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将这个人掩饰过去，铁单于向黑兰说道：“是谁你不用管。”

黑兰：“……”

显然意识到对铁单于对那个人抱有“偏私”或者“怜悯”。

只是黑兰碍于身份也不敢多问，更不敢多说，只是意识到那个人或许和单于有关系。

考虑到种种，黑兰向单于说了声是。

单于知悉了李容若的身份，开始他的试探。

他问：“既然苏弈想借我们的手除掉这个人，你们两个有什么看法？”

黑石抢先开口道：“既然与贺兰旧部有关，此人必须死！我带人亲自动手，将他人头献给单于！”

铁单于向前探身，手肘压在膝盖上：“你怕他用贺兰秋水的名义联络贺兰旧部的人跟你算账？”

黑石：“这……”

铁单于哈哈笑起来：“好！你怕死很好，这是你要杀他的理由。”

在铁单于面前，黑石这种人的心思犹如在自己胸口放了一面镜子，将心脏的律动都倒映出来，毫无保留。

铁单于又问黑兰：“你呢？”

黑兰犹豫了一下，然后才说道：“这人不能杀。”

铁单于皱眉：“哦？”

黑兰：“苏弈是我们的敌人，他和苏弈又互相为敌，中原人说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我们不能因为苏弈给的一点好处就便宜了他。”

铁单于：“你是出于对形势的考虑。”

黑兰拱手：“我是为了大单于。”

铁单于左看看右看看，视线总不离开黑兰和黑石，这两个他的左膀右臂，一个要杀李容若，一个不杀李容若，一个的理由是为了自己，一个的理由是为了他。

显然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铁单于更倾向于偏信自私的黑石。

“你有私心？”

铁单于向黑兰逼问道：“你对那小子有私心？”

黑兰：“……他和苏弈扶持的三皇子争夺太子之位，万一我们将他杀了，来日那三皇子当了皇帝，不过是苏弈的傀儡。到时苏弈相当于中原皇帝，毫无节制的苏弈对我们会造成怎样的威胁，请大单于三思。”

不管黑兰是不是为了掩饰她对李容若的私心，这番话说的都是实情。

黑石为了不让黑兰“得逞”，见缝插针道：“你意思是，那小子当了皇帝对我们就没有威胁？”

黑兰：“起码他比苏弈要好得多。”

黑石：“好得多？”

黑石这话阴阳怪气，果然他才缓缓说道：“是在你心里好得多吧？”

黑兰怒目：“你说什么？”

黑石：“我听说你跟那小子眉来眼去，是舍不得情郎死？哈哈哈……”

黑石招呼着其他部落的首领跟他起哄，引得几个人跟他哄堂大笑，黑兰毕竟是女子，说不准对李容若又有想法，脸上一阵难堪。

铁单于在王座上摆手制止，全场安静下来。

他想到了一个绝妙的计策。

他向黑石和黑兰说道：“你们两个放手去做，你去杀他，你去救他，那小子这次是生是死由你们两个来决定，不由苏弈说了算。”

将人之生死定格在三言两语之间，是铁单于为数不多的乐趣。

而他这个想法对黑石和黑兰来说都可接受。

决定李容若生死的抉择便在单于口中尘埃落定。。

只是李容若命运如何，一切尚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