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人已逝,留活人活得痛苦。
天色渐晚,肖野和安逢凉打了个招呼,先回家,走到王家大门口,安逢凉突然停住了脚步,肖野牵着她的手,跟着停了下来。
转过身,王品原和王夫人两个人还站在走廊上看着她俩,安逢凉心里一塞,有种说不上来的难受。
拉着肖野的手又往回走,站在离他们两一步远的地方抬头看着他们,“干爹干妈,要不今天跟我们一起回去住吧?肖野对门就住着一个左枫,空着也是空着,何况有左枫陪着你们,还热闹一点。”
这里太冷清了,都是些上了年纪的老人,一点朝气都没有,何况这花园里还刨开了一个大洞,一眼看过去,怪瘆人的。
王品原和王夫人对视了一眼,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心里也有些凉,点了点头。
“刚好回去吃完饭,周妈饭都做好了等我们呢!干爹干妈有用惯了的物品也可以带过去,不带也没事,那里什么都有。”安逢凉看到他们点头,心里高兴,连忙安排道。
“我跟你干爹都是糙人,没什么好讲究的,刚好我们也去看看滚滚。今天你们在这这么久,滚滚该闹了,咱们赶紧走!”王夫人一想到白白胖胖的滚滚,心情一下子好了很多,带头在前面走。
回到肖家时,周妈果然已经将晚饭做好了,左枫坐在餐桌一角盯着大门,简直是望眼欲穿。
“哎呀,老大,大嫂,你们总算是回来了,快来吃完饭啊,我等得饿死了!”左枫一听门响,迫不及待地拉着他们往客厅走。
自然没注意到后面跟着两个人。
“左枫。”肖野看了眼扯着他袖子的人,低低地喊了一声。
“咋了?”左枫下意识地回头,看到了跟在后面的王家夫妇。
“啊,王叔,婶子,你们来了,快快,来洗手吃饭,周妈做了好多好吃的!”
“”吃货的世界,可真简单。
“吃吧吃吧。”安老爷子拄着拐杖过来,这小子天天吃的比谁都多,全浪费了,一点不长肉,还不如滚滚呢!
“安啊,你儿子一天没吃了,你快去安慰安慰他,哭的眼泪鼻涕泡的,可累死老头子我了!”安老爷子一看到安逢凉,嘴里的抱怨根本就停不下来,这宝贝,可比安安小时候难带多了,也是年纪大了,不服老不行啊。
“吃完再去。”肖野拉着准备去房间的安逢凉,两人先去洗了个手,几个人围在一起吃了晚餐。
饭后,安逢凉和王夫人回了房间去看滚滚,肖野去对门给两人安排住宿,王品原坐在沙发上陪着安老爷子下棋。
安老爷子跟别人下棋的时候可规矩的很,悔棋,那是不存在的。
“品原啊,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安逢凉其实是一个非常注重个人隐私的人,轻易不会带人回家住的。
“家里的花园里挖出了一具尸体,可能是五十年前的一位厨房,很有可能是江惠下的手。”王品原看着棋局,从刚开始的震惊到如今的平淡,他们这种人,早已习惯了生死。
“这女娃啊,也算是个了不起的,可惜,没用在正途上。”安老爷子叹了一口气,十五年前,才多大一个人儿,在每天生活的地方,竟也能跟个没事人儿一样。
“安老这话也没错,确实可惜了。可是啊,心太狠了,她爸爸当年,虽说作为不光彩,可人讲义气,对道上的兄弟可都不差。”要不是因为当初太相信江涛的基因,这一切又怎么会发生呢。
“一样米养百样人,品原啊,该放下的就放下吧。”安老爷子下了一个子,苍老的声音里满是对人生的彻悟。
也许有一天,等王家夫妇活到他这样的年纪就会明白,快乐地活着,才是对死者最好的安慰。
“这不还有事情没做完嘛?还没到时间呢!”王品原和安老爷子交换个了然的目光啊,其实何止王家,安家不也一样,不管是安逢凉还是肖野曾经受过的伤,这个女娃,都再不能正常行走在阳光下了。
“左枫这小子怎么在这里?”这要放在以前,安肖的左枫经理可是海盛的第一大敌人,王品原对这小孩,真是又爱又恨,手段从不软和,做的事情都很漂亮。
“情路坎坷,借以疗伤。”安老爷子笑嘻嘻地,话一出口,还是个rap鬼才。
“最近商界好像动作不少,林森杰那后女婿有些意思。”王品原停下来看棋局走势,顺便喝了口茶润喉。
“我看呐,这林家暴发户,赚钱是有点本事,就是眼力劲儿不够,找的这女婿,搬不上台面。”何况还有于连在后面捣鼓,林家这首富位置估计马上要换人了。
“这小枫男朋友也算个角色了,不动声色地就拿下了林家好几个地产开发的大项目,他跟在小肖后面,还真有些屈才。”
“呵呵,有些人本来是没有野心的,都是被逼的。”不然于连啊,哪还是个总裁特助这么名不经传的身份呢!
两个明白人讲话,就是轻松自在,下了一盘棋,安老爷子又不出意料地输了,下棋啊,在于玩,用脑这种事,还是留给年轻人吧。
凌晨一点半,吕医生在等发夹的化验结果,结果还没出来,吕医生拧着物证袋,扣着小刑警,摇摇晃晃地又去了关押江惠的牢房。
江惠听到门声,一股脑地从黑暗中坐起来。自从上次看了刘静茹的照片之后,她已经很久,没能好好睡一觉了。
原本丰满的体型,快速地消瘦下来,已经比她还没有怀孕时,还要清减不少。
“江小姐,这么玩打扰了。”吕医生穿着白大褂,沉着声,听起来竟然有些尖锐,目光森然,在这凌晨时分,犹如一个索命的冤魂。
“你你你你来做什么?”江惠缩在被子里,在这里真的太久了,阴暗潮湿,不见天日,还有这个烦人的警察,他的每次到来,都让她心惊不已。
她发现了,这个看起来白白净净文弱模样的男人,才是最恐怖的。
“别结巴啊,这可不像你。”吕医生啧了一声,话里听不出是夸还是贬。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我没有杀人就是没有杀人!你是想用这种方式折磨我给王思琪报仇?别做梦了,你这是虐待,我是可以告你的!”江惠脸瘦了,显得眼睛特别的大,瞪着他,像个恶毒的诅咒娃娃。
“别上火啊,江小姐,今天我是来给你送礼物的哦!”吕医生将物证袋拧起来,在她面前甩了甩“怎么样?是不是很眼熟?”
吕医生看着江惠一瞬间灰败的脸色,接着说“才几岁时候的你,可没有现在这个的老谋深算哦~”
“我之前一直在想,二十三到底是什么意思,今天我终于知道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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