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再听到此言,朕保证令你终身不忘。
风紫辉半眯着眼,冷冷望着那沐浴在阳光之下的洒脱身影,冷笑一声。
云凤弦,你真以为身为九五至尊的你能待我如何,我们之间也仅仅是一纸之约而已。
千机阁,守卫执戈而立,面无表情。
云凤弦漫步来到殿前,众人跪在地上,高呼万岁。
可是当云凤弦准备跨入殿门之时,跪在地上最前的两名守卫突然站起,手中长剑交错,拦在她的面前。那架式,像是天崩地裂,他们也会一直守在殿门前不动分毫。
“放肆,尔等胆敢阻拦朕。”云凤弦皱着眉头,扬了扬头冷冷盯着拦着她去路的两个守卫。
“回陛下,此阁是历代亲政帝王处理政务之所,自八年前摄政王亲政后,只有他可以自由出入。”
“是吗?连朕都不可以?”云凤弦往后退下一步,转过头对着身边的黑影命令道:“紫辉,朕要进去。”
“陛下,我责任的是你的生命安全,并无义务做这些事情。”风紫辉悦耳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慵懒,在她的身后不急不慢地道,“我看你没事便多找地方玩玩,少做些令人伤神的事情。”
“哼……朕回头再找你好好谈下!”若不是她身体的根骨太差,她……哼,身为皇帝的她随意动手,太不成样子了。云凤弦眼角余光轻暼了风紫辉一下,这才回过头对守卫喝道:“不想死的话,立即给朕退下。”
“陛下尚未亲政,千机阁更不能任意进出,还望陛下见谅!”守卫还是一步未退,口气更是分寸得体得没有一丝缝隙可插。
云凤弦拧着眉头往后退了一步,抬头仰望。
阳光下,那镀着薄金的千机阁三个字,发出耀眼的光芒。
迟早有一天,朕会亲手拆了这座阁楼。
云凤弦以手遮阳,静静看了那高挂在半空中的三个字,心下冷哼一声,暗自放下誓言,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风灵国的皇宫若大,其道路宫殿更是横纵交错,以皇帝居所——和阳宫为中心向四面八方扩建而成。
和阳宫的建筑也是皇宫里最为华丽的宫殿。黑石为地,白玉为墙,金器为首,近看更是金碧辉煌之所,胜似天宫更比天宫还要精美几分。
云凤弦绕着皇宫走了好大一圈回到宫殿。之后的她无视那群宫女、待卫脸上放松的表情。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等待着风紫辉一进房,用力的甩上门。
她一声不吭地坐在实木椅上,双脚交叉,目光淡淡地仰望着风紫辉。犀利的眼神上下打量起眼前这个待卫打扮的男子,良久,直到看得风紫辉如芒在剌。这时,冷冽的声音自她的嘴边缓缓而出。
“风紫辉,你是太后派来的。”
“是。”
“你真的是朕的待卫?”
“当然!”
“行,你退下吧。朕会找太后退还,换个听话一点的。”
“或许吧……”
“听你的语气,倒是有几分轻松。”
“来到怪癖大堆的暴君面前,小的深感惶恐。”
“哦……那真是让朕吃惊。”
“令我遗憾的事,此契约一旦成立,便要完成任务方可离去。”
“朕没听错吧。”
“没有。”
“真是霸王契约,现在看来,让你当的待卫,朕有性命之忧。”
“小的对陛下的性情……也不堪放心。”
“一个不听命于朕的待卫,不要也罢。”
“陛下,你必须弄明白一件事。”
“说来听听。”
“在下受命追随陛下二十年,只需要确保陛下的安全。”
“明白了,二十年……你多大?”
“二十。”
“二十年之期,如此算来我倒是赚到。”
“陛下谬赞。”
“做为男子的青春都献给朕了,不如——”云凤弦轻瞥了风紫辉一眼,深表同情的微笑道:“看你身材不错,今夜便来待寝吧。”
“我可不是那些暖床男宠。即使,你是皇帝也不成。”风紫辉如寒冰般的眼神若有实质般,狠狠刺穿了云凤弦的心脏。
做为当事人的云凤弦却似无事之人般,站起身上前一步,轻挑的勾起他的下巴,“那又如此,不要忘记了,是与不是,暂时还是永久,都是朕说得算哦……”
“凤弦,你的脸?这是怎么回事。”
廷阳宫,皇太后惊奇地望着脸颊红肿的云凤弦,再瞧瞧她身边眼冒赤光,全身绷紧的风紫辉,一时没了头绪,试探性地对她问道。
“母后,你这是上哪找的鲁男子,竟然胆煽朕耳光。”云凤弦摸了下不时传来刺痛的左脸,嘴角上还残留着淡淡血腥味,目光一闪,努力做出无辜受害的可怜模样。
“啊?你是说紫辉他——”皇太后惊愕的侧首看向一声不吭的风紫辉,完全摸不清头脑。这风紫辉可是风灵四老的高徒,按他那冷静得吓人的性子,上回发生的偷窥事件,并没有过多的反应……难道是隐忍太久……她的女儿果然到了思春期,既然能把风紫辉逼到如此地步。
“母后……你就给儿臣换个待卫,要不今天他高兴一耳光,明日他不高兴就是一剑,儿臣可是受不了的。”
“胡说,风灵谷的人,岂会对皇帝做这样的事情。”皇太后那双保养得很好的手掌,重重地拍在身边的桌子上,“凤弦……上前一步,让哀家好好看看。”
云凤弦含糊地应了一场,手捂着脸往前走去,侧脸瞅了下已经气得头冒青烟的风紫辉,顽皮地吐了吐舌头,走到皇太后面前。
“哎呀,这掌印……快……”皇太皇心疼的捧着妘凤弦的脸看了一会,颤抖的手轻抚在她浮肿的半边脸,抬头越过云凤弦的肩膀,朝着殿外道:“来人,把本宫那盒御赐的凝碧生肌膏拿来。”她话一落音,身边的宫人的手捧着镂空的玉盒递过来。
半开的盒盖里,清爽摄人的药香在殿内弥漫开来。
皇太后正欲用手指沾上药膏时,云凤弦一把抢过她手中玉盒,一本正经地道:“母后,古人都有赏罚分明一说,儿臣脸上的伤是风紫辉造成的,自当是要他为儿臣抹药谢罪!”
风紫辉的英挺剑眉皱成一个好大的川字,喷火的眼眸死死的瞪着笑得厚颜无耻的云凤弦,劲装之下的宽阔胸膛更是剧烈起伏。
皇太后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下,转头看向云凤弦,见她表情无异,只得问向台下的风紫辉,“紫辉,你这行为是为何?”
“回皇太后,卑职一时手误,伤,伤了陛下的龙颜……”这一番话,说得风紫辉咬牙切齿。
“大胆,风灵谷契约,不可伤害汝等之主。”皇太后秀眉紧锁,朝着风紫辉喝道,“你胆敢违背谷令,罪犯欺君,来人——”
“等等……”云凤弦正在打量手中雕刻精美的玉盒,对于风紫辉那哑巴吃黄连的表情很是得意,却不想得到皇太后的厉声传唤外面的待卫,连忙阻止道:“母后,你这是要做什么?”
“风紫辉胆大妄为,伤其主,必以死谢罪!”
“那可不成,他死了,谁来保护朕。”
“这个问题不用凤弦你考虑的。”
“儿臣就是喜欢他这样的,别的人可不要。”
“这成何规矩……”
“不用了,母后就当今日无事发生,朕现在便要领着朕的贴身待卫回宫。”云凤弦眼见皇太后的犹豫不决,从台上跳下来,拉着风紫辉便要离去。
开什么玩笑!她来这里不过是要灭灭眼前这个嚣张的男人的威风,可不是要他的命。身手这么好,对她这么忠心的待卫要是就这样没了,那可就亏大发了。她云凤弦从来不会做亏本的买卖。
“慢。”皇太后淡然地声音在云凤弦的身后响起,“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风紫辉先留下来,本宫还要好好训斥一顿。”
云凤弦却哪听他的话,拉着风紫辉便要离开,哪里料到诺风重如泰山,任她怎么拉都稳如盘石般。
云凤弦这瘦弱的躯体哪里能拉得动,她开始怀念以前那具爆发力接近完美的身体了。
“那这样吧。母后……朕在门口等着,你,可别训太久。”云凤弦回首对着皇太后交待一句,松开了风紫辉的手,转身愤愤离去。她素来性情古怪,谁也猜不出她在发什么脾气。
皇太后屏退了身边的所有人,等到殿中只剩下她与风紫辉之时,她苦笑一声,走到了他的面前。
“紫辉,我的皇儿性子顽劣……你可不要心生怨气。她先前维护你,便能看出她心地不坏,只怪本宫没教育好她。”
“皇太后言重,紫辉担当不起。”风紫辉站起身来,拂开了皇太后的手,不卑不亢地回道。
“养不教,父子过。本宫代皇儿向你赔理。”皇太后眉头轻蹙一下,讪讪地收回手。“不过,她倒底是做了何事,引得修养甚好地你——”
“本使是太过轻看陛下的行动能力,下回定不会如此大意。”风紫辉对着皇太后躹了一礼,语气如常地淡漠道,“请皇太后放心,接下的买卖,定会全力保全皇帝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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