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使送来的消息果然是会稽被攻破的消息，勾践看到信件的时候，两腿发抖。此时营帐内只有鹿郢、文种、滑离、苦如，四人看到勾践这样的表情，就已经猜会稽被攻破的消息了。勾贱脸色苍白，说道：“会稽被破，公子与咎被害，王后、泄大夫自尽殉国，范将军逃往楚国。”

“此仇不报非君子，父王，请即刻率军南下灭了吴国！”公子鹿郢说道。

“此前公子与咎集全国之兵集中于会稽，而吴兵能够在几日之内攻破会稽，可见他们的兵力非常多。大王应该尽快率部南下，如果等到吴兵壮大，我们就麻烦了。”文种说道。

这个时候，对于越王勾践来说，面临着艰难的抉择。他心里还想着会盟，说道：“寡人千里迢迢到中原来，如果不能会盟成功，那也对不起将士，更对不起越国百姓。”

“如今国家重要啊大王，趁吴兵还未壮大之际，把他们消灭，我们不能重蹈夫差的覆辙。”苦如说道。

“诸位就没有让诸候臣服之计了吗？”勾践无助的看着大臣们。

个个都低着头，看到这个情况，滑离说：“如果我们现在率部南下，晋国一定知道我们国内情况危机，到时肯定会进攻我国。我国可以用淮水之地送给晋国以求和解，毕竟淮水之地也是刚刚从吴国手中夺取的，失去他们不足以动摇我们的根基。如果不南下扑灭吴兵，等到吴兵壮大，我们就困难了，如果晋国再进攻我们，到时有可能亡国。失去淮水，我们还可以东山再起，如果失去了越国，我们就一无所有。”

滑离的话让勾践陷入沉思，一时难以说出抉择。文种说道：“大王，事不迟疑，我愿意前往晋国大营解释。”

勾践勉强同意，就在这个时候，又有战报，说是下邳被袭击。公子鹿郢说道：“父王，下邳是我军南下必经之地，如果被占领，麻烦就大了！”

“大王，正好以此为理由南下！”文种脑筋转得很快，说道。

“先生详说！”勾践说道。

“如今我国危在旦夕，而且精兵都集中在中原。所以我建议先派五万大军以征伐下邳为名南下救国，留两万在中原等候诸候会盟，这样就不用先把淮地献给晋国了。”文种说道。

“吴兵接连攻克我国城池，五万大军恐怕不够吧！”苦如说道。

“吴兵之所以接连攻克我国城池，都因为留在国内的都是老弱残兵，这才让他们钻了空子。如果碰到我国精兵，结局就不会是这种情况了。五万大军南下，可以缓冲会稽之危。三日之后，周天子使臣到达，会盟成功后，大王率余部南下也不迟。”文种说道。

“此计甚好，留下两万在中原就可以威慑诸候了，那么谁率军先行南下呢？”勾践拍手同意，又问道。

“父王，儿臣愿意率军南下！”公子鹿郢自告奋勇的回答。

“好，寡人同意，文种需要留下来跟寡人与诸候周旋，苦如随公子鹿郢南下吧！”勾践说道。

苦如更想留在中原会盟，但考虑到公子鹿郢会是未来的越王，心里也就同意了，他欣然领命。勾践又对公子鹿郢说：“你兄长与咎没有听从范蠡的话，才导致了这个败绩。这次南下要虚心向苦如请教，要尊重苦如的意见。不可做出有违苦如的决定！”

公子鹿郢点头同意，文种说道：“既然已经决定下来，事不迟疑。还是请公子与苦如快快动身，即刻出发！”

“现在南下会让诸候察觉主力南下，就不会把我们放在眼里，应该趁夜色启程。”滑离又说道。

“那今晚启程南下！”勾践拍手同意。

文种前去晋营通报此事，苦如和滑离准备南下事宜。营帐内只剩下勾践父子，勾践语重心长问道：“你有信心打败吴兵吗？”

“我有信心，兄长过于听信下属，当下属有不同意见时他只能采取折中的方式来应付，这应该是他此次战败的主要原因。孩儿此次南下，做事一定会果断，不会像兄长那样了！”公子鹿郢说道。

“此次南下，吴兵一定会在半路阻击我们，你觉得他们会在哪里等我们呢？”

“一定会在长江！”公子鹿郢斩钉截铁的回答。“吴兵刚刚兴起，兵力估计不多，儿臣估计只有5万左右，又都是新兵。儿臣有信心歼灭他们。但儿臣最怕的是在淮水的吴兵，如果他们从背后阻击我们，那就麻烦了。”

“你有什么计划？”

“如果三日后周天子使臣到达，会盟成功后父王就南下的话，请父王派兵帮扫清这股势力。那样儿臣就无后顾之忧，全力对付吴兵。”

“想法周全，为父南下之时一定扫清障碍。”勾践很痛快的答应，看到公子鹿郢分析这么清晰，他也很欣慰。

“如今晋国霸业衰弱，但威力尚存。此时他们最怕我国，现在吴兵在后方捣乱，这是他们求之不得的事。我就担心他们在越吴大战之时帮吴国以达到削弱我国的目地。”

“说说他们怎么帮吴国！”

“最主要的还是进攻淮水，让我首尾不能相顾。所以儿臣建议，有必要把淮地献给鲁国。只要鲁国答应与我们结盟，晋国就不会擅自进攻淮地了。那样的话，我们就可以无后顾之忧的进攻吴国，直到消灭他们。”

“此事寡人和文种他们商量再作决定！”勾践思虑了一会儿，也觉得有道理，又问道：“你为何觉得他们会帮吴国，而不是帮我国呢？”

“鱼蛙相争，渔翁得利。如今越强吴弱，他们自然帮吴。”

“有道理！这次你南下，不仅要消灭吴兵，还要报仇。你母亲被他们逼迫自杀，兄长被俘，长嫂被抢。这等耻辱，一定要报。听说吴王娶了西施，交战之时，要保证西施的性命安全。她是越国功臣，你母后害她一次，我们不能再害她第二次了。”

公子鹿郢听出了勾践之意，大概是把西施抢到，然后送给勾践。公子鹿郢说道：“孩儿明白，于国于家，吴王都是我仇人，此仇不报非君子。西施又是越国功臣，自然要为父王服侍。”

“那就好吧，为父没什么好交代了。此次南下，要尊重苦如意见，爱护士兵。最后，祝你旗开得胜。”勾践很开心，因为公子鹿郢听懂了他的意思。然后拿出酒杯，敬上一杯，祝愿儿子出征大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