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杰馆……李源儿抬头望着大门上那块气派又不失典雅的牌匾,落款是裴钧武。
高大的门两边是一副精致的对联,写着:
怀此贞秀姿卓为霜下杰
李源儿冷笑,还好,没有繁杂的字,不然她就会不认识!
心绪……还是起伏了。
看得出,裴家对这个“萧氏遗孤”很是重视,精美的宅院,众多的仆从……满眼的菊花花圃。
“萧菊源”会明白“菊”的含义吗?第一美女……她见过吗?比得上吗?
一股愤恨在心底浅浅流过……她可以冒充“萧菊源”,可她有什么资格成为“第一美女”?如果见过了李菊心,她的娘……“萧菊源”就会知道“第一美女”是不能被取代的!
如果是她,李源儿,决不会让人称呼自己为“第一美女”,这个荣誉是属于娘的,专属于娘的!
大厅前更是菊花的海洋,春菊大多凋谢了,夏菊才打苞,几个花匠在花丛里忙碌着,看见裴钧武领着客人回来,忙不迭地站起身问候,其中一个中年的花匠因为太匆忙,手里的一大块花土掉落下来,正砸在一个刚刚露出花苞的菊花枝上,那娇嫩的花枝立刻折断,中年花匠惊叫一声,连忙蹲身去修补,脸色仓惶。
裴钧武冷冷瞥了他一眼,没说话,领着众人径自进入大厅,花匠吓得跪地磕头不迭。
走在队尾的严敏瑜小声对李源儿说:“看来裴师兄还真是个爱菊的人呢。”
爱菊?源儿冷淡地牵了下嘴角,含着些许鄙夷的眼光扫过大厅里满眼的菊花插瓶。如果真是爱菊之人,怎么忍心把高傲的菊花连枝折断,让它们短暂绽放就枯萎死去?
看见少爷回来,原本在打扫大厅的下人赶紧垂手退下,几个丫鬟手里还拿着换下来的菊花折枝准备丢弃。
爱菊?笑话!
“武哥,师兄妹们都到了?”屏风后面一声娇娇软软的婉转轻呼传来,人也款摆生姿地走出来。
她……就是十年前那个一脸苦相的农家女孩?
源儿看着她,真是认不出了。
她已经长成了一个……美女!
她穿了身粉红的纱衣,黑发雪肤,眼睛因为内功深厚而明亮艳丽,长长的睫毛微微忽闪着,含着笑带着羞打量着每一个人。
她比源儿要高半个头,身材浓纤合度,也就是说……该丰满的地方丰满,该纤细的地方纤细。就一个女人而言,她真是完美身材了。
一直老实又嘴快的拓跋元勋张着大嘴看了她一会儿,也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有感而发:“这样的女子会喜欢菊花?!”
是的,她实在不像是个喜欢菊花的人。
很美,很娇艳,尤其是她看男人时似羞非羞,含情带笑,一瞥而过的神态,撩的女人都会酥麻半边身子。她不像菊,她更像是牡丹!
女人看女人是最公正的,严敏瑜带着略微的酸意仔细地看了萧菊源一会儿,撇了下嘴。
这个少女很美,却美的很肤浅,哪儿都漂亮,也很撩人,说她是第一美女吧,似乎也当得起。只是……她比不上小源!
萧菊源很美,虽有美态却无艳骨!她的美貌和娇滴滴的神态让人心里痒痒的,下流点的马上就会产生**。真正的美女,是让人惊叹的,不敢亵渎却又想疯狂接近的,让人痴迷的只想把她占为己有,哪怕只是能天天看到她就能满足。
“这位就是伊大哥吧?”娇慵甜美的声音像丝绸拂过皮肤,心像被拂顺了,更像被撩拨了。
她看了会伊淳峻的脸,想是一时惊叹的忘了挪开眼光,终于红着脸垂下头。
伊淳峻也痴痴地看了她半天,坦率地赞叹说:“你的皮肤真好,比我的都细滑。”
纯男性的磁性嗓音说出这话,非但没有丝毫挑逗的意味,还有一丝羡慕的嫉妒,实在够怪异。
萧菊源受了惊似的抬头看他,喉咙里像是哽了一口东西似的上不来下不去。
大家都同情地看着她,十分了解她的感受——仿佛神像瞬间崩塌了。
“唉……裴师兄,这就是你的未婚妻?”伊淳峻有些难过,眼睛悠悠地看向窗外,似呓似叹地喃喃说道:“我……还有希望吗?”
又是一片死寂,似乎连心跳声都听不见了。
裴钧武面无表情,但嘴角不受控制地一动。大家都觉得他是本能的想说:“没希望”。终于还是控制住了,但脸色还是发了青。
“这…这位是拓跋哥哥吧。”因为受刺激过度,萧菊源也有些结巴。
“嗯,嗯。”拓跋元勋也结巴。
大家都还不太适应,导致除了伊淳峻微微蹙眉神态落寞,还算表情正常外,大家都有些面部痉挛。
也好……李源儿在心里冷冷一哼,是的,她还不能做到面对这个欺骗了她,强占了她一切的女子神态正常,当她微笑着看她,问她是不是李源儿妹妹时,她的太阳穴都要涨开了。幸亏了伊淳峻,使得她古怪的表情不会让萧菊源生疑!
李源儿看着她,她只是问了大家的名字以后就把眼睛紧紧的胶在裴钧武的身上。
她很爱他吧?
那当然,抢来的东西更应该好好珍惜!
第一美女?
她不配!
可是……江湖,不,整个天下,她做这个“第一美女”已经足够了。因为她有足够的美貌,足够的声名,足够的背景!
她不是最美的不要紧,她从一开始就站在了无数人的肩膀上,秦初一、李菊心、萧鸣宇、竺连城……然后是裴钧武!
她当第一美女……已经够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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