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宅西侧一处偏僻的厢房门前,小轿落地。轿帘掀开,姚俊儿坐在轿内已是满脸泪痕。
“还真是你这个小贱人!!!”徐国公不顾一切上前,俨然一股拼命的架势。
“老爷子暂且息怒!!”楚离赶紧从身后抱住了徐国公的腰,王辇也赶忙上前阻拦,“国丈息怒!国丈要杀,就先杀了小的吧!”
“老爷子息怒!小的有要事禀告,听小的说完再怒不迟!”楚离道。
“你……你们……哼!!”徐国公气的满脸通红,一脚踹开屋门走进厢房。
“快进来呀……”楚离一个眼神,王辇搀着姚俊儿走进厢房。
“你们把这贱人带到我府上,究竟有何企图??”唐沐前脚关上房门,徐国公后脚发问。
“你说谁是贱人?你以为我愿意来吗??”没等楚离说话,姚俊儿竟然含着眼泪站到了徐国公面前,“若不是为了腹中的胎儿,我随时都可以死!这是你外孙的骨肉!!他将来姓朱,不姓姚!”
“你……你……竟敢……”徐国公气的满脸通红,竟然站起身一把摘下了挂在墙上的宝剑,手按绷簧锵啷一声便把宝剑拔了出来。
“老爷子!!”楚离赶忙上前握住了徐国公拿剑的手,“大敌当前,你杀她又有何用??”
“来呀!来砍死我呀!这东躲西藏的日子,我早就过腻了!”姚俊儿挺着大肚子又上前走了一步,抬头闭眼摆出一副慷慨就义的表情。
“你……啊!!!”徐国公暴跳如雷,好在有王辇一起上前阻拦,否则单凭楚离一个人,怕是拗不过他,也不知这把老骨头,哪来那么大的力气。
“我的姑奶奶!!算我求求你,别再火上浇油了行不行??”唐沐赶忙半搀半拽的把姚俊儿带进了里屋。
“嘿!!!”见姚俊儿进了里屋,徐国公当啷一声把手中宝剑扔在了地上,“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老爷子息怒!能否听我一言?”此时此刻,楚离不得不佩服起这徐国公的身子骨。如此一把年纪,若换成寻常老者,经历今日一幕,不被当场气死,恐怕也要落个一病不起。
“你?”徐国公斜眼瞪着楚离,“你究竟是何人?”
“小人姓楚名离!”
“你就是楚离?就是你怂恿我家隆儿伪造兵部公文,带兵回京?”
“殿下在山阴险遭暗算,我又怎能放心让他只身回京?”
“你将这小贱人带到我府上,是何居心?”
“老爷子此言差矣!姚姑娘虽然身世卑微,但却是殿下的心上之人,肚子里更有殿下的骨肉,她若是贱人,殿下又是什么人?”
“少跟我耍嘴皮子!说吧,你想怎么样?”
“我……我想怎么样?”楚离一脸的惊愕,“我就是一介草民,我能怎么样?老爷子,你可知道,殿下如今已是危在旦夕!他的处境,比姚姑娘危险得多!”
“嗯?此话怎讲?”徐国公一愣。
“说来话长!”楚离转身冲着王辇和唐沐抱了抱拳,“唐兄,王大哥,我有要事需要向老爷子单独禀告,还烦劳二位守在门口,任何人不得入内!”
“好!”王辇抱了抱拳转身出屋。
“哼!”唐沐冷冷一哼跟在了王辇的后面。
“老爷子,我昨天晚上夜探齐王府,发现了一封密信!”楚离把嘴凑到了徐国公的耳朵底下。
“你?夜探齐王府?”徐国公斜着眼又把楚离打量了一番,似乎有些不信。
“我从王府出来时,中了青衫营的埋伏,老爷子若是不信,去问陈公公便可!”
“哼!”徐国公不置可否,冷冷一哼。
“齐王的书房里,有一张先帝御赐的书案,那书案下面,有一个暗格!里面放了五百多万两的银票,还有一封密信!”
“五……五百万?”听到这,徐国公的表情和陈公公竟然一模一样,“那……那密信上说什么?”
“让齐王扳倒太子,空留储位,待陛下驾崩之后推齐王世子即位!”
“什么???”徐国公顿时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信是谁写的!!”
“没有落款,没有印信!”楚离道,“但我怀疑是皇后娘娘。这么做受益最大的人就是她!”
“这个……这个贱货!!”徐国公啪的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信呢?你可曾把信带回来?”
“那封信一无落款二无印信,我若将信偷来,除了打草惊蛇,还能有什么用?”
“字迹呢?单凭字迹便可诛了那个贱货的九族!!”
“那信上的字,不像女人的笔体,至少不像皇后娘娘那个年岁的女人所写!”楚离道,“老爷子,若我是皇后娘娘,绝不会亲手去写那样一封信!不管代笔的人是宫女还是太监,恐怕是早已经被灭口了呀!”
“嗯……”一时间,徐国公也沉默了。
“我现在唯一想不通的就是,齐王为什么要把那封信留着!”楚离道。
“以那狗贼的见识,留着那封信倒也不足为怪……”徐国公无奈道,“那狗贼自幼不学无术,能认得字就不错了,不可能懂得看笔迹!想必他认定那封信真是出自皇后之手!那贱货的亲妹妹嫁给了淮南王,膝下也有一子!想必是那狗贼怕那贱货事成之后翻脸,推她自己的亲外甥上位,才把那封信留着!看来此贼,也是在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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