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你所谓的正室就那么高尚？”苏肖绶静静坐着，指尖松动，“好朋友？没错，你妈和我妈确实是好朋友。但是我妈也没有想到，她认为最好的朋友竟然会在她结婚前夜爬上自己未婚夫的床，让她这个新娘成了伴娘！”

死一般的沉寂。

苏肖攻后退一步，双目空洞，冷笑：“不要撒谎。”

苏肖绶也笑了，脸色比苏肖攻还要惨白：“我没有撒谎，你可以回去问问你那个更爱撒谎的吗？我妈原本是准新年，竟然被自己的好朋友横插一杠。是你没有想过我妈在看着他们两人结婚时的感受，那种痛苦比我现在失恋还要痛上千万倍。”

“我不信。”苏肖攻皱眉，望向窗外，“她没理由骗我。”

“连自己好朋友都出卖的人为什么没理由骗你？”

“这是你的片面之词。”

“那你就回去问你最仁慈的妈！”

苏肖攻再次提起苏肖绶的领子，眼神飘忽，眼看一拳又要落下。林晓优的心思完全都在江泽黎那里，一点也没有留意到情况。随着佟雅一声“小心”，她才回过神来。还来不及阻止，苏肖绶已经险险拦截住他的拳头。苏肖攻气得咆哮：“她救过你，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她！”

苏肖绶也笑：“那只是一种愧疚。”

“撒谎！”

“我没有撒谎！”

“你不仅是个懦夫，还是一个谎话连篇的懦夫！”苏肖攻抛开他，“她对你那么好，牺牲自己一条腿救你。从小在我面前说你这也好那也好，你回到家后完全将你当做儿子对待，连我都没有这种待遇！”

苏肖绶偏开头。

苏肖攻继续：“我还怀疑过，我才是那个小三的儿子！”

声音在静寂的教室内回荡。

“我爱番茄，番茄炒蛋……”林晓优的口袋一阵震动，电话铃声响起，她猜大概是那么晚都没有回去，哥哥还江爸爸江妈妈担心了。可是现在的局面这么复杂，她一咬牙，还是决定将电话关掉。一瞬间，安静的空气中，除了两兄弟的喘息声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夜晚的“圣帝利市”很美，灯火通明，这里却沉寂得有些可怕。

“苏肖攻，你理智一点。”苏肖绶叹息，“我不管谁是小三，谁才是真正的新娘。我妈临死前是带笑的，这代表她已经原谅了你们两母子。这件事情我已经不想追究，你继续当你的苏家少爷，我想继续过回我平民的生活。如果爸真的是为我好，就请他不要干涉我……至于回去看他这件事我会考虑考虑。”

“苏肖绶。”苏肖攻低垂眼眸，半晌又静静叫了声，“哥。”

“其实很小的时候我就已经开始崇拜你，不管上一代怎么样，也不管你回不回家，继续做我心中的偶像好吗？”

静寂。

“答应我。”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