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天,有一群人挡住了我的去路。
其中一个眼角有疤、对我笑的很欠揍:“千千姐,听俊災哥说你要回日本了,我激动的一晚上没睡好。现在机票挺贵的,走了可就别回来了!~”
他的身后跟着一个涂了血盆大口的女生,拉着我的手:“千千,听说日本小受多,自己泡别忘了给姐妹寻觅一个,你姐我老想生个中日混血了。不用多,小鸟长过十厘米就成!一路好走,慢走不送!”
然后又有一个中年人也走了过来,他抽着小腿肚子,带着眼角也跟着抽:“千千吶,听说日本有你最爱的花美男,你去哪儿多祸害几个小鬼子,拿出你床上、床下的两栖杀手本领,不要放过任何一个处-男,如有不从,直接掐断小鸟。”
还有一个染着黄毛的二棍,弯着帅气的唇角冲我招手:“你赶紧滚吧!欠老子的两百块就当送行礼,麻痹坑了老子九年,你可算卷铺盖回日本了。”
这四个没良心的,听完我就火了。
奶奶个熊!
你四个抽啥羊羔子风!老娘含辛茹苦跟着你们混了九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替你们挨了多少拳头,打了多少架!
现在我回日本了,不说痛哭流涕,也得抱着我大腿死活不愿意吧。
尼玛是什么熊态度!
说了多少遍了,我是良家妇女!别把我整的像个女流氓!
我一时气不过,猛地弹起来想一人给他们一拳头……
……谁知道我太生气了,左脚踩右脚,一个不稳……我就掉床了……
当我捂着摔成四瓣的屁股,嘶牙咧嘴的张开睡眼朦胧的眼睛,才发现。。。我呆在家里。
我这才想起来,自己已经坐飞机回日本了。
梦中的场景,是香港的那群认识了九年的好基友。
从我九年前老妈去世,老爸把我送到日本。我们称兄道弟了九年,尼玛送行的时候,你看看那一个个的死样!
我憨憨的抓抓头发,打个哈欠。
因为掉床摔倒的屁股蛋,疼得我直抽抽。我一瘸一拐的推开卧室门,看着客厅和家里仓鼠玩的不亦乐乎的凉水志同。
凉水志同看到我很狗腿的跑过来:“我最美丽、最动人、最倾国倾城的女儿你醒了!”,他——我的专职老爸,又当爹又当妈。目前担任便利店小工一职,曾干过刑警,后来因为太笨被上司辞掉。
说好听了我这个老爸是童心未泯,不好听了就是天然呆,有时候对他真心无奈,毛利小五郎都比他有智慧!
凌乱着头发……凌乱着思维……
我摸索着这九年没有来过的家,塔拉着拖鞋跑到卫生间……
倒水、挤牙膏……
无精打采的把牙刷往嘴里捅,盯着镜子里的红褐发色-女孩,冲她做鬼脸,然后看到她也给我回鬼脸。
没错,镜子里的女孩。。。就是我。。。凉水千雀!
十五岁花季少女一枚~花骨朵美少女一枝!
……
……好吧,你别瞪我了。我承认这是我自己眼中的自己。
镜子无情的告诉我,凌乱的头发堪比后院的鸡窝,惺忪的眼睛就像没睡醒的困死鬼,衣肩半露毫无形象。如果这时候给我来一根牙签,我绝对比包租婆还包租婆。比铅笔还平板的身材,手就算奋力的挤,也挤不出传说中的乳-沟。
细花妹经常捏着我的脸,对老狗惆怅:“狗哥,你看咱家千千,要大眼睛有大眼睛、要高鼻梁有高鼻梁、皮肤也好的没话说,咋就老喜欢把自个儿整成八十年代的犹太人?打扮打扮可能死啊?”
然后老狗也感叹:“作孽呦,千千吶,你也瞄一眼街上的娘们儿,那一个不袒-胸露个大咪-咪,脸上不摸个眼硬、美瞳谁出门?最不济的也有粉底、bb霜坐镇,你瞄瞄你有甚?呦!好大一坨眼屎!”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苦逼?
因为没有花容月貌、身边竟是屌丝围绕;因为没有腰缠万贯,泡帅哥只能请得起鸡汤油饼。
二棍经常调侃我,说日本的女人十四岁还没有跟男人上床,会很丢脸。
奶奶的,姐姐我十五了,连个恋爱都没有谈过,太对不起十八岁就把我生下来的老妈了!
我在这里强打精神,拍拍脸蛋。甩甩疲倦的脑袋,踹飞挡路的拖鞋,满心郁闷的回卧室收拾东西……
凉水志同给我在东京报了一个学校,继续读国中二年级,今天是报道的第一天。
“小千啊,你去了新学校,如果有人欺负你的话!拿出你在中国蝉联三届的空手道冠军的气魄!!千万不要跟他们客气。”……
无视掉凉水志同的神经质,穿好衣服,收拾书包。。。
“如果你搞不定的话,就跟你老爸我说,我把咱家‘特别帅’放出去!……别看它只是个小耗子,一口下去一两肉就没了……”……
越说越来劲儿了!
愤愤从冰箱拿片面包叼在嘴里,当作没听到,走到玄关穿鞋……
“好吧,如果这样也不行的话,那我晚上给你妈托个梦,让她……”……
“砰!!!”
门大力关上的声音,把凉水季同剩下的话隔在门里。
特别帅……这是什么星球的名字啊!
我发誓,如果他当初给我取名是“特别美”。我一定掐死他,然后一头撞墙,血溅三尺。
嘴里的面包片三两下嚼完,我抖抖身上的灰尘,深吸一口气。
东京的空气啊,离开了九年,我又回来了!
把脚下的脚踏车踩的风生水起,任由逆风凌乱了我一头张扬的头发,嘴里塞着棒棒糖,呼吸的空气都变得甜甜的。
身后的背包里,有一张新生报道通知单。
新的学校,在青春学园。
那,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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