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来,吕范二在床上伸拉了下身体,就起了来。
“昨晚苦了你了,”他看着地上还没醒来的汉子说。
那汉子全身点点通红,地板上还有抽得肚涨飞不起来的几只“吸血鬼”在挣扎。
简单洗漱完毕,他穿上昨晚新买的t桖和牛仔裤,自己对着镜子左右对照了一番,看镜子里面的人还挺人模狗样的,心理自我膨胀起来,笑道:“电影电视上的帅气男明星也不过尔尔。”
“我钱不多了,这点算是给你的‘服务’费吧,”他在临走时,在汉子的衣服上放下了五十块钱,就离开了。
在市面上简单吃了早点,他就去车站买了去肥牛家的汽车票。
车响动着,就是没开,他在车上干等。趁这空隙,斜刺里钻进来一个小伙子,一只手上拿着一本簿子,另一只手攥着十几只红绳子。吕范二离他较近,他走向他并递给吕范二他拿的簿子,他接着,见那小伙子用手比划着什么。
“原来是个哑巴,”他低下头看那本簿子,原来是搞募捐的。
他拿出身上的钱,从中选择了一张五十的交给了小伙子,小伙子微笑激动地比划着手语,让他在本子上签下大名,并写上所捐金额,攥红绳的手拿起一根递给了他。
吕范二拿着红绳子,自言自语,“这手语比部队里的手语难懂多了……”
那小伙子再走向车内的其他人,他们不是避开的就是故意没看见的。
“人情还真是冷漠啊这社会,”吕范二闭上双眼打算小憩。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被小推了下,惊醒,睁开眼,见一个十几岁大的姑娘站在他旁边,还是一本簿子和攥着十几条红绳。
照例是吕范二接下了本子,小姑娘在旁边打着手语,他又掏出了钱,这下只拿出一张五块的,递给小姑娘。不想小姑娘没有接,指着他看那本子。他循着小姑娘指的看去,本子上写的竟然是募捐十块钱起步的,刚才前面那小伙子给他看本子的时候他确实没注意到。募捐也有这规定的?他心想着这变了味的募捐,感觉怪怪的。
“算了,日行一善,聊积德行,”他索性抽出了一张百元的。
他仿就在上本簿子所签的姓名又在在这本子上签下“梅游明”这名字。
小姑娘依然遭到了其他人的冷漠。
小姑娘走了,旁边的一位大婶地下党般,神秘兮兮对他说道,“你被骗了,他们都是骗子……”
吕范二愕然,“你怎么知道他们是骗子?”
“他们每天都在这卖弄这勾当……”大婶鄙夷不屑的神色说道。
“你不早说!”他说道。
“他们有人,你谁揭穿了就会遭到报复……”
他不说话,只觉得待车厢里太闷了,憋出鸟来,就走了出去。
外边太阳真好,暖洋洋的,空气呼吸起来也比车厢里顺畅得多了。他驻足漫望车站里赶车各色行色匆匆的人,心里感叹现代人生活节奏的快速。在他所见到的人中,他看到了他所不愿见到的一幕,正映证了车上大婶说的那些话都是实话,他看到的那两个“哑巴”男女在车站一个角落交头接耳讲话,那一幕不仅使他失望而且愤怒。
他正要去找那两个“哑巴”讨教下他们的演技,自己所坐的汽车“嘀嘀”响了起来,司机探出秃顶的头来,喊道:“嘿嘿,车要开了!”
吕范二悻悻地走回了车上。
是的,他憎恨利用他人善心达到自己目的的人。
善良的心不容被欺骗,他这个人生平最最痛恨的乃是欺骗他人善良的人,无度挥霍人对善良的信任度,小而言之,是骗了些许小钱,大而言之,正是他们造就了这个世界的冷漠!——即使吕范二从来不以善良自居。
伪善,真恶。他还是喜欢真恶的,真恶来得直接;伪善是人类最可鄙的一面,扭曲丑恶人的心灵,他在车上胡思乱想着。
吃一堑长一智,权当买个教训吧。不过,这些人,真是社会的寄生虫!
此时他正在去探望肥牛父母的路上,这是他对肥牛做过的承诺。趁时间还充裕,趁还未涉及任务的空档,抽身了结这个承诺。万一自己在哪天的任务中败露导致失败身死,去见了肥牛也不好说话,代他去探望他的父母仅是他现在所能做的最简单事了。
他放眼窗外,道路旁都是郁郁葱葱的树木一闪而过,电线杆也飞速地往后掠退,天空正晴,太阳正暖,这种天气确可以使人慵懒静静地享受这种日子,假使你还有一间比较平静的小屋的话……至少得是像梭罗瓦尔登湖那样的房子,躺在椅子上晒太阳,不知道那可是有多惬意。
他的思想随着这样的天气随处飘荡。
末了,他回收起思绪,准备在车上小憩会,昨晚那旅社蚊子太多,使得他睡的很不安稳。要是没有那妖里妖气的东西来吸引蚊子,自己一整晚睡不睡得着还是个问题。他扭头看车尾位置都没人,就走去末一排座位,躺下了,他即刻在伴随着车的颠簸中睡了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车辆一个刹车,他醒了下,又继续睡了,就算有乘客,前面还是有座位的,他懒得起来。
突然一阵惊慌,他起来坐直了身子一看,原来是抢劫!
“各位合作一点啊,”一个头发卷得像律师的三十岁左右男子得意地对车里的乘客喊道,“我们只是向各位借点钱,别无他意……”
他细看了下,一共四位劫匪,年纪都是差不多,两个把着门,拿着砍刀,两个拿着尖刀负责在车内搜刮财物,此时司机已经被逼停了下来。
车内三十几个乘客,有好几个是青壮年的,在劫匪尖刀面前,还是掏出了钱包,比较靠后的,慌忙偷偷从钱包里掏出什么,慌乱地藏座位底下……
吕范二站了起来,迎着劫匪走去。劫匪见有人走来,拿尖刀对着他,“还没到你呢,滚回去坐好!”
言犹未毕,劫匪还没反应过来,吕范二鬼使神差般已经掰开他拿尖刀的手,迅速一拳脸上正着,一脚踢往小肚儿上,那劫匪登时就滚了出去,躺人行区没了动静。另一个拿尖刀的劫匪还没回应过来,吕范二早一步蹿至他面前,双手抓住并提起,像提一个布偶假人,顺势扔砸向一门口拿着砍刀的劫匪,门口那劫匪没想到有人反抗,并没多大注意,就被冲撞过来的劫匪撞个满怀,双双滚下了汽车。
司机见状,关了车门,前门拿砍刀的劫匪恼羞成怒,就司机排头砍去,司机忙倾斜身子躲,可还是被砍着了手臂,劫匪提刀欲再砍一刀,吕范二急忙赶上,抓住拿刀的手,往劫匪后膝盖一踢,劫匪单腿跪了下去,吕范二再把拿刀的手往后一扭,劫匪的手痛得松开了砍刀,另一条腿也一道跪了下来。
车外的两个劫匪一个在拿砍刀砍着车窗,一个在用石头砸,司机忍着疼点开引擎,把车开离开。车上的一些乘客涌到不能动弹的劫匪身上搜出了被劫走的财物,纷纷争抢劫匪身上的余资,有的还趁机踩几脚。
“你的钱不是这个劫匪拿的……”争抢的乘客当中有人喊着,狭小的车厢内顿时混乱拥挤起来。
吕范二用劫匪的腰带把劫匪双手绑了,司机停下车简单地包扎了下,少拿了钱和没拿回钱的乘客仍在喋喋不休论骂着什么。
“你怎么把抢我钱的给扔出去呢?”一位穿着很阔气的老太走出来,带有责备的口吻对吕范二说。
“难道你想他留在这用刀指着瑟瑟发抖你?”吕范二本就见混乱的场面没好心绪,又见老太婆过来说,不好气地回应道。
老太喋喋不休心有不甘地回了座位。
吕范二摇着头,“这鸟婆子,见不得人好,非得大家的钱物被劫走了去她才平衡!”
“司机大哥,你还能开车么?”吕范二问司机道。
“右手不利索了,恐怕开不了,”司机捂着受伤的手说。
“我替你吧,”吕范二说着,就跳上了驾驶座。
“小兄弟,这玩笑可开不得,好多人呢,”司机看他认真的模样,有点慌,“我已经报了警,警察就快过来了。”
吕范二一听到报警两字,心里咯噔一下,就发动车子,“司机大哥,你放心,这车我开得惯的。”
车开动了,速度不知道比司机开的快多少,风呼呼地从劫匪砸的洞口钻将进来,把窗口的乘客吹得眼泪直流,车上乘客看到小客车从其他车擦边倏忽超速而过,惊得放声尖叫,叫声一阵高过一阵,好几个乘客惊叫开慢点,可吕范二全部理会。
司机惊得目瞪口呆,好在看到他把车盘转得游刃有余的,在一旁默默地不大放心一直惊魂未定看着吕范二。他全然不顾这么多,一心只想开到站,离开这车子,不然警察来了不好说话。
大概开了半个钟头,吕范二在司机的指引下开进了车站。
“这个劫匪,就说你抓的,搞不好局里会有啥鸟奖赏啥的,”吕范二在离开前对司机说。
“兄弟你是飞车党还是飙车族的?”司机仍心有余悸地小心问到。
“哦,我是刚学车的,”吕范二走开时淡然笑着回头回答道。
司机愕然地惊呆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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