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朱雀的脸上还蒙着头纱,但容止还是能感觉到她的紧张不安,“公主先休息吧,今夜不必等本王了。”说完没有一丝留恋地转身往外走,对头纱下结发妻子的样貌,他连看一看的兴趣也没有。
朱雀自知过了今夜她很可能再没有亲近容止的机会了,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说时迟那时快,朱雀掀掉头纱抽出匕首朝容止的后心窝刺去。容止发现异状的时候已经晚了一步,他转身只见红色轻纱挡在二人眼前,寒光一闪,抬手去挡却仍被刺中了腰腹。朱雀没能将他一刀毙命,接着拔出匕首就是第二刀,不过容止武功之高远在她预料之外,一两招就将那柄匕首踢落在地,朱雀也被他一掌打伤重重地撞在墙壁上,躺在地上一时难以起身,待她艰难地抬起头时,一把宝剑已经抵在她的喉头上。
容止一手握剑,一手捂住伤口,面色沉静,“你是什么人?”
朱雀咬咬牙吞下嘴里一股腥咸,“大宋公主刘楚佩!”
“是何人指使你刺杀本王?”容止握剑的手微微一颤。
“是我自己。”朱雀自知刺杀失败,伏在地上不甘地怒道:“你是不是还要问我为什么要杀你?哼!多少大宋子民因你而家破人亡,多少无辜的人因你而死!你死有余辜!”说着昂起头直视着容止。她终于又一次和容止面对面了,容止一身暗红色的喜服,头戴玉冠,尊贵无比,可依旧掩盖不了他深入骨髓的那份冷酷无情。
“你可知,只要我喊一声,侍卫们便会冲进来,大宋公主刺杀大魏摄政王的消息很快就会传遍天下,你等于是给了我一个绝佳的出兵理由!”
“不,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朱雀说完一手握住剑尖,伸长脖子用尽力气迎上去。容止瞳孔骤然紧缩,猛地抽回宝剑,朱雀的手上顿时鲜血淋漓。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了,“殿下,没事吧!”
容止喘了口气,“没事。”朱雀看向容止,不知他为何不声张。
“殿下,外头闹得厉害,都说要闹洞房,属下快扛不住了!”
“我这就来!”
“是,您可快点儿啊!”沈遇撇撇嘴无奈地往前厅走,搞不清他家殿下在和新娘子磨叽什么。
朱雀趁他说话的功夫一脚踢向容止的伤口,容止闪身躲开,朱雀在地上一个翻滚,重新将匕首握在了手里,未待她再次袭击,容止已上前毫不手软地掐住了朱雀的脖子,擒住她的手臂,将她抵在墙上,杀气升腾,目光狠绝,“你绝不是大宋公主!”哪一个公主会对他有如此深仇大恨,又懂得武艺,还生死无惧呢!
朱雀感觉到喉间的手越收越紧,她两只手紧紧地抓住容止的手臂,艰难地开口道:“就是……到了阴曹地府,我……也绝不会放过你!”
容止闻言嘲讽道:“我容止从来不信什么因果报应、怪力乱神之说,我只信事在人为!”说着手指更加重了气力。
朱雀两眼发黑,双手渐渐无力,容止放松了些质问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是谁派你来了?”
烛火跳动,在朱雀的脸上闪烁,朱雀眼睛一眨不眨地瞪着容止,脑海中却突然闪现出许多画面来,公主府内白衣郎君翩翩舞剑的身影,夜里难以入眠时温暖宽厚的肩膀,愁闷时指尖一曲琴音……朱雀缓缓阖上双目,她忽然觉得好累,就这样结束吧,粉黛,对不起,我来找你了……
容止注视着她的眼睛浑身僵硬,那决绝的眼神,像极了她。风中孑然独立的那道倩影,挥剑斩情丝的潇洒和果断,他此生唯一一次的后悔。容止的手突然松开了,可朱雀没有了动静,从墙壁上滑落下来,容止伸手从背后揽过朱雀,盘发上唯一一根金簪“叮”的一声落在地上,一头乌发披散下来,在容止的指间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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