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间事了
当段平生回到家时,知初已经倒在她的肩膀上睡着了。
段平生将小孩抱到他的房间后,回到了房间,昏黄的烛火点点闪耀,夜色已然深了,今晚风有些大,外面呼呼作响。
忽的,“咚咚”的敲门声响起。
“进。”
“段先生,今儿傍晚时分有人登门造访,见你不见,便给老奴一封书涵,吩咐老奴一定要交到您手里。”说完,双手将信函呈上。
她看着书封上的腾云印记,眼神一肃,面色不变,心中思绪万千,沉声说“下去吧。”
“是。”那人躬身缓缓退下。
打开信封,四个气势汹汹的大字闯入眼帘:“今兹微恙,国祚难继,公子亲起,望归!望归!。”
浏览过后,段平生眼色灰暗。抬眼窗外,秋季寒光凛冽,肃杀万分,推开门,漫步在庭院里。弦月高挂,月色朦胧,淡蓝色的月华洒在窗台,茕茕孑立。过多的奢望于她现在而言来却是过多的:
她的前二十年也曾经历过鲜衣怒马,美服壮马;也曾少年时看遍上京花,只身上朝堂,唇舌退群儒;那年那时,风采万千又如何?
段平生倚在栏杆,杏眸微阖,斜眼望着庭院的楼阁,如玉般的面容枕在手上,眼神暗淡,嘴唇似张未张,朦朦胧胧的月华覆盖而下,神色莫名凄楚。
夜风划过,划过了树梢,划过了小池塘,掀起阵阵波纹,雾气渐渐升起,点染在树上,也点染在心上,那时那个人,曾倚月而歌,蹁跹舞步,面容娇艳,眉目含情的对着她笑。
兀自笑了起来,笑意不似她往常一样端华硕丽,反而邪肆非常,嘴角略微抖动,眉眼绮丽,原本柔和的脸颊刹那带着沉沦的色彩,如荼靡,如罂粟,颓废堕落到让人绝望,却又让人想要沉迷,她双手掩面,嘴角的幅度像标尺精密测量过一样。可是心中也明了,她终究是意难平。
风沙沙的吹过,卷起了落叶、残花,夜晚一片安静,远方传来声声打更声,明月疏桐漏尽,夜空漆黑一片,点点的星星缀在天上。
段平生微微抬头,北斗暗淡,三国星宿光芒四射,眼色渐深。段平生手指掐算,忽而脸色一白,心府气血上涌。手指一僵。
中州星宿混杂,云光不一,贪狼气势汹汹,七杀星暗淡,破军横出,最为奇怪的是紫薇将出,据她所算,紫微星在百年内不会出现,可为何天机瞬间混乱?连一向和平的天府都蠢蠢欲动。
看来,胶州,不可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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