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垂垂移到颦曦月身边,亲热地跟她打招呼,问道,你买到要喝的饮料了吗?颦曦月明白在座的几个都是垂垂平时玩得不错的朋友,立刻讨好似的冲她点了点头。垂垂又朝她靠了靠,神态自若地说,你比当年都矫情。顿时,周围的人都变了脸色。不过,她现在想矫情都碰不到能容忍她的臭脾气的那个人了。垂垂接着说道,口气里带着幸灾乐祸。大飞眼神复杂地看了垂垂一眼,仿佛在说,你大爷的没喝酒晕什么,当着外人的面损自己人。纵然我不知道垂垂为什么突然跟颦曦月这么亲热,不过她的话,却让我突然心中一颤。因为,这句话是真的没有说错。颦曦月特温柔地冲垂垂笑笑,眼里带着对垂垂的话的受用和开心。这时,总是慢半拍,一直在唱歌的梓萱也凑了过来,借着歌曲的旋律,用只有我们四个人听得到的声音说,有人想攀的高枝无非是别人不想下的台阶。虽然梓萱平时不说话,但一张嘴,那语言绝对犀利得让人觉得她是拿了把刀在凌辱你,毕竟是她们学校的播音主持,对感情早就刻薄得游刃有余了。几分钟之内,颦曦月拉的一张小脸变得比调色板都生动鲜活。而我一直垂着头,低调地喝着酒杯里的白酒。如果悲伤可以像酒杯里的白酒一样一饮而尽,该有多好。其实我并不是不说话,而是不敢说话,因为我怕一张嘴便会忍不住宣泄内心的冲动。我一直以为自己足够强大,可以不药而愈。分开的这些时日,我屏蔽了颦曦月所有的消息,包括删除她,以为这样就可以将她慢慢地从记忆里剔除,只是到现在我才发现,我低估了自己的记忆和勇气,我有一千个删除她的理由,但我内心深处却又无数个添加她好友的冲动,我从来没把那些过往忘记,而是将它们埋葬在窗外的月光里,夜色上浮,它们便会争先恐后地蜂拥而出。我总以为我和颦曦月没有分开,她只是出去旅行了几天,不过旅途有点远,要等很久才能回来直到现在,我才真真切切地明白,她不是去旅行,她是真的离开了我。离开了我的所有记忆,让我的目光所触及之地,全部沦为回忆。我看到自己的心像玻璃一样碎了满地,我光着脚狠狠地踩在上面。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