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芬打开门,门口站着两个黑衣男人。
“夫人,我们是幻想区特别对策局侦查科,现在依法对这儿进行搜查。”
在他们进屋并戴上白色手套后,张芬意识到家里招贼了。她偷偷溜进厨房并拨通报警电话,然而在听到她家地址后,电话那头戛然而止。张芬定定神,又拨了儿子的电话,没有通。
那两个黑衣男人虽然在翻箱倒柜,但一切显得依然井井有条,他们把每一个小物件放进透明塑料袋里,不论剪指甲刀,还是金首饰。
最后他们来到一扇紧闭的门前,那是张芬儿子的房间。
“银行卡和钱都在我屋里,我都给你们。能不能不要动我儿子的东西?他特别讨厌别人进他屋。”
张芬的乞求没有任何效果,两人视她为无物。黑衣男人小心翼翼旋转把手,门后是一件单调的屋子,与其余的房间比陈设更为简单。
“我开始布置防爆结界。”
“不必了,他母亲在这呢。而且情报上没说他有暴力倾向。”
张芬来回踱步,像是念叨像是恳求,“我儿子回来要是知道他屋被人翻了,肯定又要跟我生气……”
黑衣男人摩挲着电脑桌上的一个动漫人物模型,头也不回说:“夫人,你儿子很出色呢。”
对于突如其来的赞誉,张芬有些懵。
“我儿子他怎么了?”
“跟你说明恐怕废些时间。”
张芬慌忙说:“如果你们要查他贪污,那么一定是找错人,他只是在供电站当了个小的不得了的管事。”
黑衣男人们手上的动作丝毫没有懈怠,“准确的说是幻想区战略局后备常务科电力总管事,夫人,令郎瞒了您很多事呢。”
“而且令郎廉洁清政,他做的事可比贪污厉害得多……有了。”黑衣男人轻轻一掰,将一个模型小人一分为二,切口处是密密麻麻的电子纹路,闪着莹绿色的光。
张芬在她五十年的小市民人生中从未见过这种东西,不过那绿色的光映在眼球上,让她感到天旋地转。
……
莫余最近一个月总是在道歉。
“对不起,我实在是太弱了!”
沫在十六岁的如花般的少女时代多了一个疑问,有些人为什么要活着呢?
少女咬着牙,“你听好,接下来我会和雷斯进到这个洞窟里。我们将会以两个人的力量对抗本该三个人一起攻略的异兽。而你就在这逗会蚂蚁,不管待会洞里传来的惨叫声是谁的,都与你无关。”
莫余却看向雷斯,这是个脸面像衣服一样纯白的少年。“雷斯,不考虑一下吗,跟我一起在这聊会天,让期末测试见鬼去,这样我们三个都能活得好好的。”
雷斯的表情依然安详,摇着头,“她一定会孤身一人去,她也一定会死。”
“而见死不救,违背我的教义。”穿着纯白色,黑金条束衣服的少年扶了扶自己的十字架高帽。
莫余一屁股坐在地上,指着前方黑咕隆咚的洞口,“姐姐你可想好,这一看就是虫类型的异兽,对于大型猎物它们可不会给个痛快,它们会将卵产进去,直到你生不如死也在做幼虫的温床。等到学院的救援队来了,恐怕你已经成空壳了。”
“或许正是因为这样,学院才将这次测试安排为三人。而第三人……”沫用力系好绑带,在腰间挂上了一把匕首。
她已经不想再多说什么,叫做莫余的少年不仅临阵脱逃,甚至还若无其事地在讲风凉话,只让她觉得更恶心。
但其实她并不是嫌弃自己命长,在学院这一届的学生中,她或许是少数能够单兵进行团队型任务的存在之一。她倒是希望这次测试能难一些,好不让她无聊。
可能是三个人在这墨迹太久,让洞穴里的主人觉得自己受了冒犯,总之它自己出来了。
那是一只啮齿类的异兽,原型大概是土拨鼠,单看纹波侵蚀度的话,不会高于三级。沫扫了两眼,差不多能抗住自己三刀的样子。
既没有任何征兆,也没有给雷斯信号,沫一步蹬了出去。索然无味,莫余这样评价发生在眼前的战斗。换成其他人,这只可怜的土拨鼠或许能打上几个来回。但沫的爆发,身体素质,还是战斗技艺都无可挑剔。
其实对于这样的结果,莫余并不意外。只需要细看两眼,再搓一把洞穴口的沙土,就能很轻易的判断出这是一只小型的兽型异兽,而不是虫型。
不过刚刚结束战斗的女战神却有些不舒服,准确的说是不畅快。带着一个划水的家伙通过了测试,就好像吃了一个长蛆的面包。
雷斯带着检测仪在洞穴口转了两圈,在告知另外两人此地已经没有任何幻想纹波的辐射后,他向森林的另一个方向走去。
“来时我看到有个地方长满了圣果,我去采一些。”
莫余并不知道雷斯口中的圣果是什么东西,但既然他的教义都带着一些白痴的成分,把某种浆果当做是给神吃的东西想必也没什么问题。
在等待返程传送门开启的时间里,沫背对莫余坐着,还要闭着眼。她在压抑自己的愤怒,即愤怒有一块长着蛆的面包,更愤怒自己竟然吃掉了它。
“你说我这辈子是不是无法碰到比你更废物的人了?”
莫余也坐着,回道:“非常抱歉,但恐怕你碰得到。”
“不,我打赌不会。学院的测试方法真的该改改,它该把废物拒之门外,而不是让废物以后死在战场上。”
莫余并不生气,对于事实他老实得很,“你放心,我绝不会上战场的,混个学院的毕业证然后找个体面的工作,这就是我全部的希冀了。而且你并不能将一切都怪在学院的测试系统上,毕竟像您这样实力的人,实在是太少了。”
对于奉承话,就算是蛆说的,也总算中听,沫心情缓和了不少。然而本该平复的心情却被一阵恶心的怪声扰乱了。
像是黏滑的血肉在光洁的地板上蠕动,互相摩擦,渗出血腥味。事实上空气中确实有了浓重的血腥味。
土拨鼠尸体的肚子突然炸开,上半身飞了出去,在空中划出一道血轮,因爆炸而溅出的内脏和红色血肉洒满了草坪。
尸体的下半身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一堆肉红色的条状物从半截尸体的盆骨处一涌而出,以尸体腰部为根呈放射状向外伸出。
肉红色条状物大约有十几根,无规律地在空中挥舞着,那些是像章鱼脚一样的触手。它肉红色的皮肤透明,能看到鲜红极细的血丝,上面的肉裙吸盘滴出粘稠的玫瑰色液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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