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村子里,午饭后村民们在享受着懒懒的午后阳光,犬吠声,哼唱声,叫卖声,真是一个和谐画面。
一群小孩子围坐在一起,叽叽喳喳讲述着各自从长辈哪里听到的“奇闻异事”,不知是谁拍了身旁的伙伴一下,没等对方反应过来就跑了出去,于是一群人就开始你追我我追他,追来追去玩的不亦乐乎……
草屋旁的阴影下,有一个瘦弱的小男孩,大概只有七八岁的样子,身上披着一张看不出原来颜色的破旧衣服,盯着这群衣食无忧的孩子们,一双乌黑发亮的眼睛仿佛看透了这个世界……“咕咕咕”,画面被打破,小男孩揉了揉肚子,苦笑道:“怎么又饿了?”男孩儿站了起来,慢慢的向街上走去,村民们对这个小乞丐已经见怪不怪了,偶尔谁家吃剩下的到会给他,一些破旧的衣服也会塞给他,当然也会有一些不友好的人,就像前两天那个骂他臭乞丐,让他滚出村子的二蛋,还有时不时打他一顿的李龙李虎兄弟,也会有一些衣冠楚楚的陌生人向他吐口水……这些男孩儿已经习以为常了,刚开始还会愤怒的跟他们理论,甚至打架,可现实是,他毕竟只是一个人,一个瘦弱的小男孩,回报给他的往往是更加惨痛的一顿毒打……慢慢男孩明白了,哪些人心地善良时不时的救济他一下,哪些人会某明奇妙的教训他一顿,他对这个村子谈不上喜欢也说不上讨厌,毕竟对于一个生身父母是谁是生是死都不清楚的男孩,考虑最多的还是怎么能不饿肚子。
不远的路程,男孩儿仿佛走了好久,眼中好像出现了几个大馒头,这是他认为天下间最美好的事情了。一阵香味飘入鼻子里,“是馒头!”男孩儿睁开了眼,顺着香气望去,是李龙李虎他们家,篱笆墙围成的院子里,刚吃完饭的桌子上还放着没收拾的碗筷和两个馒头,男孩儿咽了口口水,四下看了看,李龙他们和父母都没在院子里,不知道干嘛去了,不过他已经饿的管不了这么多了,悄悄推开半掩的木门,尽可能小心的走到桌边,又观察了一下四周,没人!眼睛还没收回来,手和嘴就开动了起来,抓起桌上的馒头就往嘴里塞,生怕再也吃不到这样的美食了,眨眼间一个馒头已经下肚,他准备吃第二个的时候身后的木门声音响了,“吱~~”
李龙李虎两个兄弟吃完饭就跑了出去,本来想“调教”一下那个小乞丐,可到他的“狗窝”却发现没人,四下找了一下还是没有,只好悻悻的回家了。刚刚兄弟两个还在讨论,小乞丐跑哪里去了,几天不扁他一顿,手都痒痒,明天再去看看,除非他出了村子,不然这顿打是跑不了的,而且要把这两天的量一起“赏”给他……
“吱”,门开了。
李虎眼尖,一眼就看到正在他们家院子的饭桌前偷吃馒头的小乞丐。
“哥,快看,小乞丐跑咱家偷馒头来了!”这时候男孩儿正好回头,和李龙视线碰到一起,“呦,我当是谁呢,居然敢跑到我们家偷东西,原来是你呀。”
男孩儿没有回话,把另一个馒头三下五除二塞进嘴里,边嚼边盯着兄弟俩,“哥,你看看,这还是那个被咱们打的满地找牙的小乞丐么?怎么不跑了呀?”“是啊,奇怪,不过也好,今天咱们好好收拾收拾这小子!”“对,新账旧账一起算”。
静静看着兄弟两个对话,嘴里的馒头吃完了,咽了咽口水,眼光扫了扫院子,寻找从哪里跑出去。
李虎已经堵住了门口,李龙已经向他走来。“没办法了,只好拼命了”,男孩拎起来凳子,对上兄弟两个,李龙接过李虎递过来的棍子,手上掂了掂,心狠的啐了一口,“小杂种,吃爷爷一棍”,抡起手中的木棍朝男孩儿砸了下去,男孩儿举手试图用凳子挡,可这个时候李虎的棍子也朝他小腹打来,没办法了只能挡一边了,男孩儿把凳子横在小腹处,另一只手横在头顶,狠狠地接着兄弟两人的“凶器”,小腹处凳子挡下了大多数的力道,可就算这样余力也让男孩弯下了腰。另一边李龙的棍子也结结实实的落在男孩儿瘦弱的胳膊上,“咔擦”,木棍断,同时男孩儿仿佛感觉不到胳膊了一样,“啊!我的胳膊。”男孩儿抱着自己的胳膊,眼泪止不住的流了出来,痛彻心扉,他毕竟只是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饿肚子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打我?为什么上天要这样折磨他……李龙仿佛也没有料到自己的战果居然这么显著,楞在了原地,李虎推了他一把,“想什么呢,趁他病要他命,打死他这个有娘生没娘养的小杂种!”说吧,举起手中的棍子继续朝男孩儿身上招呼,男孩儿挨了几棍子实在受不了了,抱着胳膊,拼命地朝一处相对薄弱的篱笆墙冲去,兄弟两个仿佛没想到男孩儿居然能跑这么快,看着他撞破篱笆墙逃了出去,正要接着追下去,“李龙李虎,你们在干什么!”屋子里传来母亲的声音……
男孩儿抱着肿起来胳膊继续跑着,他知道一定要跑出去,不然被兄弟俩个追到肯定会打个半死的。虽然他每天为了填饱肚子活着,但是他还不想死,他还有很多好吃的没吃过,他还有亲生父母没找到,他还有许多事想去了解,“我不能死!”男孩儿咽了咽口中的血水,继续向村外跑去,哪怕多跑一步,哪怕多坚持一下,或许自己就可以逃出去。
村口老树依旧向个守卫者一样立在哪里,留下了一大片树荫,男孩儿记得那是自己最惬意的时光,找到填饱肚子的东西后,就跑到树荫下,享受着大自然的馈赠,当然没人“欺负”他才行,可是今天,实在是太痛了,胳膊几近麻木,浑身上下无处不疼,男孩抬起头,望了眼大树下的树荫,依稀有两三个人影在哪里乘凉,自嘲的笑了笑,“随便了,听天由命吧”,一头扎在地上,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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