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五十小喽啰听见有人大叫,都吃了一惊,一齐往这边看。
周康便将通人剑奋力祭出,他现在身上兼具自己与淮中二人真气,其内力之纯可谓得天独厚,即连韩江柳也并不如他。
在强大真气的推动之下,通人剑远远抛去,瞬间一剑变两剑,两剑变四剑,四剑变八剑,眨眼之时,三十二把通人剑犹如落雨一般,射向每个人的要害。
醋将军手下这些小喽啰从来没有见到这种奇怪打法,眼见天上落下剑雨,都呆住了,绝大多数还没来得及思考,就已经命丧在周康的剑下。
余下几个漏网者,没被周康的通人剑所击中,半晌缓过神来,便没了命似的,一齐向圈墙方向跑去,想要去给醋将军报信。
这几个喽啰还没有跑出几步,就被韩江柳追了上来。韩江柳说:“你们几个也都别跑了,就在这里安家落户吧。”背上擎天剑自己飞去,盘旋一圈,把这几个喽啰全都斩杀在了蒜田旁边。
周康将三十二把通人剑运力收回,再次化成一把纯剑,落入自己后背剑袋之中。
周康说:“全都解决了,一个活着的都没剩下。”
韩江柳点点头,说:“我们现在开始挖蒜吧。”
他们原本并非杀人不眨眼之凶徒,只是此时心中实在记挂淮中的安危,这才不得已杀了所有的守蒜田喽啰,以免有漏网者回去报信,使事情迁延日久,淮中的生死就更加难以预料了。
对于农夫来讲,收蒜并不是一个轻松的工作,蒜苗干枯在地下,蒜头成熟在地下,将地下蒜头一点一点挖掘出来,十分耗费时间。
韩江柳和淮中二人根本没有这个时间,他们便分别站在蒜田的两边,同时伸出双掌,将体内的真气内力逼了出来,两股内力在蒜田上空交汇在一起,其势不相上下,二人内力并不收回,也并不向对方继续前进,而是不约而同地向下方引去,于是两股内力化成无数股细小内力,纷纷下落之际,在蒜田之中激起千派万朵土花。
土花起处,蒜叶横空,土花落处,蒜瓣坠地。
千万瓣蒜便壮观地堆在蒜田之上。
韩江柳和周康相视一笑,说:“好了。”
二人便再一同用力,分别用真气,将蒜中灵物吸引出来,纳入到自身真气一脉中去。
在《本草经》中曾言:蒜有“通窍辟恶”之功,二人使蒜中灵物与真气汇为一道,自身真气变得更纯,更有力度。
周康说:“我原本不吃大蒜,没想到其气入体,却令我身体舒泰。”二人得了蒜田菁华,便重新折回到圈墙之下,利用五云仙姑所传之腾云法术,腾入到圈墙之内。
到了圈墙之中,寻找那条醋巷,并不困难,稍稍转了两个弯便到。
到了醋巷之后,周康对韩江柳说:“大哥小心,这里随时都会出现巡逻的喽啰,他们只要呐喊一声,醋将军听到,就会马上出来和我们为敌。”
韩江柳低低答应一声:“好,我们先找到淮中再说。”
二人潜匿身形,悄悄地向前走,道上两个胸前带有醋字的巡逻喽啰发现了他们,都被淮中一扫毙命,当场杀死。
不多时,韩江柳跟随淮中,寻到了拘押淮中的草屋。
草屋外面有重兵把守。
韩江柳说:“人太多了,看来我们只能硬闯!”
周康说:“硬闯便硬闯,不必怕他们。”二人悄悄拿出各自神剑,剑刃光辉迎着太阳,两道激烈光芒发出以后,先就斩杀了十几人,再各自展开功夫对付其他人,时间不长,又有百余人倒在当场。
终于有人大喊着:“醋将军,不好人,有人来劫狱!”虽说喊叫之人被周康一剑刺倒,可那声音已经远远传了出去。
草屋里面,发出沉闷的一声问话:“大哥三弟,是你们吗?”
韩江柳高叫:“二弟,是我们,我们来救你了。”
说着,韩、周二人便破开铁锁、打开屋门,冲了进去。
韩江柳见到,屋内横七竖八排列着十几口大缸,都有一人多高,上面盖着厚约二尺的盖子,黑黝黝的,不知道是什么材料所制,更不知道哪一口缸里是淮中,哪一口缸里又是双尾犀和金鳞雕。
周康冲上前去,直接走到正中间的那口大缸,用力去推缸的盖子。
缸盖稍稍有些移动,周康稍一松力,随即又恢复了原状。
韩江柳打退两拨小喽啰的进攻,喊道:“三弟,我来帮你!”便与周康一同推那缸盖。
二人正在用力之际,忽听一阵剧风吹过,紧接着由屋顶吹下来一股浓烈酸气,更觉天上无比明亮,阳光直直射了下来,这才发现,草屋的盖子已经被剧风吹翻。
这股剧风不是平白无故吹来,而是邓用醋将军所做的法术。
风到,人到,邓用醋将军自草屋上面落下,落到大缸的对面,对韩江柳和周康二人说道:“想在我这里把人救走,你们想的也太美了些!”
韩江柳见这邓用醋将军与平常人无异,一副买卖人的打扮,看起来俗气平常,是扔在人堆里认不出来的长相,只是这一身酸气实在令人有些难以忍受,如果不是事先在体内聚集了蒜之菁华,恐怕已经要呕出来了。
邓用醋说道:“周康,我认得你,你不是刚刚扔下你的同伴败逃了吗?怎么现在又回来了?”
这句话说到周康心里的愧疚之处,他红了脸,说道:“我是请我大哥来一起灭你!”
邓用醋说:“好,你有胆量,那么就再接我一招!”
韩江柳看到,邓用醋伸出右手,掌心向外,在掌心上画着一个明显的“酸”字,在那酸字的中央,有一个青点,青点中吐出一股青气,直扑周康的面门而来。
韩江柳叫道:“三弟小心!”同时伸手来帮助周康去拦截那道青气。
周康自己也运劲以相抗衡,二人合力,抵挡住了那道真气。这又与淮中、周康同抗邓用醋的情况相差不多。
邓用醋向后倒退一步,说:“昨天,你们是两个斗我一个,今天,还是两个斗我一个,昨天你们输了,难道今天就想赢我吗?”
说着,邓用醋跨步上前,掌法之中,青气似断实连,一招接着一招,不久,便在草屋之中堆积了缕缕轻烟。
轻烟环绕着韩江柳和周康二人。
在大缸里面,淮中高声叫道:“大哥三弟,你们小心这小子的醋海兴波!”
邓用醋伸手在大缸上拍打一下:“你是我的俘虏,还有资格说三道四吗?”
大缸嗡嗡做响,想必淮中在里面非常难受。
韩江柳和周康不想再继续迁延时间,打斗过程之中,只要稍有机会,便去协力推那大缸之上的盖子。
邓用醋当然不希望他二人成功,每当二人动手推盖子时,他便纵身上前,手掌中的青气迷得二人眼发酸、手发涩,不得不回过身来自卫。
二人越斗越急,而邓用醋同样心急,他嘿嘿笑道:“看来,我今天还是要用醋来淹你们了。你们瞧!”
只见邓用醋两手高高举起,就像用两只手轻轻托着一件什么东西似的,在两手之间,青烟变为黄烟,黄烟升腾而起,越过已经露风的草屋屋顶,在空中盘旋了几圈,盘旋着的黄烟渐渐聚拢,形成一个大桶形状。
大桶是由烟云所聚的虚幻形象,却从里面流出了实实在在的液体。
这些液体瞬间倾泄出来,流到了草屋之中。
邓用醋说:“你们两个,一个见识过了,另外一个还没有见识过。见识过的,再复习一遍,没见识过的,让你尝尝新!”
随着他的说话之声,那些醋便在草屋之中越聚越多,原本围在草屋之外观战的喽啰们见醋将军用了真本事,哪个不怕?全怕,全都躲得远远得,生怕这醋的巨大威力伤到自己,伤筋断骨,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事。
邓用醋说:“你们这帮胆小鬼!”手中再一运力,那些醋便都停在草屋门口、窗口。因此,虽然门窗都开着,可那醋汁却都平平不动、越堆越高,仿佛外面罩着一片看不见的物体一样,使其稳稳地停留在草屋之中,一滴没有外泄。
屋中醋汁便越来越多,慢慢淹没了几个人的脚面、膝盖、大腿……
只是汁液倒还好说,兄弟几个是航海过来的,大风大浪多少都见过,只是这味道实在有些难闻。
周康几乎掩着鼻子说:“大哥,这些大蒜菁华,在我们体内,完全没有发挥作用啊!”
韩江柳也纳闷,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细细思索其中缘由。
邓用醋听周康提到大蒜,脸上猛然一动,似乎是碰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待听到周康说“完全没有发挥作用”的时候,神态又放松下来,哈哈大笑道:“区区几头烂蒜,又能耐我何!”
淮中在缸中高喊:“两位兄弟,万不可伤了自己,如若不行,你们先走,想好办法再来救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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