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贝猛地一转身，看到身后的庞然大物吓地差点魂飞魄散；

因为上次巨龙的袭击，紫枫林外围被破坏的差不多了，枝繁叶茂的景象早已一去不复返，落下的阳光使阿尔贝更清楚地看到了眼前的这家伙到底有多么可怖。

就如同盲人摸象一般，盲人永远不知道大象的体型有多么巨大。

阿尔贝下意识地往腰里一摸却发现空空如也，懊恼地想起来月刃已经落入了徐鸣雨的手中。庞然大物蜘蛛似乎也觉察到了这一点，不停交错着如同两把镰刀一般的嘴，森寒地声音对它来说可能就是咽口水的声音。

“嘿嘿，”阿尔贝不动声色地慢慢往后挪，河水已经漫过了他的胸膛。只要这家伙一发动袭击，他就立刻跳入河水中游走。

“记得上次那个烧你的哥们吗？我跟他可是很熟的。”就在河水漫到阿尔贝的下巴时，他调侃地说了一句。果不其然，蜘蛛的眼睛里凶光大露，比军刀还要锋利的前腿唰地就抬起，乌黑的外表上流转着一层金属般的光芒。

“离这个男孩远点！”一道历喝从水流深处传来，一道细水流唰地从湖中吸起，如离弦的箭一般穿过了蜘蛛的军刀前腿。蜘蛛嘶哑地叫了两声，慌不择路地倒退着。直到它的影子消失了还不时传来树木被撞倒的声音。

阿尔贝感觉有人在他脚底下很不客气地推了一下，差点把他拱地摔了一个跤。一块淡蓝色的水晶从河底下的淤泥中缓缓飘起，散发出的光芒把周围一丈内的空气都染的透亮。阿尔贝看着他悬浮在自己面前，忽亮忽暗的光芒似乎在指示着自己去触碰它。他小心翼翼地伸出一根手指，缓缓靠近那块如梦如幻的宝石。似乎觉察到了阿尔贝的意思，本来朦朦胧胧仿佛笼罩着一层纱般的水晶内部突然涌现出一只眼睛，半个拳头大小的瞳孔一瞬间盛满了整块水晶。

阿尔贝一惊，伸出的手指就尴尬的停在半空中。它能感觉到那只眼睛恶狠狠地盯着自己，不怀好意。

如果是一只美人的眼眸也就算了，可这只眼睛不仅大的撑满了整块水晶，眼睛周围的皮肤又像换了藓一般呈现出恶人的猩红色；皮肤上有着数不清的小颗粒与小疙瘩，令人一阵作恶。眼帘的周遭也没有眉毛，光秃秃的，像是被打碎的玻璃窗一样总让人觉得少了点什么。中央的眼珠微微向外突起，像极了阿尔贝继父在家里养的那两尾大头金鱼；

“唔噜噜噜噗噜。”见阿尔贝没有反应，不知名的眼睛满意又带着三分怨毒地发出了一连串的声音。阿尔贝一愣，越发觉得这声音在哪听过。

“我...你是那个章鱼怪？”他大叫道，猛然想起自己在蓝湖旁被一只大红章鱼袭击的画面，当时它发出的声音与眼前这一只一般无二。

可能是这块宝石隔音效果不错，大眼睛章鱼或者只有一只眼睛的章鱼并没有听到阿尔贝说的话。它又死死盯着阿尔贝，过了好半晌它的身影才渐渐淡下去。

阿尔贝犹豫了一会，终究还是握住了那块宝石。在阿尔贝手触碰到宝石的那一刹那，湛蓝色的光芒乎地大放，河底亮闪闪的河流刹时卷地而起，簇拥着环绕着阿尔贝不停地旋转。白色的浪花，蓝色的河水交替奔腾着，哗啦啦地声音竟然让人可以体会到他们的快乐。

......

正在打盹的佩波晶眼睛猛地睁开，几乎不受控制的，一团火焰从胸口涌出，一瞬间将他身上的衣服燃烧殆尽。

火中的人儿一句话也没说，只是默默望着一个方向。

紫枫林的方向。

......

“老板老板！”伊文思的茶馆武器店里，新来的小学徒大呼小叫地冲进了里面的雅间。伊文思正在好好擦拭着紫砂壶，听到这不禁有些不悦。

“什么事，时雨人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有什么好值得大惊小怪的？”

“不，不是。”小学徒费劲地深吸一口气才算是缓过气来。他摸着门框气喘吁吁地说道，“我刚才，正在清洗剑鞘，可是突然，水断了！不仅如此，我听到外面所有人家都断水了；后来隔壁老大娘一看，嘿，您知道怎么了吗？从紫枫林流出来的那一条，就是那条会发光的洛桑河，干了！水干了！好多人都在那里捡河底的鱼虾呢，咱们也快去吧！”

“砰”

紫砂壶落在地上，摔个粉碎。

......

百川汇海，浪花尽飞

阿尔贝的眼前是一片不停旋转的漩涡。他感觉得到自己的四面八方都有水流在朝自己汇聚，甚至涌进身体。一开始他还有些担心会不会被撑破，可看起来是想多了。

那一道道飞舞地浪花之中，有一道格外亮眼。那道银色的浪花在急促地水流中不断变化着速度，引导着一簇簇水流涌进阿尔贝的身体，无论是快是慢，是厚厚的一束还是细细的一流，都顺着它的引导在移动。

就像......臣子听从帝王的调遣一般。

随着时间流逝，数不清道不尽漩涡终究只剩下薄薄一层。如同银色利箭般的水流静静地停在阿尔贝面前，像是个人一般站立着。

“你，叫什么呢？”阿尔贝忍不住问道。可话一出口他就有些后悔，和一道水流他能说些什么呢？

第二次出乎他意料的事发生了。那道水流微微颤抖，一圈惊鸿般的银辉从它体内撒出，刹时间击破了包裹着阿尔贝的最后一层薄薄的水流。阿尔贝立刻从空中跌倒地上。那道银辉仍旧在推进，直到渲染着整片暗黑阴郁的紫枫林都变得圣洁典雅起来。。

这仿佛不是紫枫林了，而是北国万里雪飘后白茫茫的森林，可却要比那里轻灵一百倍。

“我叫......永生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