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中点点头,先不喝酒,而是念动咒语,仍旧利用紫熏丹的威力,将自己变成一个身长二丈的巨人。
变大之后,淮中捏着那小碗酒,轻轻一倒,倒入口中,全都咽了下去,把碗递还给茅使酒。
茅使酒哈哈笑道:“巨人身体大,肠胃也大,想来可以容纳更多的酒水,淮中壮士倒是打得一副好主意!”
周康亦向淮中挑起大指:“二哥聪明!”
韩江柳则默默注视着淮中,虽然他此刻变大,但也未必赢得了那酒将军,不禁为淮中捏了一把汗。
韩江柳担心淮中会输,因此将背上擎天剑悄悄拿下来,握在手里,以备有变时,可以随时冲上前去,暗下毒手,结果了酒将军性命。
周康见大哥解剑在手,自己也将通人剑解了下来。
再看酒将军,又分别在两个碗里斟满了酒,自己一碗,淮中一碗,二人又都喝了个底朝天。
接下来第三碗、第四碗,转眼之间,二人已经都喝了十八碗酒。
酒将军说:“我听说,梁山好汉武松,前些时在景阳岗曾经连喝十八碗酒,淮中壮士可谓不输于武松了。”
淮中说:“不过,和酒将军比,却和差得太远!”
酒将军说:“小碗不过瘾,不如我们换大壶吧!”
淮中说:“好!”
酒将军于是把两只酒碗纳于手上,两只酒碗倏忽不见,接下来却又变两个大壶出来。
众人看这两把大壶,小嘴深肚,看起来比那个酒葫芦还要大一圈儿。
酒将军把酒葫芦倾倒过来,在两个大壶里面依然倒满,递给一个到淮中手里,淮中弯腰接了,一饮而尽。
酒将军也将一大壶酒都喝了。
接下来第二壶、第三壶、第四壶。
喝过十几壶之后,又人又再换大桶,连续喝了七八桶。
淮中有些酒意上来,他平时酒量极大,此刻虽有巨人身躯相帮助,无奈喝得太多,酒意上涌,竟有些支撑不住的样子。
酒将军却还和平常一样,言笑自若,说道:“淮中壮士、韩江柳、周康,你们三人不是我的对手,还是乖乖认输吧!”
周康便欲上前使剑,说道:“我淮二哥输了吗?”
酒将军说:“都喝成这逼样了,难道还不算输吗?再喝的话,你二哥非死这儿不可!”
酒将军所说没错,淮中现在已经满面红胀、左摇右晃,手里捧着那个大桶,还在往嘴里灌!
周康与韩江柳均喊:“兄弟,咱们别喝了,认输吧!”
淮中把酒桶扔在地上,酒桶倾斜,酒洒了一地,自己的身躯便又恢复了正常人的状态。
只见淮中身上汗出如洗,湿了半边衣裳,他趔趄着步子,向酒将军的方向迈去。
酒将军退后两步,吃惊地问:“你想干什么?”
淮中说:“好酒、好酒,喝过酒之后,恰好打拳!”于拳便打向酒将军的面门。
酒将军也微微有些酒意上涌,不过比淮中清醒很多,向旁一闪,这一拳没打中他的面门,却狠狠地擂在了他的肩头。
洒将军茅使酒痛得“妈呀”一声,险些晕死过去。
周康高声叫好;“二哥,打得漂亮!”
酒将军重新站稳,戟指喝道:“你们到底讲不讲道理,打赌喝酒,明明已经输了,却还动手!”
韩江柳说:“刚才我们怎么说?喝醉之后做的事,完全做不得真。”
周康说:“是啊,我二哥,现在喝醉了,我们想劝他不打你,恐怕也做不到了!”
淮中喝醉了吗?
确实喝醉了。
这酒确是好酒,淮中喝了很多,酒意上涌,从头顶到脚底,都是酒劲,意识已经处在模糊不清的状态,只知道旁边两人是自己的兄弟,面前这人是自己的仇敌。
因此,一拳一脚,虽然凌乱,却极凶恶,招招都向茅使酒身上招呼过去。
茅使酒说:“淮中壮士,我当你是个朋友,你却不讲意义,醉酒使性,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说完这话,他将手中的酒葫芦扔在一边,徒手来擒淮中。
周康对韩江柳说:“大哥,我们上前帮忙,打倒这个酒将军!”
韩江柳拦住周康,说:“三弟,且慢,你看这是什么情况?”
二人只见淮中身处醉中,一招一式,都是十分古怪,虽然脚步散乱,但是踢出去时力道十足;虽是左摇右摆,但是一拳一掌都暗合高深功夫。
说也奇怪,这些招法,恰恰像是克制茅使酒的绝学,逼得茅使酒步步退后,几乎没有还手之力,更没有时间去捡起遗落在青石板上的酒葫芦。
周康不由得问道:“大哥,二哥他什么时候会这样一套拳法?”
韩江柳说:“这个,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他临时自创的吧。”
韩江柳所料没错,淮中的这套拳法确实是他临时自创的,而且是在意识不够清晰情况下自创的,便可以直接称之为醉拳。
时至今日,醉拳已经成为一门独立的武术系统,它讲究眼、手、身、腿、步的配合。眼法有视瞧藐瞟;手法有点盖劈插、刁拿采扣;身法有挨撞挤靠;腿法有勾挂盘剪、提蹬弹缠……
醉拳神传意发、手捷眼快、刚柔相济、动迅静定,其要点在于形醉意不醉、步醉心不醉,深受一些武术名家所喜爱。
而在北宋末期,这种拳法还没有开始流传,淮中所使,并没有经过名师指点,绝对是自行悟出,只见他一招一式,都暗合醉拳原理,而且因为有上乘内功心法的支撑,每一招都包含了巨大的能量。
淮中使到后来,小巷之中,已经渐渐被他的拳影、身形所笼罩,甚至偶尔落在墙壁上的拳脚,都留下了极深的印记,相信,就是淮中在清醒的时候都难以做到这一点。
韩江柳和周康看得目瞪口呆,不由得为淮中抚掌叫好。
而那个茅使酒,则仿佛遇到了克星一般,招招全被淮中的醉拳所治,最终被打得跌在地上起不来。
他跪倒在地,两手支撑着身体,抬头说道:“淮中壮士,不要再打了,我服输了!”
韩江柳和周康走上前来。
韩江柳问道:“茅将军,你真的服输了吗?”
茅使酒说:“我是向淮中壮士认输,不是向你们两个认输!”
周康说;“我们兄弟三人,同气连枝,淮二哥赢,也就是我们赢了!是不是,淮二哥?”
淮中不答,他本人仍在醉中。
韩江柳说:“若是认输,你便想个办法,让我二弟清醒过来。”
茅使酒说:“这个不难,只要他不再打我,我保证有办法让他清醒!”
淮中一拳还要向茅使酒袭去,韩江柳便拦住淮中:“二弟,且慢动手!”拔出剑来,抵在茅使酒肩上喉头,说:“你使我二弟醒酒,我们放你走,若敢耍什么花样,我让你血溅深巷!”
茅使酒说:“好吧!”慢慢弯下腰来,捡起地上的大酒葫芦。
周康朝顺势朝茅使酒的屁股上踢了一脚,说道:“你给我老实点!”
韩江柳向周康瞪了一眼,说道:“三弟,不可使性胡来。”
茅使酒平白挨了一脚,心中有气,欲要还手,无奈要害受制,只能忍气吞声,不敢还手。
他把大酒葫芦拿到淮中身旁,从口袋里拿出一把小刀来,在酒葫芦边缘轻轻刮一些粉末下来。递到淮中鼻下,说:“淮中壮士,你闻一闻这个粉末。”
淮中低下鼻子,向那粉末闻了一下,酒便醒了一半儿,再闻一下,酒就全醒了,当时清醒过来。对那茅使酒说道:“酒将军,论喝酒,我不是你的对手,可论打醉拳,你不是我的对手!”
周康说:“是啊,酒将军,你今天认不认输?”
这场赌局如果轻易认输,酒将军并不心甘情愿,毕竟淮中不是靠喝酒赢的自己。
因此酒将军便不说话,心中有气,只是没说出来。
淮中说:“我酒后使拳,打赢了你,也不和你为难,我们各自走路,谁也别影响谁了,行不行?”
茅使酒说:“可是,我在林灵素道长面前没办法交待。”
周康说:“这有什么可交待的,以后你别再理那个老杂毛儿就是了。”
韩江柳觉得有些过意不去,说道:“茅将军,我们也是为难,林灵素道长无缘无故,将我的未婚妻玲珑公主拘押在此处三年多,我来救我的未婚妻,这何错之有?你帮着林灵素和我为难,事情确实有些说不过去!”韩江柳和玲珑公主还没有订亲,他称玲珑公主为未婚妻只是为了在情感上打动茅使酒。
茅使酒看了看韩江柳和周康,最后又看了看淮中,对淮中说道:“淮中壮士,你大哥韩江柳说的话是真的吗?你是个好汉子,你说的话我相信!”
茅使酒和淮中二人此前并没见过,他相信淮中,只是因他长相淳朴、武功招法堂堂正正,便在心底里认定淮中是个好人。
淮中点点头说:“事情的经过,确实,确实如此!”
茅使酒说:“当时,我只是受了林道长的邀请,他让我过来帮忙,拦截住你们,但是却没说你们之间的矛盾因何而起!既然你们有难处,我也就从此退出事外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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