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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灵瞳》第三章 幽明两界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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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其实也不算什么大事,就是昨天把你撞倒后,心里觉得没来及说什么你就走了,看你走的很匆忙以为你有什么急事,我只是想说,如果真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事,尽管跟我说,反正我住的离你家很近。”

“咳,就这事啊,你就别挂在心上了,哪有你说的那么娇气啊,昨天确实是上班有点来不及了,其实也是我自己不小心,急着出门怕迟到,我能有什么事需要你帮忙啊,有空一起吃饭。”郝护士随便客套了两句。

“那…这么说昨天你也是上夜班喽?那个时间才出家门的话……”我装作自己不知道她已经上了一个月的夜班,想看看她到底怎么答复。

“是啊,昨天是夜班,前天也是,再前面……哎,我都忘了上了多久夜班了。”一丝愁容似乎瞬间掠过郝护士的双眼,却又转瞬即逝。

“你们医院缺人手吗?还是说有意这样安排的?为什么总是你在上夜班呢?”我没有放过她脸上掠过的这一丝困扰,赶忙抓住这个机会直奔主题往下问。

“人手倒是不缺,只是…哎,愿意上夜班的人太少了,那些年纪大的护士都有家有孩子的,我一个未婚的,又能带带实习生,也挺好。”

“是吗?可我觉得你说的这话,并不由衷啊,是不是觉得咱们关系不熟,拿我当外人了,我摆脱你照顾我父亲,有什么难言之隐,大可不必客气,不过……除非是隐私的话,如果是,就当我没问好了。”

“其实……也没有什么隐私,只不过…哎,算了,快别提了,我这也是迫不得已,其实是我自己要求上夜班的,你以为我愿意上夜班啊。哎,好多事一句两句说不清楚,你让我说我也说不明白。”她低着头显得有些憔悴,我这才发现她以往的笑容,其实全都是伪装的。

“那…既然这样,不妨跟我说说,也许我能帮你也说不定,一句两句说不清楚,那就慢慢说,反正这一夜时间还长。”我说到。

“哎~~~帮什么帮啊,都是我自己的那些破事,烦的要死。也不光是说不清楚,其实我都不知道该从哪说起。”说到这里,她话语中的情绪开始显得更加焦躁。

我见她情绪波动,别话锋一转,试探性的说到:“那个…你先别急,就从你为什么要主动值夜班说起吧。如果真的不想说也没关系,我只是觉得也许说出来会好一点,毕竟我们也不算熟人,我对你的事也起不到什么作用,只是希望你不要把心事憋在心里,你说呢。”

郝护士手拄着额头沉思片刻说到:“好吧好吧,听人劝吃饱饭。其实…也说不清楚是什么事,就是最近一段时间家里总出些怪事,闹心,先是我爸摔伤了胳膊,然后是我妈和外婆因为鸡毛蒜皮的事总是吵架,再之后是我家的狗又丢了,这些事已经够烦心的了,就不久前的几天,同事开车送我回家,我刚下车,他就出了车祸,我亲眼看着他被一辆公交车给撞了,伤的很重,现在还在骨科医院住着呢。我觉得都是我太晦气了,我在哪儿,哪儿就准没好事,谁靠近我,都会倒霉,我就是个扫把星。”

“就因为这些,你觉得自己会给别人带来厄运,才决定躲家人远一点?白天他们上班你回家睡觉,晚上你夜班离他们远一点?你是想这样解决问题吗??”我按照她说的话一路分析着往下问。

“哎……还能怎么样呢,我也是无能为力了,总不能整天烧香拜佛吧,我都快让这些事闹出精神病了。”她做了个拜佛的动作,翻白眼看看天,显得非常滑稽。

“那你就不怕医院的病人被你影响吗,这可都是重症病人,叫你说的,我都想找医院领导申请换个护士护理我爸了。”我边笑边打趣,试图缓解她的情绪。

“呸,医院本来也不是什么好地方,再说我招谁了,我能有什么办法,总不能工作也辞了吧,算了, 不说了。”

“别生气嘛,我是开玩笑的,所以,你想说的就这些事吗?让你觉得需要逃避?”我继续追问着。

“也不全是,不过确实事情太多了,什么开车剐蹭啊,跟邻居纠纷啊,病人家属找麻烦之类的,总之就是逆事缠身,愁死个人。还有我那男朋友,跟我吵架,没完没了的吵架,也不看看什么时候,我已经够烦的了,越是有事他越跟着添乱。”她边说边摆弄着胸前的一块挂表,那挂闪着金光表显得很精致。

“那块表很好看啊,我看你们护士都带着这种挂表,而且为什么都是都挂着呢?”我想先聊些题外话缓解下她的情绪。

“笨,这样我们干活时候低头就能看到时间啊,我们很多工作,是要计算时间的,病人的事可耽误不起,要出人命的,哎呀,跟你说了你也不懂啊。别什么都问,我这正烦着呢。”

“好吧,当我没说就是了,看你说的很复杂的事情,我倒是觉得很简单,都是些生活中的琐碎事,人活一世哪有那么顺顺利利的,谁都会遇到些逆事,但是总会过去的,可能你最近时运不济吧。想开点,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总上夜班对你精神状态也不好,我劝你还是别太放在心上。你看看我,再看看我爸,他差点命都没了不是吗。你比我家强多了”

“道理我都懂,可是换谁不闹心啊,之前明明没这么多事,就最近,要是他在身边我一定狠狠揍他一顿出出气,整天没事给我添乱。”她用小拳头捶着床板,发出咚咚的声音,突然,房间里发出隆隆的震动声,我下意识双手去抓椅子的扶手,可郝护士似乎完全没有听到,仍旧摆弄着她的挂表,难道是我听错了?

“啊….你是说你男朋友吗?他不在你身边的话,你可以去找他啊,女孩子也不要这么大架子嘛。”对于这种男女朋友的问题,我还真不是什么专家。

“找个屁啊,他在美国呢,都去了好多年了,也回来过几次,哎呀,提这个烦死了,提起他就烦。什么都指望不上他,干脆分手算了,我也该找个人嫁了。我看他也不会回来了。”他依旧摆弄着那块挂表,显然是很在意那东西。

“这不难办,你可以去找他啊,现在出国又不是什么难事儿,再说了,你们也随时可以通过网络联系啊,或者打电话,对了,你是在看时间吗?别因为聊天把病人忘了,我看你那个同事迷迷糊糊的样子可信不过。”

“啊,没有啦,病人都睡了,夜里不用再换药了,那个同事是实习生,算是跟我学徒的,愁死人,笨的像猪一样,说什么都不懂,整天笨手笨脚的给我惹麻烦,因为她的失误跟病人家属赔礼道歉都好几次了。简直没完没了,领导信任我,给我安排这么个笨蛋,哎,说起来单位也没有顺心事。”她双手抱着肩膀,不住的摇头叹息。

沉默片刻后她继续说到:“真的很不想提起他,他高中毕业他就去了美国,大学回来过几次,那时候我在读护校,后来我工作了,他也很少回来,这不吗,跑去当兵了,放着中国的兵不当跑去美国当兵,部队管的严,偶尔我们通信,偶尔打个电话之类的,最近吵架我也懒得给他回。一提起家里的事他就跟我一堆说教,简直无法沟通。”

看她气呼呼的样子我也不好再追问她们两个人之间的事。于是把话题重新拉回来说到:“那……你打算就一直这样吗?一直上夜班?”

“我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就是觉得好烦,也许上夜班能让我安静安静吧,其实说起来我也很想他,要是他能在我身边就好了,至少有个人可以诉诉苦,这块表还是上次他回来时候给我买的,那时候我刚好实习期满转为正式员工,医院都会要求我们佩戴这种挂表,虽说不是什么名表,但是我一直带着,都快两年了。想想时间过得可真快。”她仍旧若有思索的拨弄着胸前的那块桃心型的挂表,似乎一切时间都汇聚在那小小的金属物件上。

“我很奇怪,你为什么不去找他呢?出国又不是难事,何况他已经在那边定居了。”我觉得像她这样的女孩,年纪轻轻,工作压力又大,搞不好身体也不是很好,招惹到一些阴气重的东西也在所难免,可如果是家庭问题或者私人问题,我就真的帮不上忙了,干脆劝劝她就算了。

“本来是计划在他退役以后我们就结婚,然后再考虑是在中国生活还是去美国,其实我很不想离开父母,他也明白我的想法,所以打算在美国存些钱回中国买房子,你也知道,现在房价好贵的,在美国工作虽说赚的多一些,但还是很辛苦的。只盼着哪天能熬出个头。”

说到这里,我俩都低下头沉默了好久,也许是各自思考着自己的心事,看她也不像有什么问题的人,只是个普通人,刚才的对话也没有什么疑点,就算我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开慧眼观察了她好一阵,可除了缠绕她始终不散的妖气,也没有什么其他的问题,并且这妖气似乎对她没有什么伤害,难道这就是她说的自己很晦气的原因吗?也未必没有可能,只是这样的事确实很少见罢了,总之继续观察下去再做定夺吧。

“哎,你有没有觉得这屋里很冷啊,这天冷的也太快了吧,刚才还没觉得。怎么突然这么冷。”让她这么一问,我也觉得好像是很冷,从刚才开始就越来越冷,可能是我们只顾着对话忽略了周围的一切,但我的双手一直在不停的搓着双臂倒是真的。

“确实是,好冷啊,怎么回事,不会事你开着空调了吧。”我环顾四周,却没发现屋里有空调一类的设备。

“没有啊,这屋里没有那种空调,医院都是中央空调,我们早就停止制冷了,都几月份了。”可话说到着,却越说越冷,说话的时候都能看到她呼出的热气了。

“不正常啊,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冷,刚才明明还没事,你等等,我去外面看一下,是不是这屋里太潮的缘故,总不会是外面下雪了吧。”说着我起身开门来到走廊里,可出乎意料的是,走廊里更是如同冰窖一般,温度一时间降到了冰点,就连门把手摸上去似乎都要把手粘住了。

就在我哆里哆嗦,四下里张望着疑惑不解的时候,身后的门‘咣’的一声重重地关上了,我大叫一声郝护士的名字,回身想再次打开,却发现门已经从里面反锁了,我一边使劲的晃动着门,一边使劲的喊着:“郝护士,小郝,小郝,你开门呐,你没事吧,开门呐!”而屋里却再没有人回答,尽管我用力的不停捶打着门,可依旧没有回应。

楼道里越来越冷了,我抱着胳膊,浑身发抖,无奈中只能运功抵御寒冷的侵袭,屋顶的灯一闪一闪的,事情已然变得不对劲了,我先是跑到医院的大门口,却发现大门已经锁了,而且是被一条铁链从外面锁住,根本出不去,我再次拼命的冲上楼梯,先是来到二楼的护士站,门同样是怎么也打不开的,而从玻璃窗望进去却一个人都没有,只有电脑屏幕依旧闪烁着蓝光。

这下完蛋了,父亲,父亲可千万不要出事啊,但当我冲到三楼病房破门而入的时候,却发现父亲的病床却是空的,并且被褥摆放的非常整齐,根本没有人住过的痕迹,我当时就懵了,左右环顾着病房,可除了我却没有人,而就在我转身的瞬间,窗外似乎有个黑影一晃而过,我大叫一声,“谁?”然后回手去开墙上的灯,却怎么也打不开,屋里断电了。

突然,病房的门也‘嘭’的一声关上了,我用力的拉着门把手拼命晃动着,可房门却如同焊死了一般,无比沉重,一动不动。

我急得满头大汗,而屋里也随之开始降温了,就在我拼命想要砸开房门的时候,透过门上的玻璃窗,我竟然看到父亲在走廊里缓缓走过的身影,他看上去并没有病,虽然依旧穿着病号的衣服,但外表还和健康的时候一般不二,虽然我只看到他的侧脸,却断定那就是我父亲没错。

我拼命的晃着房门大喊着:“爸爸,爸爸你去哪啊,把门打开,你要去哪?!”可无论我怎么喊,似乎他都听不到我的声音,我就这么看着他径直下了楼梯。

我咆哮着狠狠的踹了两脚这该死的房门,又转身去看窗户,同样也是锁得严严实实的,我逼急了,抡起旁边的椅子砸向窗玻璃,可想不到的是,窗户的玻璃就像钢铁一般,硬生生把椅子弹回地面,根本没有碎裂的痕迹。

直到此时,我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看来不是一般的小问题了。为什么从刚才开始我却一点察觉都没有。先是昨天的事,然后又是现在,到底是为什么让我一丝细节都察觉不到。

我疑惑不解,不过现在也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首先得想办法出去才行。看样子眼前的门并不是被什么东西锁住了,一种可能是被某些强大的念力控制了,另一种可能是我现在已经进入了幻境空间,无论是哪一种,不动用些手段都别想出去了。现在管不了这么多,爷爷曾经说过禁忌的招式,如今看来不得不使用了。

我这个人没那么多弯弯绕,无乱遇到什么情况,我都只想用最简单的手段解决掉问题,有时候暴力恰巧是最合适的,于是我稍稍后退了两步,双腿马步站稳,两臂平伸,双掌交叉叠在一起,右手掌心朝着门的方向,同时双眼瞳力释放,顿时,屋内一片红光弥漫,伴随着微微的轰鸣声,真气不断的汇聚于掌心,随着一阵银铃般的响动过后,我口中大喝一声:“破!!!”病房的门轰的一声被炸飞出去数米。

整闪门此时已经被彻底炸变了形,因为医院的门都是防火的金属材质,所以整扇门被炸成了一个u型,飞到对面的墙上,又弹回到地板上来回打转,发出巨大的刺耳声响,并且一直冒着被烧焦的黑烟。

我由于用力过猛,整个人被反弹到了地上,此时正气喘吁吁扶着床边,但只是稍微休息了几秒,我便扶着门框晃晃悠悠的走出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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