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丞相府门口,各家眷,还是小厮,都在一旁候着,想来应该是来之前,便已让王府的人前来通知,今日战王爷携王妃前来。宫冷歌可不会觉得,她能有这么大的面子。
先下车的是战渊墨,随后宫冷歌也起身,掀开帘子时,战渊墨将手伸出来,示意让她撑着他的手下车。
经过上几次的经历,宫冷歌总是觉得,这一世的战渊墨十分不一样,他不会陪他回门,更不会回门前将一切都打点好,甚至不会对她有一点的温柔,前世的战渊墨虽是爱上了她,那么深情的眸子望着她,时而有些不知所措,像极了一个刚谈恋爱的大孩子,有些青涩懵懂,但从整个气质来说,战渊墨是一直那么寡淡少语的。而这一世的她竟是很容易的看出了他的一方温柔来,偶尔面对着她的表情,也是显现无疑,莫不是重生,带来的副作用?
宫冷歌也是晃过几秒的惊讶,便附上那个修长的手,或许是常年在战场上,他的手附满了茧,甚有些搁人。
“参见王爷,王妃”一众人齐齐前来参拜,老丞相自然是在前,而宫利与他的夫人杨氏自然是在后,之后便是宫羽溪与其他众人。
战渊墨还拉着宫冷歌的手,像是拉了很多次,总是这样才能习惯般,不忍放手。“免礼”
宫冷歌也是淡淡的喊了声“爷爷”,极为的冷淡,但在战王面前老丞相也垮不下那张老脸来骂她,强扯着微笑应答。
也便是简单的回了话,听着丞相一府的人客套话,进了丞相府内。宫冷歌自也是被拉进了那堆女人窝。
“歌儿,可算是回来了一趟了,这些日子想着是以前,就像是许久未见了歌儿”杨氏十分柔和,声音有些颤抖,像极了许久未见女儿的样子,随后又甚是愉悦的说道“瞧你那些个弟弟妹妹,听说你回来,昨天就闹腾得不行,就急着想见你了”
“是吗?他们是这么想见我?”宫冷歌嗤笑道。
那些弟弟妹妹的,会想她,想她早早离他们远点。杨氏有两女一儿,一个是清冷如谪仙的大女儿宫羽溪,另一个是嚣张跋扈的小女儿宫温妆,杨氏向来宠着她,却又不愿带着她来捣乱,而二儿子宫隐枫,年仅16岁,便时常与京城的纨绔子弟出没于青楼,也是时常做着欺辱良家妇女的勾当,每当出事,杨氏总会想尽一切办法,为他糊弄过去。
二伯宫利,还有两房夫人,许是做了家主,不久便会上任丞相一职,说话分量自然是大,夫人们争起宠来也是十分有干劲。二夫人虽只有一个15岁的女儿,但宫心莲嘴甜,从小便深得爷爷喜爱,自然就在混得好。而三夫人,虽是生了一对龙凤胎,许着三夫人刘氏为人太过清淡,也抢不来,于是那对兄妹,也稍懦弱了些,说不来好话,讨不来人,也是这样备受着冷落。
虽是这杨氏生了一儿两女,但这儿子风流,小女儿飞张跋扈的,也是给了二夫人李氏一个机会,母凭女贵的,在这后院气势甚是比得上杨氏。
“那自然是了”说着便拉了拉旁边的宫羽溪,“昨个羽溪还说着,想做些糕点让你拿回去,这家里做的,总是那么个味儿。”
宫羽溪目光还是那般的清冷,想着自己母亲说了出来,还是嘴角轻抿了一下,唇边带着浅浅的梨涡,“三妹妹”
宫冷歌也是客套的回了句,“二姐姐,真的是……许久未见呢”,要是三日前,她还被绑在地牢的柱子上,在她看着战渊墨被折磨了一天,她也被母蛊所缠绕那会儿,宫羽溪总是时常来看她,还是那般的冷淡寡言,时常沉默又蛊毒。那时的宫羽溪已经当上了皇后,穿着那身衣装,显得与湿气重重的地牢格格不入,那时她总是说道:
“三妹妹,我不想让你死去,我喜欢看着你被这样被折磨”
“我其实很羡慕你的,三妹妹,你能那么自由自在的做着自己喜欢的事,而我这五年,做着我最厌恶的事。”
“三妹妹,你已经爱上他了,对吗?”那时是宫冷歌第一次看到,宫羽溪笑得如此开怀,却又如此凄凉。“是啊!那样一个愿意为了你放弃所有的人,他的傲气,他的尊严,他都愿意为你全部放下的人,你又怎么能不心动呢?”
其实从长相来看,宫羽溪是十分好看的,是真正的美人,她有一对浅浅的酒窝,可是她却不愿意多笑,不同于宫冷歌的美,她像是落入凡尘的谪仙子,不谙于世俗,像极了一朵优美的白玉兰,而宫冷歌却像是魔,邪魅张扬,绝不会甘于落入底层的人,她一向高调于人,总能让人感觉刺骨的害怕。
“那即是如此,母亲就不打扰你们姐妹俩叙旧了”,杨氏捂嘴轻笑着,别提是多开心。
宫冷歌自是知道杨氏打的个什么鬼,如今她嫁于战王,而丞相府实属于太子党,战王手上有兵权,又不隶属于皇族人,皇子们自是前来刷好感,太子上位不久,自然是不例外。
杨氏也遣散了那些个聒噪的很的弟弟妹妹们,眼下也只剩下她与宫羽溪。
“三妹妹,你也不要怪了我母亲,在这样的地方,若是要生存,总是会有那么多的无奈”,宫羽溪轻叹一口气说道,像是放松了许多,也像极了那么一回事。
“那二姐姐呢?”宫冷歌歪着脑袋,眼中甚是单纯的问道,“若将来,有些事情由不得二姐姐选择,那二姐姐又将怎样。”
宫羽溪冷声道,眸子中却染了些许悲伤。“呵,女人不都会如此吗?”
“就像我一样,对吗?”宫冷歌背负着手,走到亭子,直直的坐下,“没有任何反抗之力,随那皇家的乱点鸳鸯”
“三妹妹,纵然我是你姐姐,但这话可不能乱说,皇族的事,容不得我们非议。”宫羽溪甚为的紧张,有点像姐姐那样,再给妹妹一个小小的提醒。
“哈!二姐姐应该还是有些高兴的吧!但又有那么点的放不下,应该是不甘吧!”高兴的是没轮到她,不甘的是,不想屈从于那样的命运。
宫冷歌还是那样笑着,那弯弯的唇角甚是刺眼,宫羽溪望着那池边的白荷,竟是说不出话来。
自大姐被召进宫做了贵人后,她总是担忧着,大姐是四伯的女儿宫水碧,却也只是二房出的,当年也不过是十五岁的女娃,就那样毫无征兆的送去了宫里,如今也不过十九的花季,这么久也不过是个正八品贵人,她知道大姐时常被那皇后欺压着,如今的皇上也不会能让她有子嗣,就这样她的大姐只能一辈子活在,那个冷冰冰还备受欺压的宫殿里。
犹记得那时大姐还对她说:“二妹妹,每个人都有没有的无奈,只赖我没什么能力,只能受着命运的,所以二妹妹,你自己一定要有自己足够的能力,才能保护好自己”
那时她懂了,就像是她最喜欢的大姐,这样被丢弃在宫里那样,她无能为力。
宫冷歌便是知道,这样的话对宫羽溪很有用,宫羽溪若是以前,她还真心笑,真心待她过,就像那时的璃陌泽,真心喜欢过她,总有那么些名利权势,遮了他们的眼。
要说过去宫羽溪最在乎的,莫不过是宫水碧,那样一个清秀,总是一副看透世间沧桑的女子,前世那可是被宫羽溪,一刀一刀割下肉,最后只剩下枯骨而死的。若在现代,宫羽溪可算是有严重的心理疾病。
宫羽溪收回目光,看向那还闪着眸子的宫冷歌说道:“三妹妹,你变了”,她不曾多与她接触,那十三年里,她时常被关在院落里,偶尔会有几个弟弟妹妹前去找麻烦,但她从未去过,后来她变得开朗,会许多小聪明,总是那么狂傲不羁,那时她们只是会轻轻打个招呼,而三天不见,她变得成稳许多,不似那么急躁了。
“是啊!遇到了一些事”,宫冷歌靠近她,在她耳边,轻却不失冷的说道:“那可是让我终——生——难——忘”
不知怎的,宫羽溪甚是觉得,方才的宫冷歌像极了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随时能扼住她的喉咙,让她不禁打个寒战,连腿也有些软,甚是想软下去。
“二姐,二姐,听说宫冷歌那个贱…”宫温妆声音有些停顿,“你怎么在这”
很显然她方才是没看见宫冷歌在这,才敢那么大胆放言。这二伯一家差距可真大,能有宫羽溪这样的女诸葛,也有宫温妆和宫隐枫那样无用的人。
宫冷歌轻哼一声,也懒得和这样的人争吵。
“宫冷歌,你这是什么态度,真是没爹娘养的贱人”见宫冷歌那声轻哼,宫温妆大声吼道。
“宫温妆,你给我闭嘴”,宫羽溪有些微怒,将宫温妆拉了回来,“平时母亲是怎么教导你的?回去面壁思过”
“二姐,你怎么就帮着了那个贱人”宫温妆是个急性子,也是收不住那个脾气的。
“呵哈哈!”宫冷歌笑得甚是魅惑,她这一世虽是不想和这么蠢的女人斗,但惹了她,那她就不得不动手了。
“你笑什么!”听这一笑,宫温妆又是有点怕的,又是生气的。
宫冷歌手了那笑声,轻抿这唇,“莫不说我是姐姐,你本该着叫一声,也算是礼教,但若是用了这战王妃的身份,你觉得你能活多久,嗯?你莫不是忘了以前的教训。”
这三年来,来向宫冷歌找过茬,不是被她毒哑,弄伤的,就是被老丞相罚着做着做那的,宫羽溪也着实是说对了,那时的宫冷歌会了很多的小聪明,变着法的欺负那些曾经欺辱过她的人。
“三妹妹,五妹也还是小,还不懂事,被母亲惯着了,回去定是好好教,我在这道个歉。”宫温妆想说个啥的,也被宫羽溪的眼神给瞪回去了。
其实宫羽溪也不紧张,像是平平淡淡的说着一个事,就像当初那样,说着她挺喜欢她的,却又不得不杀她那样,幽深的眸子里也不过是那些淡漠。
“都是一家人,我自不会根她一般见识,午时也到了,爷爷会到处寻我们的,走吧!”若是前世,她定会让宫温妆付出严重的代价,但现在觉得,也没什么意思了。
宫冷歌甩着手正准备离开了,却又被宫羽溪叫住了。
“三妹妹,大哥,过几日便要回来了,若是有时空了,也回来看看。”
宫冷歌也只是微楞了几秒,也便是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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