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清月闻声转头，脸上布满的，是明显的惊讶。

见余清风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顾子歆慌了，想要张嘴问，却只能发出“唔唔唔”的声音。

“子歆。”余清风伸手，虚虚的放在她的脸上，“我很想再摸摸你的脸，在抱抱你，再安慰安慰你，甚至我想和你有一个属于我们两个的孩子，看着他长大，等到他长大了，我就把事物都给他，我们就去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过下半辈子。”

余清风的嗓音低低的，像是在想着什么美好的事情，语调缓慢，就和讲故事一样，听起来软软的，却又字字分明。

声音不大，在场的所有人却听的清清楚楚，余清风像是再用洪小孩子睡觉的语气，淡淡的描述着他所想的生活。

放在顾子歆脸上方一点的手也移到了头顶，一下一下，就好像真的碰到了一样，动作极今温柔。

顾子歆眼中的泪水越来越多，她看着余清风，不断的摇头想要让他停下。

“可是啊。”余清风停下了，他看向一旁的余清月，笑了笑，“我现在连碰，都碰不到你，我现在只想，让你可以好好的活下去，你是我一生的希望，是我在黑暗中，唯一的光明。”

嘴角的弧度透露着凄凉的意味，余清风道:“子歆，答应我，不管接下来听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都要好好的活下去，这是我最后一次对你的请求，好吗？”

他的语调又一次变的轻轻的，像一片羽毛，飘到了顾子歆心里，看着余清风那双带着恳求的眼睛，看着他嘴角脆弱的微笑，顾子歆闭上了眼，头弧度很小的上下点了点，算是答应了。

余清风看到，突然笑了起来，他摸着她的脑袋，“子歆真棒。”

低下头，余清风缓缓的低下头，将头放在她的脖颈间，脸一动，薄唇颤抖着贴上了她的脸，嘴上，却没有任何的触感。

将唇放在了顾子歆的耳边，再次张开嘴，又是那哄孩子的语气，低低的，慢慢的，叙述着当年真正发生的事情。

顾子歆的眼泪不断的留下来，她的身子微微颤抖着，耳边传来的声音是她所怀念的，此刻讲述的话，却像一把把刀子，狠狠的插在她的心里。

不知过了多久，一旁的余清月首先注意到了趴在顾子歆身上的余清风身体开始变的透明，身上还发出一颗颗的小光粒，消散在空中。

余清风的手始终放在顾子歆的头上，上下的抚摸着，像是在安慰她般，就和以前一样，在她难过的时候，摸摸她的脑袋。

故事讲完了。

余清风的身体也变的十分透明，顾子歆睁着眼，瞳孔微微颤抖着，她看到了一旁的余清月，又看到了自己身上几乎透明的余清风。

她到底爱谁？

她不知道。

余清风抬起头，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情况，却像毫不在意的模样，依旧挂着那个温暖的笑，“子歆，我真的好爱好爱你啊。”

“这辈子我没机会了，下辈子，你能不能，也给我个机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