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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清歌赋》漫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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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公主。”

“恭喜羲和姐姐啦。”

“羲和,你的公主府要不要也选在长宁街?如此我们便极近了。”

月清歌回来刚刚入座,承德挽筝扶桑他们都围了过来,纷纷祝贺。

月清歌含笑回礼,不过双眸依旧清明,比之喜悦,里面更多的是思酌。

今日的一切都太过水到渠成了。

她本就不打算这么早就与宗政说自立公主府的事,因为时机还不够。

可是她没有想到宗政霖会突然说答应她一个条件。

事发实在突然,绕是月清歌也没有心理准备。

可是这样好的机会恐怕不会再有第二次了,宗政霖话音落下之时,她与张廷渊眼神交汇了一瞬,便打定了注意。

小狐狸是安排三七临时去抱过来的,而张廷渊说的话也都是随机应变。

不过有一点是真的。

月清歌的生辰八字确实与先朝容君长公主一样。

这是她之前无意间发现的,也同张廷渊说过,只是没有想到会在这种时候排上用场。

“姐姐,这便是瑞兽白泽吗?生得好生可爱,襄铃可以抱抱吗?”襄铃看着月清歌怀中的小狐狸,一脸期待。

“可以。”月清歌颔首,可是小狐狸却不干了,扒拉着月清歌的袖子始终不下去,嘴里还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似是对月清歌的回答不满。

襄铃正想伸手过来,它又回头对人家龇牙咧嘴的,做了一个自认为很是凶恶的表情,倒是把周围的人都逗笑了。

“这瑞兽通灵呢,大抵只认姐姐做主人,襄铃就不抱了。”襄铃笑了笑,把手缩了回去。

说到认主,月清歌的眸光无意间看向了楚夜辰。

他从刚才到现在,一直都是清浅淡然的样子,连张廷渊说小狐狸就是瑞兽白泽的时候,他神情也没有丝毫动容。

小狐狸是不是瑞兽,确实是无法求证的事,张廷渊那般说不过是为了帮月清歌。

可是这只小狐狸是楚夜辰送给她的,为何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要么就是他并不在意这种事,要么就是他知道小狐狸是瑞兽白泽。

可是如果知道,那么他送她的也就太过贵重了。

所以他为何要这么做,又有什么目的?

似是注意到月清歌的目光,楚夜辰也抬眸望去,他的眼中映衬出她的影子,若千秋万载的暮景之中出现了一个清冷如月的女子,似一幅丹青水墨般雅致。

就在他们二人相望时,周围的气氛微微有些尴尬,连平时叽叽喳喳的挽筝都不说话了。

扶桑看着他们二人,神色之间闪过一丝落寞,他并不是以貌取人的人,但是他却能感觉到月清歌和楚夜辰之间的不同。

而就在这时,一只手拍在了扶桑的肩膀上,他回头,看到了少年灿烂的笑脸。

承德接着又一脸希冀地看向了月清歌,“羲和,你的公主府也选在长宁街好不好?”

“公主府选址是钦天监负责的。”月清歌收回了目光,将小狐狸交给了身后的三七。

“那我就去跟父皇说。”承德想到日后见羲和就方便多了,心情就十分愉悦。

“已经是快要选妃的人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子?”

一提到选妃,承德立刻就不说话了,虽然他是到选妃的年龄,但也不是非要选妃不可,他并不想这样早就有家室,尤其是想到要面对后宅之中那种麻烦,他就越是厌恶选妃。

“九殿下,皇上传您过去。”一个小太监走了过来,对着承德行了一礼。

“那我先过去了。”承德向着众人一点头,便随着小太监向宗政霖的方向走去。

承德走后不久,轻快的丝竹声就响了起来,和着这热烈的篝火,点燃了一片欢悦的气氛,不远处身着轻薄纱衣的舞姬开始翩翩起舞。

“不如我们也去跳舞吧。”挽筝兴致盎然,围着篝火起舞,是草原上的男女都十分热衷的事。

“羲和,一起去吧。”扶桑也出言邀请,眸光带着几分热烈。

“你们去吧,我身体还未恢复。”月清歌婉拒。

提到这个,扶桑眸光顿时黯淡了几分,一想到月清歌之前为了救他和挽筝而受了重伤,愧疚感如同万蚁噬心般蔓延开来。

“那我在这陪你。”扶桑声音低了下来。

“不必了,我现在要回去了。”月清歌目光澄澈,“没事的,扶桑。”

那般纯净的双眸奇异般地抚平了扶桑焦躁的心,连着那些愧疚都有了丝丝妤解。

“好,那路上小心。”扶桑露出了一个爽朗的笑容。

“羲和姐姐现在就要走吗?”挽筝也凑了过来。

“嗯,你们去玩吧。”月清歌站起身来,清妤将披风给她系好。

草原夜晚的风格外的冷冽,吹在人身上,有种刺骨的寒冷。

“姑姑,你们先回去吧,我自己一个人走走。”月清歌回首看向清妤。

“公主,您身上的伤还没有好。”清妤忧心,现在夜深露重,应该早些回去休息才是。

月清歌闻言摇了摇头,“都是皮肉伤,已经无妨了,明日便要启程回去了,我想一个人走走。”

“好吧,那公主早些回来。”清妤知道月清歌决定的事情很难改变,她虽然担心也没有办法,好在她身边随时都有影卫跟着。

清妤说罢就带着三七回去了。

月清歌慢慢走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如流水一般在她脑海里掠过。

她最后走到了一个小山坡上,在草地上坐了下来。

夜凉如水,月色静谧,远处的一条小溪流如银带一般蜿蜒在草原上,泛起点点柔和的光芒,四周是低沉的虫鸣声。

让人感觉到安宁。

月清歌一直紧绷的心稍稍放松了下来,她扯下一根草茎,在手中将它折成各种形状。

然后,她觉得有些累。

不知从何时开始,无数个日夜,她片刻都不曾松懈,她需要时刻保持清明与冷静,任何时候都不能安心。

且她是没有资格说累的。

一声清吟的鸟鸣声在不远处想起,月清歌唇边浮起一丝清浅笑意。

“出来吧。”她说道,四周一片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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