼,那大汉那经得住这铁膝盖的招数,身子似离弦之箭被顶出去三丈远,直接摔出店外,门口的桌上有两个,其中一个躲得慢些,被黑大汉撞飞,直接怼在墙上,颅骨粉碎性骨折,瘫软在地,就差咽气了。
此时,二楼上不知不觉间已经站了十几个彪形大汉,正中间一个年轻汉子很是威武,长得方头大脸,面有短须,一身白衣,背披白袍,右手握着一杆亮银枪,枪杆有一人高,枪苗子长有二尺,寒光夺目,锋利无比。
店门口也被一楼的十来个打手堵死,一个个抽刀拔剑,做好了搏命厮杀的准备。
楼上那持枪汉子对着高进哈哈大笑道:“好!——好!我就说嘛,能够杀死铁臂金刚神力佛和阴阳鬼爪的人,绝对不是泛泛之辈。你说是吗?”他这句话似乎是专门说给一楼靠里的一老三少听的。
那老者也哈哈大笑,道:“不错,的确是硬茬子。这位少侠客内力、鹰爪功果然是非常了得。三少爷,依我看慧通和蓝雄死的不怨。”那手持银枪的年轻汉子点头称是,又道:“那么你不想为你的把兄弟报仇吗?”
“江湖人自有江湖人的规矩。”那老者站起身来,对着高进笑道:“你连杀了我两个把兄弟,有道是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我要你的一条小命,应该不过分吧,年轻人?”
老者说话时是那么慈祥,但眼睛中却射出两道寒光,这是杀气,只有一流高手才配有的杀气。那三位少侠紧紧跟在老者身后,双手摁在腰间,眼睛死死顶住高进,似乎高进是一只待死的野兔,而他们则是手举铁叉的猎人,占尽了上风。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