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我已经回了自己的房间,身上的衣服已经换了。
我坐起来,头还有些痛,依稀记得自己喝醉了酒然后,掉进了池子里。
之后发生了什么就不清楚了。
看了看时间,不到七点,起床洗漱一下。
我起身,开门,就看到吴筌从楼上下来。
“歌神,你起来了。”吴筌看到我,冷冰冰的脸上竟挂起了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我顿时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什么。”
“呵……”吴筌没再理会我,出了院子去了外面。
我白了他一眼,拿着我的漱口杯去了厕所。
不一会儿,四哥走了出来,他打着呵欠。
看到我在刷牙,他也是笑嘻嘻的走了过来,一巴掌拍到我的后背,力气之大,差点没把我嘴里的牙膏泡泡吐出来。
“老六你厉害呀嘿嘿嘿,”四哥也不刷牙,索性两手一撑坐到台子上。
“还不是你叫我喝酒。”我把嘴里的泡泡吐出来,拧开水龙头开始漱口。
“欸,还别说,你喝了酒可好玩了,”四哥这个黑汉子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开心的事情,竟然笑的这么奸诈。
等等,莫非我摔下水池之后并没有结束,还做了其他的事情?
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我难道不是喝醉酒睡觉去了?”我假装问道。
“嗯嗯,”四哥四处看了看,没发现人影,眯着眼睛对我说,“你栽进池子的时候,老板恰好来了,他把你捞起来,丢在了沙发上。”
我看四哥这贼嘻嘻的样子,事情肯定没这么简单。
果不其然,四哥小声道,“没想到你突然坐起来,哇哇的吐了老板一身。”
再没压抑住体内的洪荒之力,四哥这个临近三十岁的汉子毫无形象的哈哈大笑起来。
我只觉得自己的眉毛在抖动,吴筌刚才可是称呼自己为歌神。
“呼呼……”四哥把手搭在我肩膀上,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话也有些不利索。
“你,你吐完了还唱歌,一首,欸接着一首。”
“套马滴汉子你威武……啊咿呀一哟……哈哈哈哈都是什么奇怪的歌,笑死我们了!”
我靠!
我还真想不起来自己竟干了如此蠢事,听四哥这么一说,我觉得脸无比的烫。
就着水龙头里的水,我使劲了搓了几把脸。
“连一向没有表情的老板都被你搞的一脸愤怒要杀人的模样哈哈哈哈……”
“我牛大壮这是头一次见到哇哈哈哈!”
我再不想听到四哥的吐槽,灰溜溜的滚回了房间。
辣鸡!
我发誓再也不喝酒了!
还没轮到被一窝子人嘲笑,当天下午又有了事情,不过出事地点很远,已经是靠近另一个市的地方了。
由于客户催的比较紧,吴筌带着二哥三哥先一步去了,我跟着四哥五哥在后面。
就算吴筌已经带走了一部分,剩下的东西还是比较多,只得自己开车。
收拾好之后,从顺义镇出发,途径国道省道再穿过几个乡镇,终于快到目的地了。
山,又是山区。
几乎是全程靠120码的速度在高速路上狂奔,到这座山下都已经下午五点多了。
“四哥,那地方究竟在哪啊。”从进山开始,天就变暗了,我一直往山里开,就是看不到尽头。
终于忍不住了,我询问着四哥。
没人回答我,我扭头看了看,这两人把头仰在座椅上,睡的可香了。
“喂,四哥!五哥!”我提高了音量,吼着这两人。
两人不见醒,我只好扭头继续开车,突然,前方出现了一个人影!
我赶紧踩住刹车,整个人往前一蹿,后备箱里的东西撞的砰的一声。
我定了下神,将车窗摇下,伸出头看了看前方,什么都没看到。
难道被撞到了?
我大惊,解开安全带就下了车。
空荡荡的水泥路,哪有什么人,车的大灯照着远远的前面,我视力没问题,目之所及,没有人影。
我又俯下身去看了看车底。
好像有什么东西卡在车轮下面,黑黢黢的一坨,我吞了下口水,往车身挪去。
俯身一看,我靠!
那可不就是颗头嘛!两个牛眼睛大的眼珠子正直勾勾的盯着我!
“老六,你干什么?”头顶适时的传来四哥的声音,待我再看过去的时候,那颗头已经不见了。
顾不得害怕,我转身爬上了车。
“四哥,你信这个世上有鬼吗?”我看着前方,把安全带系好,把车发动。
“有。”四哥淡定回答。
“你能对付吗?”我希冀的问道。
“不能。”四哥摇了摇头。
“五哥呢?”我扭头看向五哥,他看着我,痴痴的笑了笑。
更没戏。
“那你们会干什么?”我突然害怕。
“跟着老板,吹吹唢呐敲敲鼓,念几句经。”四哥老实的回答。
我顿时冷汗就下来了,要是真的遇到什么鬼怪,我们三个就是送人头的了?
那还呆这儿干什么,跑啊!
我一踩油门,车瞬间开出去老远。
开了大概十分钟,我将车速放缓,前面不远处那颗干枯的树,怎么就那么熟悉。
很快,车越过了那颗树,继续朝前面开了十来分钟,卧槽,又是这棵树。
“四,四哥,我们是不是闯鬼了。”由于有之前的经历,我把车停下,可我不敢下车。
“什么。”四哥睡眼惺忪的靠在我的椅子上,看了看车窗。
“四哥,你别睡觉了,这棵树我已经看到它三次了,一直没开过去!”我指了指那颗干枯的树。
“这算什么,你别管,按着喇叭继续开。”四哥拍了拍我的椅子,“老板说过,只有鬼怕人,哪有人怕鬼,人怕了鬼,那鬼才会吓人。”
额,我扶额,这吴筌真会安慰人的。
我哭笑不得的继续发动车子,把车上所有的灯都打开,如四哥所说按着喇叭,一路开了过去。
奇怪的是,真的再没看到那颗树,林子的尽头也出现了。
一个村庄缓缓出现在眼前。
六点多,出了林子,外面依旧蒙蒙亮,还能看到大片的农田,以及很远地方的几栋房子。
我把车停了下来,因为前面好像没路了,只能靠走的。
其实本来就该停车了,但我看着还可以开,就没停。
现在我可以看到前面有很多高高低低的土堆,我怀疑走错了路。
四哥把五哥拍醒,下了车。
“老六,你怎么把车开坟山来了。”四哥有点惊讶。
站在车外我才发现,我把车开到了多么狭窄的地方,叫我倒车估计都有点怕,半边轮子在水沟边上。
“我错了。”我实在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打了老板的电话,没人接,应该就在这附近,把车锁好,明天再说,赶紧走吧,天都黑了。”四哥把车上的东西搬出来。
我们三个一个人背一点,能背完。
看着满眼的田埂,一时不知道往哪走,就在这时,一个人影从一旁窜出。
借着手电筒的光,是个青壮年,三十岁左右,背着柴。
“你们就是请来的道士吧,”那个人先开口了。
“对的,这位兄弟,那家怎么走啊。”四哥问道。
“可算来了,闹的可吓人了,走走走,我带你们去。”这个汉子也是干脆,说着就在前面带路。
“这么迟了咋还去山上捆柴。”四哥跟那汉子搭起了话。
“这可不,屋头说有丧事,叫我不要干活,可是柴都没得了,我肯定要去背点回去啊,过几天我又要去外地了,总该干点事,你说是吧大哥。”汉子也是实在。
两人就一前一后的搭着话。
我打着电筒,看着越来越近的房子,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感。
此时,一阵山风吹过来,我又闻到了熟悉的香蜡味,是前面没错了。
“阿嚏!”我打了个喷嚏,紧了紧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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