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边逐渐开始吵嚷起来的声音,让安儿从睡梦中清醒过来。
这已经是来到人间的第五天了,倒还算颇有收获。近距离接触了乞丐和贵族,悬殊还真是大得很。
今天闲了下来,安儿想想,自己在山上看了那么多人间经典画本,最想去看看的地界儿···
大概就是戏班子和花楼了,这两个地方好像承载了很多的悲欢离合,也莺红柳绿的色彩丰富,不如今天就去看看。
姜五儿买了热腾腾的早餐回来:“公子今天有什么安排,五儿好准备准备。”
安儿吸溜一口面,心情愉悦:“今天先去听听说书的,再去花楼转转。”
一旁的小白一边吃着新鲜虫蚁,一边附和:“花楼,花楼,有漂亮小姐姐跳舞。”
···姜五儿还是头一次见,能把去花楼说的如此坦荡的人。
“孙安公子想去什么样的地方听说书?”
“自然是说的最好的地方。”
两人一鸟吃完了早饭便上路了,这城中最著名的说书,就在最豪华的酒楼鸣翠楼中。那鸣翠楼架势大的很,之前姜五儿做乞丐的时候,连在楼门口流连一下都要挨顿骂,更别说坐在墙角沾光听听了。
酒楼门口的小厮一看到孙安一行人走了过来,便将孙安从头到脚打量了个遍,摆出了个最为适宜的笑脸:“公子来听书还是住店?”
“听书。”
小厮瞥了一眼孙安肩膀上的鹦鹉小白:“哟,这鸟儿得放在笼子里方能带进去,您知道的,里边都是些贵客···”
孙安从袖中掏出一个银锭子,抛给那小厮:“能带吗?”
小厮接下那银锭,好像川剧变脸似的,从一点点谄媚变成了巨谄媚:“能啊,上座上座,公子跟我来。”
便转身将几人邀了进去。
酒楼内没有被遮挡的空地约有五百来平米见方,正中间一个戏台子,周围围着一圈餐桌,戏台子往上是从四层楼高的房顶垂下来的灯笼和红绫,台子上只有一方桌椅,还未开讲。
小厮将孙安一行人带上了二楼雅间,对着戏台的一侧有个大大的木质推拉窗敞开着,暗红色的纱帘半遮半掩。
包间内的人可以看得见窗外的场景,外面的人却看不清包间内。
安儿将纱帘扯开,发觉这包间对着戏台子的侧面,视角不是太好,于是问小厮:“可有视角更好的位置?”
“真对不起,今儿个不巧,有位贵客将最好的几个雅间都预定了。”
“那好吧···”孙安有些遗憾的坐回了位置上。
”那几位爷休息休息,一会儿有专人过来侍奉,小二这就下去了。”
“好。”
桌上摆着些瓜果零食,小白跳上了桌子啄食起瓜子来。一个天青色的莲花状瓷盘上放着些粉红色小酥饼,精巧的很。
孙安拿起一个尝了尝,甜甜咸咸还不错,递了一个给坐在对面的姜五儿:“要不要尝尝···”
姜五儿刚一接下,雅间的门被敲了几下,一个打扮娇艳,环肥燕瘦的女子推了门进来。那双楚楚可怜的眼睛,一看到孙安,闪过一丝欣赏。
“公子早安,可是新客,月儿怎从未见过?”
“早安,新客。”
月儿扭动着身子将将坐在孙安旁边,将她手中的小酥饼拿了过来,放回到瓷盘中:“公子不要吃这个···”
“为什么?”
“这么粗糙的零嘴可配不上您。”
“那为什么摆在这?”孙安直男发问,既然这里招待的是贵客,为什么要摆不好的甜点呢。她不知道月娘只是在调情罢了。
月儿被问得愣住了,又笑了出来,还以为是孙安在风趣的开玩笑:“公子就别拿月娘打趣了···”
月儿从袖中取出了个小巧精致的丝绸卷轴,透着脂粉香气,上边写的是些专供雅间的菜品。柔媚的摊开在孙安面前:“看看需要什么?”
孙安一看就傻了。
“梅开二度是什么?”
“是新酿梅子酒。”
“君心似我心?”
“鸳鸯糯米团。”
“如履薄冰?”
“镜面糕。”
···安儿心想,这么写唯一的目的,大概就是突出月儿的重要性吧。
“月儿,你喜欢吃什么?”有些无奈的看向月娘。
孙安直接又有些惆怅的眼神,在月娘眼中却显得是那么有魅力,月娘有些羞怯的拿起了桌子上的卷轴:“月娘啊,就喜欢这君心似我心,还有郎情妾意了。”
“那好,就来这两个。”安儿想的是,月娘在这呆了这么久,她喜欢吃的一定还不赖。
可是月娘就没有那么单纯了,按礼说这话,普通人都能听出来是什么意思。孙安竟然还没拒绝,这下子久经沙场的她脸竟也红了,重点是这位公子,不仅有钱,他还帅啊。
“好。”便满面春风春风的施施然退了出去。
孙安放松下来,却发现对面的姜五儿一脸无奈,用手捏着眉头。
“你不舒服吗?”
“没什么···”实际上方才那调情画面简直亮瞎了他的狗眼。
月娘虽然调情,但仍不失为一个合格的销售,送上来的菜品是被做成鸳鸯形状的四个糯米团,和一打桃子果酒。
几人一边吃着一边等了一会,说书就开始了,讲的是三国演义。
两人一鸟倒是看的津津有味,安儿却注意到那边几个视角好的房间并没有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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