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堂之内
在座的都是天元国内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官阶最低的都是正五品将军,真可谓是天元国除了皇帝以外所有的高层都是汇聚在此。此时众人觥筹交错,交谈甚洽。
“哎呀,王大人,近来可好?”
“托刘大人的福,好得很,好得很呐!”
“晋尚书,听说令公子在扬州施政,深受百姓爱戴,连陛下都下旨褒奖了,恭喜,恭喜啊!”
“哪里哪里,犬子只是做好他分内之事罢了。”
“......”
众多高官的寒暄之声在大堂内频频响起,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一般高门府邸主人的寿诞所举办的宴会,说白了就是一个大型的交际宴会。京城中许多大人物都是会去参加,在这京城之中,没有人脉关系是寸步难行的。
如今的大将军府中更是聚集了天元国内几乎所有高层,虽然他们之间各怀鬼胎,都想从别人身上榨取更多的利益,但在场的哪个不是纵横官场的老狐狸,怎么会轻易的就被哄得团团转,所以每个人都是皮笑肉不笑地在那交谈着,看起来倒是一片祥和。
“这都已到午时了,怎么还未见苏将军到呢?”其中一位青色华服的老者看了看四周,带着些疑惑,与旁边一位中年男子说道。
“想来是有什么事耽搁了吧。”
中年男子倒是没怎么在意,拿着手中的酒杯随口应和道。
“苏将军来了!”
人群之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众人纷纷停止交谈向门前望去。
只见一位身着大红袍服的老者正在快步向门前走来,老者面目上洋溢着许些笑容,灰色的胡须被修剪地整整齐齐,整个人看上去精神焕发。
老者还未曾进门,便对着屋内众宾客拱手笑道:“老夫六十寿诞,诸位大人能够光临,真是让寒舍蓬荜生辉啊!”
“哪里哪里,将军客气了!”
“苏将军老当益壮,花甲之年仍旧精神奕奕,实在是令我等汗颜那!”
“......”
众宾客听到苏穆的话,纷纷拱手回礼,对于这天元国第一战神,他们还是需要保持足够的尊重,至少表面上看起来应该如此。老虎虽老,余威犹在。
“好好好,多谢诸位大人,诸位大人请坐吧。”
“京墨,快替叔父招待众位大人。”
苏穆满面笑容地与众人寒暄了一会,然后转过身去对着身后的一名年轻男子说道。
被叫做京墨的年轻男子是苏穆的侄子,也是苏元夜的长兄,今日寿诞,将军府较为繁忙,于是苏穆便让他在前堂接待。
苏京墨闻言,冲着苏穆点了点头,然后对众人恭声道:“诸位大人......”
看着应对这种场合游刃有余,丝毫不显慌乱的苏京墨,苏穆也是欣慰地点了点头,旋即又略有些遗憾。
这要是我的儿子该多好,可惜宇轩自幼性格怯懦,应付不了这种场合。苏穆心中这样想着,无奈地摇了摇头。
“苏兄!”
正当苏穆心中感叹之时,其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苏穆转身一看,有两个人,一老一少,老的那个正是他多年的好友,天元国兵部尚书柳云,而年轻的那个,却给苏穆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难道是......
苏穆心中虽有猜测,但却是不敢草率确认。
看到柳云二人之时,苏穆不由得想起了刚刚在后堂发生的那些不愉快,旋即苍老的脸上露出一丝尴尬,但很快就收敛起来,换上热情洋溢的笑容迎了上去。
“哎呀,柳兄,真是贵客!”
苏穆快步走到柳云面前,寒暄道。
“苏兄,多日不见,身体可好啊!”柳云也是笑着回应道。
“托柳兄的福,一切都好。”
苏柳二人都是在官场摸爬滚打多年,逢场作戏的本事早已练得炉火纯青,所以即便两家是世交,但见面之下还是免不了一番客套。
“听闻柳兄近日忙于北境之事,竟没想到今日能放下国事来给老弟我贺寿,真是让我高兴啊!”苏穆望着柳云,笑吟吟地说道。
“任何事都可以推,但唯有苏兄之事不可推,北境之事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够处理完的,无妨,无妨。”柳云也是笑着应和道,但让人总是听着像话里有话。
听到柳云的话,苏穆脸色不可察觉地变了变,他自然知道柳云所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此事虽是两家多年前定好的,可如今元夜不愿,他也不好强行逼迫,他也担心一旦逼迫过度,适得其反,搞不好再闹出什么事端来。
可现在柳云亲自登门提起此事,他又不好装傻充愣,不然的话,岂不是让人说他苏穆背信弃义?这是爱惜名声的他绝对不能忍受的。
正当苏穆内心陷入纠结,不知该如何开口之时,柳云一拉恭恭敬敬地站在其身后的年轻人,对着苏穆笑道:“苏兄,可还认识他?”
苏穆闻言,抬头一看,只见得一位风度翩翩的年轻人站在柳云身旁。这位年轻人,身高八尺,仪表堂堂,全身上下散发着一种军中之人的气质,脸上始终挂着些许微笑,眼中则是满满的自信。
“这是......”
苏穆虽已隐约猜到是谁,可真正见面之时却不敢确认,难以想象,此人与小时候竟是这般天差地别。
当苏穆发出疑问之时,年轻人忽然向苏穆躬身抱拳道:“愚侄柳皓轩,见过苏伯伯。”
短短的几个字,却是铿锵有力,掷地有声,足以显现出这位年轻人的不凡。
“哎呀,好,好啊,贤侄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苏穆赶紧双手扶起柳皓轩,眼中尽显满意之色。
虽然他早就听说柳家公子经过军中历练早已不同以往,可始终没有见到过,今日一见,果真是如传言那般。苏穆心中对于这个未来女婿是越来越满意了。
“没想到贤侄如今与以往大不相同啊,看到你如今的样子,倒是让我想起了我年轻的时候。”
苏穆看着柳皓轩,又一次地感叹道。
听到苏穆的夸赞,柳皓轩脸上也不禁浮现出许些得意之色,但嘴上还是谦恭道:“苏伯伯谬赞了,皓轩何德何能,敢与苏伯伯当年相提并论!”
“哎,长江后浪推前浪,你们这些小辈,终究是要把我们这些老的比下去的。”
苏穆对于柳皓轩的谦逊也是感到相当满意,随意地摆了摆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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