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是热水器的开关，这个是电灯的开关，还有按这里，马桶就能出水……”韩林泽扶了扶额头，匆匆地拉着她进入厨房，“这叫煤气灶，按压一下再转动就能出火。”他转过头，总算是看到齐雪脸上愠怒的神色慢慢地消去。

“那么这个东西呢？”齐雪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我看到有人对着这两根线说话……”

“你那天在我面前对着耳机说话，是骗人的吧。”

韩林泽看到齐雪点了点头，她的模样看起来有点呆头呆脑的，少了些许冷漠的感觉，或许这个人也不像表面看起来那样冷酷无情，只是有些木讷而已。

“这个我有叫人教过一点。”齐雪打开手机，拨弄了几下，“但我只会这些。”

“能打开相册也不错了。”韩林泽夸了一句，接过手机教她操作的方法。

齐雪认真地学着，嘀咕道：“你们为什么举一下这个手机就能拿走别人的东西？”

“现在都是用手机付钱，很少有人用现金了。”韩林泽打开手机里面的支付宝，“你看，我每个月转给你的生活费都在这里……”韩林泽顿了一下，放下手机，神色凝重地问，“手机里的钱你又一分没有动，你的钱，到底哪里来的，舞蹈教练不可能有那么多工资……。”

“借的……”

“从谁那里借的？自从咱们家欠了一屁股债，所有亲戚朋友都躲着我们！”

“赌场借的。”

“你去赌博了？”

齐雪没有回话，转过头去，现在的人很少有现金，所以她去一些地下赌场偷了一点现金，但她实在说不出‘偷’这个字。

“你去偷了吧。”韩林泽看着她窘迫的样子，无奈叹了一口气，见她瞪过来的视线，委屈地叫嚷，“不用这么看着我，这点事情用屁股也能想出来。等以后挣了钱，你再偷偷还回去，也算是借的。”

“我在唐黎川的赌场借的。”

“那就算了，不用还，下次再去偷一点，别忘记要带上我。”

……

“这是什么？”

“电视机，你可以看看新闻看看电视剧。”

电视上正在播放一部古装剧，里面的人物服装华丽，发饰繁杂妆容艳丽，说话全是现代人的口吻。

“我们不这么穿，也不这样说话。”

“你们？”韩林泽盯着她，准备换台的手指停了下来。

“嗯……”齐雪看得很入神，眼里透着几分新奇的光芒，这一个月她过得很幸苦，每天半夜出去打水捡柴火，白天出去偷看别人怎么生活，夜里点蜡烛，吃饭烧柴火。

韩林泽轻轻地放下遥控器，嘴角掀起了一个自己都未察觉的笑容，他从来没有想过，即使陪着一个人看那么无聊的电视剧，也会让他的心里有一种充实的满足感。

“虽然不想打断你，但是唐黎川那边……”

“明天带他出发。”

“真的有那个岛吗？”

齐雪转过头，讳莫如深地看着他。

“反正，我也要去。”韩林泽慌张地收回视线，直视着电视机，心底却浮过一丝慌乱。

“行吧！”

韩林泽松了一口气，生怕从她嘴里再听到不行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