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幻蝶,在我第一次睁开眼的时候,我被王抱拥在开满火红花朵的风袍中,温暖如仲夏。
王,看着我,脸庞满是犹豫的岁月刻痕,那是我第一次看见这个繁华的世界,王怀抱着我,看着星塔下繁盛的王城。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仿佛这就是王全部的生命。
我住在王都最深暗的地方,那里仿佛与世隔绝,只是有一些仆人,那些仆人好像看见我很怕,总是离我很远的地方放下东西,就匆匆离开。照顾我的是一位很老的婆婆,银发常常拖地不起,她也总是用那双干枯的手去抚顺,一缕一缕,一遍一遍,然后看看镜子,又看看我。她总喜欢让我叫她婆婆,也许这是她这个年纪最大的乐趣了吧。我最喜欢伏在她那宽大且温暖的绵袍中,摇摇快要睡着的她,闹着让她给我讲故事,婆婆就这样抱着我,慢慢摇晃着的给我讲起她年轻时的往事。
也许那是我幼年最美好的回忆了。
之后我的腿开始隐隐约约作痛,我告诉婆婆,婆婆只是忧愁的用她那干枯粗糙的手抚摸我的额头,然后笑着对我说我们的蝶儿快长大了。之后婆婆抱起我在并不大的房间里来回徘徊,我不知道婆婆到底来回走了多少遍,只是我看着窗外幽暗的光一点一点消失在我的眼前。婆婆放下我高兴的对我说,王来了,王会带你去王都最宏伟的星塔,那里有全王都最漂亮的星空,看看外面的世界也好,可是……
婆婆最后想说什么,却看着我,没有说出来。
那天,傍晚我紧拥在王的厚绒风袍中,风袍中盛开着瑰丽的花朵,火热决裂,却温暖如夏。
傍晚王都最宏伟的星塔之上,已经有点点星星的光亮。
王,对我说,蝶,喜欢吗。
那是我在王都记忆里最漂亮的画面,整个星空像是一片深蓝的图画,每个星光都在闪耀不止,闪烁着幽蓝深邃的蓝光,一点一点,又一片一片。仿佛无数个萤火虫在天空飞舞,那么欢愉,那么轻快,又那么华丽。我一遍一遍点点画画,把它画进我幼年短暂有限的记忆深处。一遍一遍的看着,却画过那一颗,又忘了这一颗……
最后,我在一片朦胧中睁开眼的时候,王,已经不在了,我回到了那个与世隔绝的深暗的地方。
婆婆依旧在哪里抚顺着她的银发,婆婆看着我,一丝忧伤一闪而过,之后笑着对我说。
蝶,怎么样,好看吗。
婆婆,我还能再去看看吗。
蝶,王,会带你去的。
婆婆能带我去吗,哪怕和婆婆坐在一起看看也可以,那星空真的很好看。
说完,我期待着婆婆会一如往常的笑着对我说。
蝶,婆婆陪着蝶儿看星星。
可是,婆婆却和往常一样抱起我,紧拥在婆婆的棉袍中,温暖如春,然后对我说。
蝶,王会带你去的,一定会的。
说完,婆婆随便拨弄了长发,只能看见婆婆隐约遮在下面的脸庞。
我看见了遮在婆婆长长银发下的脸庞一片泪痕。
婆婆看着我,却没有继续讲她那不知说了多少遍的故事。
那天过后,婆婆再也没有抚顺过拖地不起的长发,再也没有照过那个不知多少岁月的镜子,仿佛这一切都不再重要了,都不再随着这灰暗尘封婆婆的过去了。
只是婆婆后来再也没有会渐渐睡着,我也没有再去摇晃她,仿佛摇晃一座有生命却已绽放殆尽的石雕。
只是后来静静的看着婆婆,等待她,等待她来打破这寂静的有些可怕的黑暗。我也没有再去打扰婆婆,也没有再次让她给我讲起那个已经说过很多遍的往事。能让我记起当初的那个婆婆的一切,那个慈祥的有点可爱的婆婆,在温暖如春下。
可是婆婆还是一次一次看着前方,一动不动。好几次,我都觉得婆婆是睡着了,可是她睁着眼睛,闪过的满是悲伤。
后来殷红划过长空的时候,我只静静的等待会留下几声零乱的火图鸟叫声,凄凉哀怜。
后来,在我醒来的时候,婆婆总是站在山崖外只是一个很小的地方。望着天空,望着那几只不知彷徨的火图鸟,然后对我说。
蝶,你看那些火图,多么的自由。
它们会为了自由,不惜生命。
它们在成年后翅膀上就会长出火一样的图案,图案生长的很快,也很痛苦,在完全生长后就会一直保持这种图案,翅膀也会变的沉重。它们为了能再次翱翔天际,就只能一次一次撞在山崖上,而山崖就只有伊城才会有,山崖上有一种几十年才会破茧的虫子,这虫子会在死后分泌一种独有的东西,会使它们的羽毛慢慢脱落。可是这也会使火图鸟付出惨重的代价,也可能就此结束这一切,这一切的痛苦和这一切的努力。
化作一缕奇异桀骜绽放的光芒。
可是它们还是一次又一次的回来,回来这决燃轰烈的地方,只为在生命的最后会自由的飞翔,自由的欢愉。
说完婆婆就伸手向那空中,一只火图鸟即将撞向的地方。像一束渲白的光渐,穿过几只潇散纷乱的火图,穿过纷飞不止的羽翼深蓝和忧伤决然的瞳间。撞向自由的开始又或是生命的终点,可是不惜一切。
山崖上绽放出绚丽的绮丽殷红,耀眼华美,只是那些火图鸟还是在彷徨,还是那么凄凉,可是一束又一束的绽放着,一次又一次的撞向山崖。
可是婆婆还是站在那里,岁月也许太久了,婆婆完全蜷缩着,像是一颗佝偻的灌木,棉袍和长长的银发托在地上。手掌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片火色的羽毛,跳跃着轻轻落在婆婆干枯的指间。
婆婆好像啜泣着,仿佛颤抖着的幽灵,轻轻的画动在远处炫丽的背景中。
婆婆,自由就真的那么悲伤,那么遥不可及吗。
蝶,你会自由的,只是……
婆婆没有再说下去,我看见婆婆遮在松散银发下的脸庞,似乎变的很平静,没有一丝忧伤,只是多了几痕泪光。
我知道婆婆想要说什么,可是自由就真的那么决然轰烈吗。
那天过后,我的腿越来越痛,总是要费净我全部的力气,才能勉强爬起来。
我告诉婆婆,可是婆婆总是看着我不说一句话,最后忧伤的望着窗外幽暗的天空,又看看手上的那片翼羽,火色如赧红。
窗外总会有那只火图鸟,总会有桀骜迅呖的叫声,深散在辉蓝的弥空,久久回荡在帝国的每一处角落里,那就是新生,是自由吗。
看着一边喃喃自语的婆婆,声音模糊,仿佛岁月遥远的窃语。
蝶,如果有一天,你不再拥有自由,你会伤心吗。
婆婆用有些干枯的手拭着我的脸颊说道。
我看见遮在长长银发下婆婆的脸庞,似乎变的沉重了一些,闪过的满是悲伤。
不,我还没有看看外面的世界,我还没有亲吻温暖阳光下的空气,和那葱郁长出新芽的花朵,还没有听听喧杂热闹的王都,还有那些我没有见过的,我渴望自由奔跑在无际的燎原上,喜欢狂热卷飞的草原,喜欢轻拭在脚丫上的花瓣,然后轻轻滑落……
我哭着说完,婆婆抱着我簇拥在她那宽大的棉袍中,婆婆紧紧的抱着我,久久才泣声说道。
棉袍如同盛开的火热花海花田,温暖如春,洒满近在瞳前的阳光,似乎还有几朵正在盛开的花香,还有轻语嚣杂的喧哗和拭在脸庞卷飞的草茵。
蝶,婆婆就要走了,你要照顾好自己,我会告诉王,让他来照顾你,请记得我,记得王,记得这个王都,记得那些人们……
我不知道婆婆轻轻说了多久,只是我静静的看着即将离开的婆婆,却无法说出一个字。
只为婆婆也能自由的去追逐她所向往的一切,一切美丽而不该遗弃的。
婆婆拿起那片火红的翼羽,不知道轻声说着什么,干枯的手指轻轻滑动,不久那片翼羽又重新披散着华丽绝热的光泽,沉重决裂。
跃动华舞,桀骜。
定格在时光恰好的朦胧中……
在我醒来婆婆已经不在那里了,只留下那个随时会碎裂的镜子,只留下那片桀骜飘动且火红如图的翼羽。
我只静静的等待着,等待着婆婆只是在骗我的,等待婆婆会依旧抚摸我稚嫩的脸庞……
却又那么冰冷,那么遥不可及,只剩下我独自的。
我仿佛又看见婆婆坐在那里慢慢的拂拭着她那长长落地不起的银发,仿佛又听到了窗外桀骜嘁呖弥漫整个帝都长空的叫声,悠长晦涩。
我不知道,婆婆去了那里,我不知道婆婆想要追寻的是什么,我甚至不知道婆婆什么时候就在这里了,甚至都不知道婆婆叫什么。只是亲切的会忽视这些,只要能静静的待在她那宽大且温暖的棉袍中听婆婆讲起那些故事,那些温暖那些近在脸庞的亲昵,只要不再害怕,不再一个人,这些就足够了。
后来,王告诉我婆婆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让我不要担心。
可是,我总希望有一天在我睡醒后,婆婆会依旧抱着我给我讲起那些听过很多遍的故事。
我想去帝国最为宏伟的星塔,去看看那个璀璨星耀的长空,深邃空旷。
想护拥在王的潵雪风袍中,风袍中开满火红如焰的花朵,一朵一朵燃烧终不会灭去。
之后,我总是做同样的梦,总是在一望燎原的火烬中,最后自由的奔跑。
在后来,那些鸟儿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也带走了长鸣天空的叫声,连同那些决裂般的桀骜。
婆婆离开后,我就再也无法站立了,就连走一步路都成了我极度渴望的。
我想要看看山崖那边的火图鸟,就算那些鸟儿再也不会出现在这里。只要我看看就够了,因为那里有婆婆最后留给我的温暖。
傍晚我总会慢慢爬过漆黑漫长的楼阁长廊,靠在那里静静的看着天空,看着那些欢快飞舞在蔚蓝图画里的鸟儿。只有火热决裂的火图鸟才会有的悲壮泣鸣,却再也不会倾撒的整个长空。拿起那片婆婆最后留给我的翼羽轻轻的亲吻,那么温暖,那么亲昵,仿佛婆婆轻轻抚摸着我的额头,又轻轻讲起那些故事……
那天,王带着一个女孩过来对我说。
婆婆让我把她带给你,以后她也住在这里。
说完就走了,都来不及让我看一眼的转瞬离开,都来不及看一眼王世间最和蔼慈善的笑容。只是匆匆离开。
我叫火图,你几岁了,我应该比你大吧,那我就做你的姐姐吧。
姐姐,你叫火图?
火图看着我惊异的表情,没有说什么,只是握着我的手,看着我。
你哭了?
说完为我拭去眼角依然未来得及擦去的泪痕。
姐姐,是婆婆让你来的吗,婆婆她在哪里。
姐姐就像婆婆那样抱起我,温暖犹如婆婆的棉袍。那里有花香,有一望燎原的味道。
姐姐看着我,只是轻声哭泣着说到。
婆婆走了,去了一个很遥远的地方,再也不会回来了。
婆婆说,让我来这里,给你一个很重要的东西。
之后,姐姐脱下上衣,只留出一边肩膀,似乎很痛苦。
那是一片火红图案,很像那些火图鸟,在一片图案的中心蜷缩着,飞舞跳跃,火焰如荼,翼羽一片一片跳动,那鸟儿就像活着一样,缓慢流动着。是一个活生生的火图鸟画在肩膀上,鸟儿似乎在悲鸣着,瞳迹幽蓝,闪过的满是彷徨。只是不在那霓红的长空,凄凉,悲痛与不羁。
也许,婆婆是知道,我喜欢听那些鸟儿弥撒长空的叫声,也许,婆婆知道,我渴望的只是像那些鸟儿自由的飞翔,自由的歌唱,自由的亲吻温暖阳光下的空气……
之后的日子里,姐姐总是抱着我去帝国宏伟的星塔上看满是天奇的星光。我喜欢星空,喜欢那些华耀的星芒,欢快而无拘无束的,像是小孩子奔跑在一望燎原的图画里。
那天,可还是来了……
姐姐在一片幽暗里,看着婆婆用过的那面镜子,又背过侧身,看看那片火热的图案,时而轻轻抚拭长发,仿佛婆婆回来就在那里。
姐姐在那里摆弄着那片翼羽,似乎对它很着迷。
我不知道,姐姐是从哪里找到的。
蝶,你看它多漂亮。
那是婆婆在这里最后留下的,姐姐你也喜欢吗。
我接过那片有点妖异花色的翼羽,有点火热,仿佛要燃烧一样,在我的指尖飘动闪烁。那些原本的光泽也开始变得虚幻,一点一点耀动着火色,最后整片翼羽燃烧起来,花火迷离,一缕一缕融进那片开始狂裂的图画中……
姐姐背上的图案也开始闪耀起来,那火图鸟仿佛有了生命一样,瞳孔撕裂,似乎在弥漫一切的鸣叫,像是在挣脱这一切的束缚,每一片翼羽都开始燃烧,翅间流离着殆尽的烬火,炽热琉殇……
那天我看见了世间最美的瞳孔,花焰在瞳间蔓延,一片一片飞舞,又直到肆虐花蓝,仿佛凝集成一片晚霞,殷红的不再沉落。
走廊外一片嚣杂,一片一片花火风暴,漫天飞舞。
早已不再飞舞在断崖的火图鸟又一次回来,像盛开的花瓣,肆虐着卷涡天空。
桀骜的嘶鸣,我尘世间最喜欢的声音,再也不能忘却的回忆。
那天,一片纱红,倾撒我整个瞳间,仿佛一个世界,仿佛那是我悲伤的全部。
姐姐,整个人颤抖着,神情恍惚,微凉眉间凝聚着水珠,晶莹,透过殷红的光亮,承载整个过去一样沉重。
姐姐,你怎么了。
.......
萱花泪,倾国倾城。
芳华爱,不可一世。
......
姐姐只是看着我,瞳间满是悲伤,满是决裂,满是无法逃避的迷离。
......
直到最后倾世一笑,泣声哽咽。
蝶。
风再起时,只愿那星芒不再,那神不再。
只愿那云端满是雪白,满是温暖。
只愿自由的看一眼温暖不再刺眼的阳光,不再有悲伤,不再有离去,不再有那舍不去无法追逐的命运......
蝶,希望你能自由的,自由的奔跑在满是绿荫的花原上,那里满是欢乐,满是亲昵温暖的阳光,满是欢快的歌谣,满是.......满是轻愉潵在天边的雪白云朵,那里没有悲伤,没有伤心,没有决裂,没有迷茫,没有......没有人们所恐惧的一切,没有黑夜,没有悲凉,没有最冷的思念......
哭声,啜泣撕裂一切,淹埋过往。
说完,姐姐便起身向幽暗走廊走去,直到最后奔跑着。
姐姐......
直到快要消失在朦胧幽暗的尽头,姐姐笑着看着我,又一边欢快轻愉的跃向断崖,消失在漫天繁华的花火中,只剩下最后的决裂嘶鸣。在黄昏下卷涡在天空的一束炫丽流光。
直到最后消失在尽头......
只留下我独自的伏卧在断崖的尽头,看着天,看着那些火图。我多么希望再次能看见姐姐远在天边的身影,可是那些鸟儿太多了,一遍又一遍的飞舞在漫天的星尘下,不再疲倦,不再茫然,那些鸟儿的瞳间满是坚定,却义无反顾的撞向山崖间。一束又一束的焰花,盛开整个天空,仿佛为我照亮未知的前方。
我记得你梦中说的喃喃梦语。
如果有一天大雪倾城,已看不见我来时说的路。
我在哪里没有选择忘记你。
只是在雪白的云端等你,等你一起欢快轻愉的奔跑在漫天的花瓣里。
如果有一天你还记得我,我在没有悲伤的尽头等你。
如果有那一天,我会亲自来迎接你回来。
回到,你曾经拂拭王袍华丽的地方。
那里有你尚留温存,倾一人倾一城国。
请你自由的,因为你所背负的,不公的命运。
为了你,为了那些人们,那些终为你而战的。
那一切,那本该最美的花幕。
回到这一切开始的地方,亲手结束这悲伤的命运。
王,请亲自的,为那些为你而战的人们,安抚远在天端终不散去的灵魂。
终不散去,等你回来。
冠冕花开。
再次为王。
天微凉,独自喧哗,独自冷。
伊城,云端卷涡。
我看着天,拭去满是悲伤的泪痕,一方凄凉。
仿佛那瞬间,过去的悲伤都不在,从来就不曾有过,不曾有离开,不曾有失去。
为什么,命运如此不堪,如此伤暗。
我所爱的终要弃我,不再来。
我所坚定的,终那么不可及。
很久之后,王,对我说。
蝶,你终会自由的。
自由的?
离我而去的,还不够吗。
这自由,还有什么意义吗?
看着王,那些花白,那些忧伤淹埋过的一切,还有那斑驳灰白的长发,偶尔闪耀不止的焰花,仿佛遗忘的岁月在那一刻凝结,花火华兰。
你终再次为王,终要接受这不公的一切,因为......
你是注定的王。
哏,王,我厌倦这些虚伪的,不堪的。
总有一天,你会踏着悲伤一如既往的前行,因为那是你本该走下去的路,那一天,你终归无法舍弃,无法脱离这本来注定在上天的命运。
也总有一天,我终要这命运,云散烟消。
王,如果有那一天,我还会再次看见你吗。那个曾凝望星空而坚定的王,那些刻在过往生命里的记忆还会在吗,那些美丽耀眼的星还会在哪里?你曾经亲昵在脸庞的童话谁又回去追逐,还能再次站在星塔上数一遍那些可爱的星星吗。
曾讲很多遍故事的婆婆,还有火图,还有那些桀骜泣鸣的鸟儿,那些一束一束开满天空的煊丽花火,我是否还能记得婆婆温暖宽大的棉袍慈祥和蔼的又有一丝悲伤的脸庞,最后离开时的笑容,还有一遍又一遍奔跑在花原烬火梦里的,最后怀抱在王开满火烬花的风袍中,亲自为王拭去最后悲伤的一滴泪痕。
直到过往,我是否还能簇拥在王的温暖风袍下。
看一眼王都,一眼不舍去的。
最后,王,怀抱着我,看着王狂乱飞舞的长发,闪耀刺眼的花朵,一片一片落下,轻轻浮潵在最后一片泪光中。
之后我总是做同样的梦,醒来的地方一片泪痕。
我梦见那一片花原,那一片樱草,还有那火热而决裂的花瓣,肆虐的漫天飞舞,然后一片一片落下,潵满整个燎原......
我终自由的奔跑,自由的歌唱,自由的亲吻温暖阳光下的花香和樱长。
不再想起过去,不再凄凉,只是轻愉的奔跑在正好的时光里。
随着风,花海花田。
随着泪,飘散在漫天里。
随着火热,消潵在最后的生命中。
王,请不要悲伤。
我终自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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