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西的脸色白了一下。
其实顾寒时的声音并不大,但是那属于权力上位者的威压还是的让她觉得心虚无力。
咬着牙认错:“对不起顾先生。”
顾寒时没有看她,抱着怀里的小包子便往客厅走去,经过她的时候,慢吞吞地说了一句:“多嘴!”
周西的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
那个男人已经走远,再不说一句。
从客厅出来一个身穿白色洋装黑色长发披肩的女子,容颜姣好五官精致,站在门口上端庄微笑着迎接顾寒时。
伸手想要拿过顾寒时挂在手弯里的西装外套,顾寒时却冷漠地越过她,不着痕迹的,让她的手落空了。
傅宁伸着手,僵在半空,唇动了动,话没有说出来。
脸上的笑容也在一点点凝滞。
周西嗤笑了一声,显得十分幸灾乐祸。
唐现靠在车门上,眯着眼睛看周西,夜色朦胧,她一身修身职业西装笔挺,站在偌大的花园里,万般沉寂。
说起周西,这个女人,可不简单。
她是顾寒时养的,最贵的女人。
作为陪在顾寒时身边披荆斩棘,浴血奋战,和他一起打下这江山的女人,顾寒时一直都是不吝啬的。
她是国内身价最高的女秘书,坐拥私家别墅豪车并且丰厚的资产,年纪轻轻便已经跻身c城名流。
除此之外,她还是这c城顶级豪门顾家小太子爷顾景年唯一叫一声姨娘的女人!
在顾寒时这里的地位,自不是一般。
若今日和小太子说那番话的是其他女人,下场便只有一个,被辞退。
可是,周西却还是好端端站在这里。
吸了半根烟后,唐现开了口:“周西,你我虽然跟在他的身边多年,但是也别忘了,他是顾寒时,不想妄想太多。”
“我妄想太多?”
周西抱着双臂,扬着眼角冷笑地看着唐现,言辞犀利:“你不会不知道,顾家少奶奶这个位置本来应该是谁的,她傅宁,痴心妄想!”
对,她就是故意的。
故意告诉小宝,让他讨厌傅宁,顾家金孙讨厌的人,岂能进门?
唐现耐心地听完周西的话,冷静地和她说:“可是,你也知道,你觉得是顾少奶奶的那个人,已经死了!”
“死了又如何?”
周西有些激动,但是知道自己再顾宅,只能压低声音,话出如刀:“她死了,但是顾家和傅家欠她的,就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吗?”
一句话,让唐现无言以对。
手中夹着的烟也忘了,直到烧到指尖,才想起来丢掉。
周西已经转身入了客厅,唐现想,若是他告诉她今日顾先生说那个人回来了,周西是不是得疯了?
等周西入了客厅,不见顾寒时和傅宁,连顾寒时的母亲都不在。
只有几个佣人围着顾景年,顾景年坐在沙发上嘟着嘴巴,一双黑漆漆的眼眸怒火腾腾地瞪着那几个佣人。
已经薄凉的深秋,那几个佣人额头上都是渗着汗水。
小太子不高兴了,一句话都是能让他们麻溜滚蛋的。
周西看到那几个战战兢兢的佣人,以及坐在沙发上皱着眉头警惕地看着客厅对面那扇门的顾景年。
那是顾太太的房间。
她唇边的笑意柔软了一些,小东西耍起脾气来,是谁都拉不住的。
倒是和他父亲小时候,一模一样。
“周姨,奶奶和那个女人到房间里去了。”小奶包看见周西进来,一下子蹦起来拉着她的手。
指着顾太太的房间给她看。
傅宁刚刚眼眶有些泛红,估计顾太太是带到房间里去安慰了。
顾太太一向喜欢傅宁,想要让她成为顾家的少奶奶,可惜这么多年下来,傅宁来顾家的次数倒是多。
却没能成为顾家的女主人。
“没事。”周西看着这个没妈的小东西,心里怜惜,抱了抱他,低声和他说:“周姨在,她成不了你后妈。”
“砰!”
楼上书房忽然传来一声剧烈的响声,周西愣了一下,看见傅宁和顾太太也从房间里跑了出来。
已过了五十的顾太太乔婉月保养得极佳,皮肤白皙雍容高贵。
看了一眼二楼问周西:“这是怎么回事?”
“顾先生和表少爷在楼上。”
一个小时之前,顾寒时一通电话,让她把乔森带了过来,乔森本来推辞说在陪女朋友,但是顾寒时一向说一不二的,他不敢违抗。
乔森在书房等着,顾寒时一回来便去了书房,这会两个人在书房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客厅里一个个脸色怪异,却没人敢踏上二楼一步。
二楼书房内。
夜色阴郁,书房里不开灯,巨大的落地窗前,男人白色衬衫黑色西裤,指尖上夹着白烟。
烟雾缭绕在他冷俊眉目,落在玻璃上的容颜,那双深幽他眼眸,让人望而生畏。
空气里凉意弥漫,正如他的语调:“你和她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乔森的脸色刷一下变得雪白。
刚刚顾寒时推倒在他跟前的椅子歪斜着倒在地上,一派颓败。
他的嗓子,似乎在一瞬间失了声,沙哑无比:“二哥,我……”
低着头不敢看顾寒时,吞咽困难。
窗前的男人修长指尖上白烟慢慢放在唇上,唇上白烟浩渺,男人的眉目淡漠,绕上烟雾,无论怎么看,都万般沉寂。
他开声,语气很淡:“你该死!”
乔森腿一软,竟然生生跪了下来,脸色苍白无血,做着最后的挣扎:“二哥,是我该死,明知道你和她的过去却还是情不自禁,可是,我和她,都是真心的!”
是啊,那个女子对他是真心的吧。
虽然她从来没和他说过爱,但是她看着他的眼神,那么温柔绵长,那么缱绻动人。
那应是爱了!
“真心?”
顾先生笑了。
乔森的心却像是被什么一下子揪住了,目光所及之处,那城府深沉的男人素来冷峻,这般笑,像罂粟。
他慢慢坐了下来,交叠着两条长腿,微微侧着身,光影从窗外照进来,打在他半边脸上,一半光明一半黑暗。
只听得他晦涩不明地说了一句:“乔森,不是二哥和你争,她本来就是我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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