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也不是没有一点办法,他略犹豫片刻,便道:“三师姐,我们去与大师兄回合,一会儿准备一些东西,就在其洞口挖一陷阱。”
薛琴一听这办法好,虚拍一下手掌道:“那我们还等什么?快去找大师兄,要是那熊瞎子早回来就弄不成陷阱了。”
薛琴负责监视那狗熊,李大可负责挖坑,李七月将土石运到远处。
两个时辰后,终于一口丈余深的陷阱成功布置成功,而李七月早已累趴在地,剩下只有喘气的力气,那土石多半还是李大可自己负责运送到一隐蔽处。
“师弟,你看着陷阱如何?”
李七月的气力恢复得七七八八,这时从地上爬起来,装模作样地围绕陷阱转一圈道:“只要这熊瞎子回洞,熊掌必得。”
薛琴吞了一口唾沫道:“那我现在通知二师兄下树,朝这边跑来,然后钻进这熊瞎子的老窝,那熊瞎子必定穷追不舍,必然掉这陷阱里。今晚就可以吃熊掌了。”
话音才落,薛琴已跑没影了。
李大可和李七月听了倒吸一口气,若是这陷阱不好使,那何全友不是被狗熊堵死在洞里?就是要吃熊掌也不急一时啊!这里是狗熊的窝,它必定回来的,掉陷阱也是早早晚晚的事。
当李大可想劝阻薛琴时,薛琴咋咋呼呼地跑来道:“大师兄,小师弟,快跑,那熊瞎子追二师兄朝这边来了。”
李大可朝薛琴方向看去,何全友和狗熊几乎并肩儿百米赛跑似的,眼看着就要到面前,面皮一紧,冲着薛琴叫道:“你们俩都躲进洞里,我爬上这树上,一旦陷阱不顶事儿,我会在外面接应你们。”
又对面无人色的李七月说:“师弟,你绕过陷阱儿也躲洞里去吧。”
李七月一转身就朝洞里跑去,李大可自己没半点儿停留,兔儿似的蹿出七八丈远,那棵儿臂粗的小树被他压得晃悠悠地打颤儿。
洞约半人高,弯腰勉强通过,李七月朝洞内深处又走了几步,给何全友和薛琴两人腾出一点空间,才进洞丈许远,洞内就变得黑乎乎的,伸手不见五指,根本看不见底儿,因为前面是下坡,他不敢再进洞内深处。
还未等李七月适应洞内暗黑,洞口亮光被黑影一堵,胸口被重锤猛击一下,朝后翻滚几个跟头,连气都喘不过来,几乎晕厥过去,薛琴摸了摸晕乎乎的脑袋道:“小师弟,你故意啊,见我来了,也不知躲闪一下,快进去一点,二师兄要进来了。”
她哪里知道李七月被她撞得滚进洞底深处。
“噗通”一声闷响传来,接着脚下又传来一阵震动感,一会儿洞外传来李大可的笑声:“快出来吧,这熊瞎子跌晕过去了。”
李七月虽听到李大可的话,但刚才那连滚翻,自个儿也摔得七荤八素,比外面狗熊好不到哪里去,他挣扎着摸索,发现手所触及地方软绵绵的,犹如毛发一般绵软暖和,他倒也没多想,大概是狗熊为了冬眠准备的毛褥子,这畜生倒会享受。
他循着声音朝洞口处爬去,走一路爬一路,隐约听到耳边粗重的呼吸声,他以为何全友在身边,刚才跑岔气了,所以呼吸还未调匀儿,于是他对何全友道:“二师兄,我帮不了你,你先歇一会儿,自个儿爬出去吧。”
又爬了几步远,粗重的呼吸声还在耳边,吹得他耳朵眼儿痒乎乎的,他心中暗道:“这二师兄是怎么回事?口气这么重,多少天没漱口了?”
好不容易才摸到洞口,他见李大可、何全友、薛琴三人正围着陷阱乐呵呵地说着话,心中纳闷道:“刚才二师兄还在我身边,怎么这会儿竟跑我前面去了?”
李七月从洞中出来,揉了揉自己的胸口,刚才被薛琴撞得可不轻,到现在还隐隐作痛,见他从洞中出来,对面三人均是不约而同地抬头看了他一眼,便个个呆若木鸡,诧异的眼神中露出惊恐。
李七月摸摸自己的脑袋,脑袋还在,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物,没有任何不正常,这三师兄姐怎么啦?难道自己长尾巴了,他下意识地朝身后一看,这一看差点儿吓坏了他的小命儿。
这时一种莫名的濒死的感觉从心头升起,令他无来由地恐慌,他抬头一看,几乎紧贴着他身侧面对他站立一只有他两人高的狗熊,他来不及考虑这只狗熊是什么时候从陷阱里跑出来,但见狗熊低头弯腰面盆似的嘴脸扑来,张口獠牙涎水直流,刚才心里还责怪何全友的口中腥臭味太冲,看来自己错怪何全友了。
“快闪!”不远处的三人同时叫道。
这时狗熊的两只爪子已经搭在李七月的双肩上,狗熊前俯,大半体重压在他的身上,他觉得自己双肩如挑千重山,身上骨节儿发出咯咯响声,眼看他就被狗熊双爪拍实。
先前还想到过那家传迷踪步,没想到这时竟然要用上,他连犹豫一下的时间都没有,左右手分别从腰带上拔出两把鹿角刀,身形一挫,便闪身不见,耳边传来一阵几乎震破耳膜的嗡鸣声,身上的骨节儿如被生生错位一般,锐痛如割,头脑中一紧,眼前一黑,便神志不清栽倒在地,在昏迷前他清楚地看到一对鹿角刀分别刺在狗熊的左右眼中,深至刀柄。
当他睁眼时,发现身边亮有如豆油灯,四周黑乎乎的,他想动一动身子,发现全身酸痛难当,几乎不能动弹。惊骇之下,他尝试动了一下小拇指,尽管十指连心痛,但还算是能忍受,一炷香后,他又动了一下小拇指,也不知过了多久,天已经放亮,他终于将十指全部动了一遍,而他全身几乎浸在湿冷的汗水里。
这时柴门“咯吱”响了一声,李七月艰难地将头转向门口,见到推门而入的是三师姐薛琴,他欲开口说话,但他张嘴时,发现嘴巴张不大,根本说不了话。
薛琴见他眼睛骨碌碌地转,惊喜道:“小师弟,你竟然醒来了?”
盏茶后,李大可、何全友、薛琴三人挤在李七月的小屋里。
又三个月后,初夏,李七月终于下床走路,虽说是蹒跚如孩童学步,但此时完全可以自理,此时他正在竹林里打坐冥想,记有羊皮秘笈的羊皮被他搁在大腿上。尽管自从醒来后稍能动弹,他就抓紧时间琢磨羊皮秘笈,不敢有丝毫懈怠,但他觉得自己半点儿进步也没有,任督二脉亦没有打通。他知道自己连羊皮秘笈的皮毛都没弄明白,要有进展,谈何容易?
何全友跑来道:“小师弟,师父回来了,让我们一起去见他。”
穆天仁依旧不咸不淡地说了几句,便让大家依次见他,当轮到李七月时,他哆嗦着两腿硬着头皮进屋。
还未等穆天仁开口,他忐忑道:“师父,弟子愚钝无能,弟子修行未有寸进,请师父责罚。”
穆天仁颔首笑道:“这在为师意料之中,你倒不必自责太甚,但小小年纪便有这番心性,实是难得。年前你们猎熊遇险时,你曾使出一招功夫,竟然从熊掌下死里逃生,可是事实?”
李七月如实俱告,并将迷踪步的优劣之处详细说了一遍。
“哦,原来是家传武功,修行但又所小成,平常世俗武功便不放在眼里,即使对面千军万马,也不过是弹指之间便灰飞烟灭的蝼蚁而已,不练也罢,白白浪费时间。你迷踪步能使出七个残影,也非同小觑,不是平常花拳绣腿,若是加以修习,常有意料之外的收获,若是出其不意使出来,亦能使高阶手忙脚乱。可惜这俗世武功耗费真元实在厉害,还要有强横的身体,何况我们修行者并不重视身体皮囊修行,即使为师我这般修为,也只能偶尔试一试,否则真元亏损厉害,可以使自身修为跌落。七月,你能侥幸活下来,算你命大,亦是天意,以后切莫再使出这迷踪步。”
“是,弟子以后定当小心!”
穆天仁伸手搭在他的腕脉上,一股细如发丝的暖流从他的腕脉如蚂蚁一般在他经脉之中行走,经脉内传来隐隐的****麻痛感觉,大约盏茶时间,穆天仁抬手离开他的腕脉,心满意足地笑道:“七月,没想到你的修为进展远超为师预料,若是持之以恒,不出一年时间,可以超过他们三人。”
李七月惊讶道:“弟子不明白,弟子并没有感觉自己有所进步啊。”
“嗯,你按照先前所练的法子继续修习便可,不出我所料,一年后,为师给你下一章秘笈。”说完,穆天仁扔给他两瓶丹药,李七月看也没看收在怀中。
临离开前,李七月到底将心中的疑惑说出来:“师父,什么叫真元?”
“哦,你还是自己去体会吧。”
三天后,穆天仁又离开齐云谷。
李七月翻看所有的书籍,都没有发现“真元”两字,因为穆天仁一再交待师门内不得讨论修行事宜,心中想既然师父交待,肯定有道理的,于是他郁闷地放弃。
六个月后,他终于将羊皮秘笈上的内容弄清楚得七七八八,肚脐下丹田所在明显有一团疑似为气的东西存在,同时他可以尝试将这一股气抽取成丝一般游走身体每一条经脉,可惜每遇任督二脉时这股气都阻滞南前,若是强行施为,便如烧红的通条贯穿任督二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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