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儿,吃泡面吗?”
邵文可也算够哥们,闫冬跑路要陪着,还要负责闫冬的夜宵。
“吃。”
闫冬也不客气,跟自己兄弟客气什么?太客气不就见外了吗?
邵文可知道闫冬的尿性,他身上永远不可能超过五块钱,今天的网费还是……算了,真心兄弟也不差那几块钱。
“帮我也来一碗,老坛酸菜的。”邵文可拿出一张百元红票票,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想跟这位好基友开个玩笑,他笑着说道,“找回的硬币就当给你的小费。”
网吧中的泡面是硬货,不宰你宰谁?一碗十块钱,提供开水不议价。
两碗二十块,找回八十块钱哪来的硬币?
不过你太小看闫冬这个没有底线的选手了,他决定了,跑到网吧对面五百米开外的24小时连锁小超市去,那里有正价四块五毛钱一碗的泡面。
倒不是真想赚那一块钱硬币,只是有时候看着好基友吃亏,那也是一种乐趣。
“辣妹子辣,辣妹子辣,辣妹子从小辣不怕……”闫冬哼着小曲,走出网吧,虽然五音不全,但重在自我陶醉。
唱了两句又一阵胸闷,肺活量不够用,胸口堵得慌,看来要花点时间锻炼一下身体了。
下雨了,夏季里的雷阵雨。
小城市里路面坑坑洼洼不平整,阵雨一下,已经形成了一个个小水坑。
闫冬随手在网吧门口“借”了一把不知道是哪位好心人的雨伞,朝着对面的小超市出发。
轰隆——
刚走了一小段路,就听见远处一辆大红色的小跑发出了大马力发动机野兽般的咆哮。
闫冬在瞬间就反应过来,自己正站在马路牙上,身前刚好是一摊泥水,那辆小跑来者不善,正用右前轮瞄准地上那摊泥水。
这是下雨天时候有钱纨绔的乐趣——溅人游戏。
这时候闫冬就是溅人游戏的目标,不溅到你一身水就算他输。
这个开着红色小跑的纨绔,可是溅人游戏的骨灰级玩家。
平生战绩36战全胜,曾经溅得少女当街疼哭,少男追车大骂。
小跑的速度很快,但是闫冬骤然瞳孔一缩,手里的雨伞已经挡在身前。
当小跑的右前轮溅起泥水的时候,闫冬微微调整雨伞的位置,在水溅到雨伞的时候,闫冬手中本能地使用了一个巧劲,快速抖动了一下,将溅起的泥水反弹到车辆上。
溅人游戏如果没有听到受害者的惊叫,那么溅人游戏将没有任何意义,所以小跑的副驾驶窗户是开着的,为了聆听被溅者的惊叫而开。
副驾驶位置上坐着是纨绔的小女朋友。
她也是溅人游戏的爱好者,别人的痛苦就是她扭曲的恶性乐趣。
身穿白色连衣裙,看起来挺清纯的那一种。
“啊……”
这次的溅人游戏是失败的,惊叫的对象反了,纨绔的小女朋友一脸泥水,一身皎洁的白衣现在就跟她的心灵一样肮脏。
“日……你特么会不会走路,溅了我女朋友一身泥水……”
纨绔被小女友吓了一跳,红色小跑在不远处急停横在道路中间,下车就指着闫冬大吼起来。
这句台词有些熟悉,毕竟以前都是路人对他大骂:“日……你特么会不会开车……”
闫冬自己也感觉莫名其妙,看着自己手中的雨伞:“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斗水术?”
刚才那一瞬间基本上没有思考的时间,更不用说做出反应,但是闫冬却感觉到刚才自己前所未有的镇定,脑子前所未有的清晰,并且出手动作全部依靠本能。
纨绔气势汹汹朝闫冬走来,大声叫骂着,像是要来为他小女友“讨个公道”。
“老公,揍他……”纨绔的小女友坐在车里大叫。
闫冬顿时胸口再次一闷,不由自主地猛咳起来,一口浓痰被肺部挤压出来。
咳——呸——
闫冬顿时觉得一阵舒畅,浓痰吐出,整个呼吸都变得顺畅起来,刚才胸闷气短的毛病瞬间消失。
好爽啊……
啊……哦……嗯……舒坦……
不过有人可不舒坦了,那一口浓痰不偏不倚直接进入骂骂咧咧的纨绔嘴巴里……
“哥,我说我不是故意的,您信吗?”
闫冬看着蹲在地上狂吐不止的纨绔,弱弱地问道。
纨绔吐得胆汁都吐出来了,一旁的小女友见状,双手紧紧捂住嘴巴,真是在太恶心了。
闫冬这一口浓痰,不仅浓,并且……量还不少。
“我要杀了你……”
纨绔面相狰狞地瞪着闫冬,咬牙切齿地对着闫冬说道。
闫冬一听,顿时一股怒意由心而生,不知不觉中面露狠色,脑子里回荡着一个想法:先下手为强,不如趁着雨中夜色杀了这个纨绔,也算为民除害。
纨绔看到闫冬阴沉着表情一言不发,后背不由自主地感觉到一股凉意。
“对……对不住了!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纨绔是真的怕了,这是一种来自本能的恐惧,就像是老鼠遇见小花猫,山羊遇见大老虎,小怪兽遇见奥特曼。
这是遇见天敌的无助,就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一切的卑微只为了苟活。
这个男人好可怕。
纨绔尿了,手脚发软,逃跑已经是做不到了,只能坐在地上蹬腿,尽可能远离闫冬。
“我这是在干什么?”
闫冬顿时清醒过来,太可怕了,刚才竟然有杀人的想法,到底怎么回事,今天的自己太奇怪了。
“你死定了……老公你没事吧……啊……”
小女友下车对着闫冬咒骂着,不料闫冬刚才咳得不干净,还有一口。
二位都是溅人游戏的爱好者,一人一口浓痰,要不然别人该说我偏心了。
闫冬收起雨伞,吐完之后也不理会两人,拔腿就跑,他要尽快远离这个纨绔,要不然真的会忍不住对他下手的。
可能是浓痰吐出,肺部格外顺畅,肺活量也变得巨大。
平时跑上400米就气喘吁吁的闫冬,在暴雨中狂奔,一口气跑了三条街,然后再绕路回到网吧,一来一回至少也有五六公里。
“呼——”
闫冬深呼一口气,没有一点长跑之后的疲惫,甚至还有狂奔发泄的痛快。
本能地一抖,头发衣服上的雨水全部甩掉,干燥舒服。
“难道我真的会斗水术?”
心中却好像不怎么吃惊,仿佛这是自己与生俱来的一种能力。
“我有问题。”
闫冬脑袋有点乱,慢慢走到吧台前,买了两碗十块钱高价泡面,冲了开水回到座位上。
被宰就被宰吧!现在也没有心思再出去买四块五的正价泡面了。
“冬儿……买个泡面买这么久?是不是吃鸡开挂被老板关小黑屋**了?”邵文可看了一眼闫冬,半开玩笑地问道。
闫冬脑子里回忆网吧老板的模样,这老板不仅开网吧,楼上的那家跆拳道馆也是他的。
听说还是什么带的高手,不过有一次混混来闹事,网吧老板一个打三个倒是闫冬亲眼看到的。
“网吧老板?他可打不过我。”闫冬挑了挑眉毛凭着感觉回答道。
邵文可看着闫冬,这是传说中的迷之自信?
哐当——
邵文可还想说什么,就见闫冬将一塑料袋扔在桌上。
打开一看,好家伙,请问你的底限在哪里?大声告诉我,你的底限在哪里?我就说硬币全归你,你特么给老子整回一袋硬币。
袋子中一块钱的居多,五毛的也不少,还有一毛钱的,全是硬币。
扎心了,老铁。
你的好友表示不想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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