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虽是自负了些,这天下哪是那么容易便攻得了的,但宫冷歌现在恨不得杀了这皇宫中的所有人,为前世的战渊墨与自己死不得全,死不得终,而将他们挫骨扬灰,五马分尸,以祭当年之痛。
无论得与不得,这璃皇都必须为他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
……
也不知寻了多久,靠着自己的狗鼻子,从京城东南西北各个角落,闻了个遍,才嗅到了这个地方。
不一时,原本静得如山间小亭子的房间,被人粗暴的踢开了,那人扬起巴掌大的小脸,挂着笑意,连着整个眉宇都是清爽之气,许是四处跑跑着,脸颊通红着,额头也挂满了汗珠,滴滴往下掉落。
房内的少年像是惊了一下,跳窜起来,吸了吸鼻子,往后缩了缩。
“你这是去深山老林待了一圈吗?这味儿也忒儿重了,啧啧。”少年假意捂了捂鼻子,眼睛斜斜的瞪了一下那人。
而那人不是别人,正是那晚向宫冷歌打听千玄的贺昭琳,窜得厉害,又毅力不减的,忙活着到处寻,就差将整个京城翻起来再寻一番了。
贺昭琳回瞪了思幽,“作,哼。”哼唧了一声,又满脸笑意的对上一身清冷的千玄,扬起小下巴,一个得意劲儿,像是自己干了一个很了不起的事,就差在脸上写着:你夸夸我。
然,千玄似乎并未有动容,直视着女人,唇角微开,吐了两个字,:‘’回去”
笑意满满的贺昭琳,脸微僵,耷拉下脑袋,又默默开口道:“我寻了你那么几日,好不容易在京城中闻到你的味道,辗转难眠,又在宫中遇到……算了这也不得多说,我跑遍了整个京都,才得知你在此处,这寻到了,你却让我回去…反正事已至此,我可回不去了。”
说着声音也小得不行,然,千玄却无动于衷,看着贺昭琳扭扭捏捏的模样,低垂着的小脑袋,不禁有些心软。
轻吸了一口气,千玄语气稍微轻柔了一些,:“昭昭,你不该来的。”
贺昭琳:“我只是有些担心,还有……很想你。”
千寻嘴角轻轻有了些弧度,眸子更是遮盖不住内心的欢喜,含着水光,泛着暖意。
一旁的思幽终于是看不下去了,看着两人这甜腻腻的互动,真是鸡皮疙瘩都起了几斤,“小爷我走了,你们慢慢腻着吧。”离开前还重重的哼了一声,表达着自己的不满,还顺便帮他们将门给关得死死的。
千玄(贺昭琳):“………”
孩子大了不好教。
天香楼,醉梦居。整个房间都压着重重的气压,让璃暮宇有些喘不过起来。
但他还是强忍着周遭的气息,咬着说道:“可战王……”
屏风后的女人似乎怔了一下,连方才盛怒的气息都收了。
璃暮宇微顿,语气软了软,怕触及宫冷歌的什么,轻声又道:“零姐姐”,若云说过,若犯了毒医的忌,喊声零姐姐,兴许她会既往不咎的,这点倒是能被璃暮宇轻松运用来。
宫冷歌的确回了神,战王的称号,不仅来自于他的姓氏,更是因为他的骁勇善战得来的称号,这是其次,最重要的还是,宫冷歌不愿战渊墨深陷于宫廷的争斗中,具她所知,战渊墨似乎是受谁所托,守护着这片江山,不遗余力,明明更有机会成为这天下之主,但却从未有过僭越,将自己的功劳全部给了皇位上的那人,而自己获得骁勇善战得战王之称,却又受到了朝廷之人的丑化,嗜杀成性,不记人情。
至于受谁所托,宫冷歌神色微紧,难道是战渊墨的娘亲。
他中毒那日,神志不清,抓着他的袖口,喊着,娘亲,那模样似乎是年幼时被逼离去的,而逼他的人是他的母亲。
璃暮宇:“零姐姐,这兵符虽未在战王手中,太子党也一数下沉,有些也投靠了我们,但是璃家军由战王所创,这数年来一直听命于战王,所以,就算没有兵符,璃家军也会听命于他,我们在如何逼政,只要战渊墨带兵一来,我们也只是软柿子,一捏即破。”
璃暮宇小心翼翼的说着,听夏舒说过,偶尔可以提及战渊墨的事,但经过上次,璃暮宇很是清楚,宫冷歌的逆鳞是战渊墨,触碰不得,但军权在战渊墨手中,毒医又不让他拉拢战王,又除不了,一直放着,总会出事,所以他请教了夏舒一些哄好宫冷歌的做法,毒医的癖好虽然…嗯…奇怪了点,但他好歹还是做得出来。
宫冷歌:“你可知,养在你母亲身上的蛊,现如今放在谁人身上?”
语气淡淡的,听不出别的情绪。但只有站在宫冷歌身旁的夏冬知道,她的小姐,泛白的指尖却轻颤着,鲜红的芸裳衬得宫冷歌的眼角更红了,跟了小姐这么久,她却现在才知道她的小姐受着这么大的苦楚,却从未哭过,也未向任何人诉说过,就这么默默的承受着。夏冬低着头,克制着自己,心疼和泛酸萦绕着,她也克制着不让自己掉下眼泪,她的小姐说过,眼泪只是自己懦弱的证明,她清楚的记得,所以她决不能在小姐面前掉下一滴眼泪。
璃暮宇轻咽一声,到没想到毒医会问这个问题,看方才毒医得知后的情绪,应该是知道那蛊用做了什么。
站起身来,璃暮宇拱手道:“望毒医告知。”
“呵!”屏风后的女子嘴角发出一声冷笑,让璃暮宇都不禁打了个寒颤。
宫冷歌红唇轻起,“你们璃家人可真是奇怪。”
语意带着几分笑,却充满了讥讽,让璃暮宇微怔,拱起的身子慢慢回正,望着屏风后那袭红影,似乎在他初见毒医之时,她便是那副轻佻的模样,但又事事帷幄,让他不得不钦佩,甚至让他甘受制于她,除了上次因为战渊墨一事对夏舒发过脾气外,毒医依然还是那副模样,但今日似乎又不一样了。
宫冷歌:“为你们杀敌除寇,忠心耿耿,连兵权的都交由了皇室,倒头来呢,什么名声,狗屁战王,全部都是借口。”
这…璃暮宇心头落,但又像巨石压住了一般,眼睛睁得果大,也抑制不住他的吃惊。
怎么可能,战王,那可是璃国的神话,他的父皇怎么敢如此待他,就不怕他知晓后,真的反了他。
屏风后的女人又轻笑了一声,“这蛊名叫弑蛊,分为母子两蛊,那你又可知,那子蛊在何人身上?”
还未待璃暮宇回答,屏风后一直未动的红影,起身了,抬步愈加靠近,那每走一步,似乎都是一种怒气的发散,朝着璃暮宇拍打而来。
直到光影聚集在女人身上,轻扫在她的脸庞,露出她好看的棱角,靡颜腻理,仙姿玉色。
璃暮宇惊得瞪大了眼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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