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希塔坐在椅子上，对着一张长长的名单发呆。昏黄的灯光打在她的身上，在墙上投出一个巨大的影子。

一声不安分的鸡鸣。

“怎么，想出来？”

“咯哒。（是的。）”

“那你可不要出来乱啄人哦……好几次差点被啄成筛子。”

“咯哒！咯咯哒！（不会的！我保证！）”

“你要再敢啄人，我就把你烤了！听见没有！”她打开笼子。

“咯哒……（知道了……）”

她回到椅子上，拿起笔，划掉了名单上的第一个人。

“完美。估计他这几年是当不成老师了。”她的脸上露出得意地笑容，“下一个，就是……你！”

有些锈蚀的合页发出刺耳的摩擦声，紧接着，刺眼的白光涌了进来。

“大人，您真的打算和他们合作吗？”茵蒂克丝进来，问。

“嗯。”

“可是……他们是弑神派的人。”

“我知道……管它什么派的……我也没什么办法，到时候看情况……先答应了再说。”

茵蒂克丝沉默了。

“我听说，他们一般在梦境中开会。”

“是的。前几天倒是在楼下开了一个会……大人也要参加吗？”

“不了。究竟谁能构造如此宏大的梦境，你也是清楚的吧。”

“你是说……”

“啊，是啊。”克里希塔放下笔，“我一定要把她揪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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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啊……今天你居然起得这么早。”早上，茵蒂克丝打折哈气说。

“嗯，想稍微收拾一下。”张彦华拿梳子拨弄着头发。

“难得你会打扮自己……好像还洗了澡啊。你怕不是有了喜欢的女孩子？”

“没……没有啦。想什么呢。”

“是吗？”她将信将疑，“你看……收拾一下，还是挺标致的嘛。只是你平时不花心思，才邋遢成那样。”

“啊……早上好。”克里希塔揉着眼睛走下楼来。她看见将自己精心打扮了一番的他，楞了一下，眼里流过一丝诧异，却又很快转过头去，不再向这边看了。

镜中映出了他失落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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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们围着宣传栏议论纷纷。

“听说了吗?食堂那个饭给的最少的大妈被辞退了……听说是有啥传染病。”

“真的吗？虽然我想说这简直是大快人心……但是……我几乎天天在食堂吃饭啊。不会有什么事吧。”

“赶快去查查啊！”

…………

大家都陷入了恐慌之中，只有克里希塔嘴角划过一丝诡异的笑容。

“很好。这样，名单上的第二个人也解决了。”她自言自语道。

“喂，你在这里嘀咕什么呢。”一个短发女生把头探过来。

“啊……没什么。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你觉得呢？安……”

“玖玥。走吧……话说，我哥明明就在这里当校警，为什么非要到家里说？”

“这样安全一些。”

“安全？”

“啊，到时候就知道了。”

二人在一扇掉了漆的旧木门前停下。猫眼的镜片脱落了，留下一个黑黢黢的洞。这是全楼最小最暗的房子，虽然是白天，里面却和晚上没什么区别。

“到了。”玖玥说。

“嗯。”克里希塔随便答应了一下，她仍在注视着楼上，发着呆。光线从一楼半的窗口透进来，在墙上映出几个橘黄色的光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