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田心里打了个颤,告诉自己不能怂!昂首挺胸正襟危坐勇敢地直视男人的眼睛。
不然,他还真以为她怕了他了!
一再被人戏弄是二百五,没谁能受得了吧?
正当桑田准备着,要么男人拿起钱直接砸到她脸上然后气得跑了,要么就直接钱也不拿负气出走的时候,男人的手动了。
他直接将那三张毛爷爷从靠近桑田的一侧,挪到靠近自己的一侧,在桌上放好。
然后……继续喝咖啡。
纳尼?
这是什么意思?
收了她的钱还不走?
“喂,你什么意思啊?我可告诉你啊,我今天有很重要的事情,现在没时间和你掰扯那天的荒唐事儿!”
“当长期泡友那事儿,你想都不用想!我不玩那一套!你就死心吧!”
“这钱你既然收了,咱们就算两清了!我告诉你,我马上就要结婚了,请你以后都不要再来找我了!”
“喂,你怎么还不走啊!?”
竹筒倒豆子一般噼里啪啦一通自说自话,桑田说得口干舌燥,七窍生烟,男人一个眼神都没赏给她。
正待发作,男人转头看了看手上的名表,忽然抬起头来,一双锐利的眼直接扫向桑田。
桑田正要出口一那句话就这么被卡在了喉咙里,男人冷沉好听的声音传来。
“走?你不就是在等我么?”
桑田听得又好气又好笑,眼睛忽而瞄到咖啡厅的时钟。
十点整,和相亲对象约定好的时间,已经到了。
忽然嘴角的笑意就这么凝住了。
桑田见了鬼一般地看向男人。悠悠开口。
“你……不会就是全先生吧?”
男人勾唇一笑,默认。
如同脑袋上一道惊雷劈过,桑田早已被劈了个外焦里嫩。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怎么会有这么奇葩的相亲?
去捉奸遇到的奸夫睡了她还没完,这个“奸夫”小白脸居然还是她的相亲对象?
还是她老妈下令一定要带回去不然就让她睡马路的极品对象!
桑田悠悠喘了两口气,盯着男人那张祸害众生的脸,脑子里回响起临出门前老妈罗秀丹对这男人的描述。
全世艾,呵呵,这名字起得……幸好不叫全是爱。
30岁,年纪配她27倒是刚刚好,不大也不小。
有车有房有存款,如今相亲对象的硬件标配俱全。只是不知道这车是不是豪车,房是不是豪宅,存款到底又是多少。
不过都无所谓了,要不是老妈罗秀丹将这三样作为必备要求,她根本就没太多所谓。
某大型上市企业的高管层,金领不足以形容,最低也是个钻石领,的确是前途无量。
身高1米81……这一点,难道是她目测有误差?明明那天她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她测着最少1米85的啊?算了,可能老眼昏花,当时被他迷晕了。
体重70公斤……这一身肌肉腱子只有70公斤吗?这她倒是没经验也看不准,改天有机会亲自称一称。
啊呸呸呸,八字都没一撇呢,称个毛线球啊!
长相帅气……额,客观地说是相当地帅气,而且不是普通的帅气,是那种……极具蛊惑力的成熟又性感的帅气,不用招手,一个眼神就能轻而易举能让小姑娘神魂颠倒的那种……
得得得,相个亲还犯花痴!
平时西装领带,属于清瘦型……清瘦型?就那身肌肉,还叫清瘦型?好吧,穿了衣服没那么明显,估计媒婆就是目测,也没啥经验。
正所谓脱衣有肉,穿衣显瘦,可能就是这样?
斯文儒雅……斯文?穿了衣服是衣冠,确实是斯文,脱了衣服那就是活脱脱的禽兽啊禽兽!
绅士风度……绅士风度?见过有狼会有绅士风度的吗?
骗子,大骗子啊!一切都是假象!
果然是现象说明不了本质,要看本质还得脱了衣服看!
这一溜儿条件看过去,确实是极品中的极品,连隐藏在表面下面的本质那一条,都是极品。
可是!再帅长得再好看,再有钱条件再好,也改变不了他偷人家老婆做小白脸的事实!自己明明有钱有地位还去勾搭富豪老婆,勾搭完了还出来相亲!这简直就是人品有问题!
桑田恨恨地咬了咬牙。
“怎样?”男人清清淡淡问了一句。
“极品!”桑田下意识把脑子里过的两个字给说了出来。
男人淡定如常,微微低低头,低头喝了口咖啡,嘴角微不可察地抿出一丝笑意。
桑田眨眨眼,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赶紧移开目光,真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
就不知道矜持一点儿?
“看来桑小姐,对我的情况很满意。”
这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
显然男人也对自己非常有信心。
也是,长成这副模样,还有房有车有存款,还是个前途大好的有为青年,确实有资本有这个自信。
但桑田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或许是这样的相遇方式让她觉得很别扭,或许是她骨子里觉得这样条件的男人就不应该是她这样并不算十分优秀的大龄剩女能够高攀得起的。
是啊,他恐怕也是看不上她的,顶多不过是想找她做个长期泡友的。
可是,那又怎样?她最鄙视道德上有缺憾表面却装得一副清风霁月的人,俗称,伪君子!尤其是什么都好,在外人看来完美的伪君子!
于是,桑田也笑了。
“全先生,你确实是很优秀,但是我们,可能不大合适。”
桑田静静地坐在对面,冷静得出奇,比任何时候都要认真,和刚才的咋咋呼呼判若两人。
这样的男人,多少女人前仆后继排着队可能只为能多让他看她们一眼,今天竟然被桑田这么快这么直接而决绝地拒绝了。
而桑田知道,她只是把他要说出口的话先说了出来。
人啊,有时候还是要有点儿自知之明的好。
这样的男人哪,她消受不起,也不乐意顶着众多女人的冷箭,以及未来有可能的无数顶绿帽去消受。
她只想安安静静平平淡淡地过日子,而不是虽然光鲜却过得很累的生活。
男人的眼神冷了下来,眼睛里有什么东西碎裂了,嘴角那抹若有似无的笑意渐渐消失,握着咖啡杯的好看手指也微不可察地紧了一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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