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在砸了几分钟的门依然毫无任何反应后,回到马车旁对着几人说道:“快,快,我们现在只能去县城的那家医院了!”
说完后还对着母亲轻声安慰了一句:“凉园,你要坚持住,你和宝宝不会有事的!”
母亲咬了咬牙并没有听到自己丈夫说的话,嘴里只是不断念叨着:“来了,他来了。宝宝说那个坏叔叔就在附近,还叫我们快走!”
“好,好,我们现在就走!”
几人快速上了马车后很快就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王姐等到外面彻底安静下来后推开房门蹑手蹑脚的走了出来,眼睛时不时的看向某个阴暗处。
“呵呵,你果然发现我了。说,为什么要坏我的好事?”
这时从阴暗处走出一名男子,他的身上还有黑气不断缭绕看起来十分诡异。
见到男子从阴暗处走出王姐的目光开始有些躲闪,嘴里吐字也开始不清了起来。
“我,我我......”
“呵呵,你坏了我的好事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男子说完便径直往王姐身前走去......
马车上,母亲痛苦的诉说着,她的脸色惨白惨白,身上的汗水早已打湿了她的衣服,不过她仍然不在意。
“我,我可能坚持不到医院了,好难受,宝宝说他跟上来了,他,跟上来了!”
父亲握着母亲的手安慰道:“坚持住,到了医院一切就没事了。”
看到大嫂痛苦的样子其余五人也不好说些什么,只能在心里默默乞讨希望什么都不会发生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突然,四周刮起了狂风,风打在脸上沙沙作响还有一点生疼。
“怎么起风了,似乎还下雪了。”父亲感受到周围环境的变化连忙抬头看去。
这一看不要紧,倒是把魂给吓丢了一半。
“小李,阿伟,王明......”父亲轻声呼唤着几位好友的名字但并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周围除了风声就只有母亲痛苦的诉说了。
雪越下越大,地上很快就堆起了积雪。
“嘶,好冷。”感受着周围袭来的风父亲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战,这么久过去了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就连他的妻子也只是自顾自的念叨像是根本听不到他说的话一样。
父亲开始有些慌了,他不知道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看自己妻子的眼神都已经变了,变的不在柔和慈爱了,他开始打起了退堂鼓。
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跑!”
这时,父亲突然想起了什么快速低头向母亲所在的位置看去。
母亲双眼泛红脸色惨白,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见到丈夫注意到了自己脸上挂起有些牵强的笑容。
父亲硬着头皮开始细听起了自己妻子在说些什么。
“俞傅,我们不去医院了。我们回家,回家好不好?”
“俞傅,我们不去医院了。我们回家,回家好不好?”
“俞傅,我们不去......”
母亲反复的诉说着这一句话,像是她只会说这一句话又像是在征求自己丈夫的意见。
就是这样一句普通到不能在普通的话听在父亲耳中引得他头皮不断的发麻。
伴随着母亲隐约的开始听到周围好像有婴儿嘤嘤嘤的体哭声。
时间定格在八月十五日的凌晨十二点整,画面伴随着玻璃破碎的声响化成了碎片,这时父亲才注意到自己怀中婴儿的哭声。
“傅哥,轻点,孩子都让你勒坏了。”
听到旁边好哥们说的话父亲猛然从梦中惊醒过来。
“这,是我的女儿?”看着自己手中抱着的婴儿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
“是啊,就在刚刚你还在说你有女儿了,就这一会的功夫你就忘了?”
“刚,刚刚...凉园!”父亲这才意识到了不对,不过发现时已经有些事晚了。
“俞傅,我们的女儿就叫陈,陈依依!你,一定要照顾好她。”说完后母亲瘫倒在了那里彻底没了生息。
“不,凉园你要坚持住,坚持住啊!对,回家,我们现在就回家。”
虽然父亲很害怕自己的妻子但他还是想抓住她的肩膀晃动着说:“还有救,你还有救的!”
但理智告诉父亲他不能这么做,他不能抛下女儿。
虽然刚刚自己做了一个梦,但看到周围大雪纷飞的场景内心总是有一个念头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刚刚的不是梦,实在是太真实了。”
父亲抱着婴儿费力的走下马车后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子,迅速的脱下自己的外套把自己怀中冻的有些惨白的婴儿包成了粽子。
回头看了看站在那里走不动路的马车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对着自己的好友说了一句:“走吧,再不走我们都会冻死再这里。”
几人就这样勾肩搭背的走在大雪纷飞的黑夜中,父亲前面抱着婴儿后面还要背着自己的妻子,走起路来时不时的趔趄一下。
本来就虚弱的身子在加上寒冷的天气更加的无力。
回到村子,父亲红着眼睛走进自家内,只见一名身穿麻布衣头发还有些灰白的老人坐在那里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
见有人进屋,老人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并没有说什么,低下头继续自顾自的抽着旱烟。
见到老人这个样子父亲的眼睛更红了,眼泪不争气的就流了下来。
“爸,凉园她,她......”
听完父亲的解释后老人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唉,这都是命,都是命啊!”
别看老人的语气很淡然,从他不断颤抖的手就可以看出他的情绪波动还是非常大的。
为了缓解心中低落的情绪老人只能埋头继续抽着旱烟。
人终究会没的,村子经过一阵闹腾后也慢慢平息了下来。
因为死的不仅仅是陈依依的母亲,包括一起帮忙的五个哥们也死在了回村的路上。
对于几人的死父亲只字不提,渐渐的也没有人在追问下去了。
死的又不是自家男人,干嘛要去管那么多,管好自己份内的事就可以了。
而这也只是大部分人的想法,对于死去好友的五个家庭就不这么认为了。
他们认为这一家子欠他们一条命,每天都照着自家男人死了,家里没有主力了什么的为理由来刁难这一家子。。
父亲也是觉得自己对好友有愧疚之心所以每次那些的提议都答应了。
好待都是一个村子里的人,再加上之前几人都是多年的老友份上这些要求并不会让人太难做,也就只是平时开销啥的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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